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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取出十文铜钱放到孩童手中:“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为我们带路。”
    孩童摇了摇头,拿着铜钱开开心心离开,沈错脸色却有些不对劲。
    “白发女鬼?姑姑谪仙一般的人儿,怎会是白发女鬼?这些无知村妇端的是有眼无珠!”
    她义愤填膺,胭脂比起女鬼却更在意白发二字。
    “沈教主虽时常一袭白衣,但她长发如墨,怎会是白发?”
    “嘶……”胭脂不提还好,一说倒是提醒了沈错。她面色一变,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揽住胭脂急道,“沈丁在此候命,我施展轻功带胭脂上去……胭脂,你别怕。”
    几人现在身处扬州城外的一处村庄,不过这里已经是扬州的边界,虽不到人迹罕至的地步,村中人口却也十分稀少。
    江南罕少有巍峨的山群,这一处的小山也不高大。只是山路崎岖,扬州周围的百姓也比较富足,没必要冒险上山做营生,这里也就变得人迹罕至。
    沈云破将住所选在没有山路的山腰之上,偶尔会下山买些东西,因而与村子里的人渐渐相熟。
    沈错抱着胭脂一路脚不点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从山脚「飞」至山腰。
    大树之下坐落着一座竹屋,竹屋不大却很精致,处处都显露出主人的用心。
    竹屋建在粗大的木桩之上,抬离地面以隔绝湿气;屋顶竹片齿状交叠,即便是遇到倾盆大雨,也不怕漏水;
    窗户皆用白绸所覆,只简单点缀着梅兰竹菊等写意字画,看起来清雅脱俗。
    沈错一看便知这是沈云破的手笔,只要材料充足,以两人的武功最短两天便能建这样一座小屋。
    “姑姑!”
    她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声,没听到回应便抱着胭脂自顾上前推门。
    “姑姑、姑姑,是无妄来了,您在哪——”
    她话音未落,便看到屋内坐了一个身影,一袭白衣加上一头白发,乍一眼看起来还真像是个女鬼,大白天也能唬下人。
    沈错自然没被吓到,只是一眼认出了这个熟悉的身影,不禁大叫了一声。
    “柳、柳容止!”
    她心中对柳容止虽多有不敬,但也从未直呼其名过,此刻脱口而出足以显示她有多么震惊。
    “你不是死了吗?”
    她说得毫不客气,胭脂连忙拉了拉她的手,摇头道:“沈掌柜,长公主好像……有些不对劲。”
    沈错可不信怪力乱神那一套,当然不会认错柳容止是人是鬼。
    柳容止既在姑姑这里,那便只有一个解释,当初她根本没死,而是被姑姑救走了。
    “她什么时候对劲过?哼,我就说祸害遗千年,她怎么可能会死,定然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姑姑糊涂啊,怎么能救她呢?”
    沈错念念叨叨,胭脂无奈摇了摇头,只得自己安抚明显受惊不浅的柳容止。
    “殿下不要怪罪,沈掌柜只是……只是太过惊讶才口不择言的。”
    这般说辞便是她也觉得牵强,但除此以外她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为沈错开脱了。
    沈错冷哼一声:“与她废什么话?反正外头都以为她死了,不如我今日便送她一程!”
    她说着便要抬掌,柳容止神色惊慌地站起身想向后退,却因为目不能视、腿脚不便而跌倒在地。
    “殿下!”胭脂一惊,便要上前扶她,却在此时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好了无妄,不要再吓她。”
    “姑姑!”
    “沈教主!”
    沈云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后,胭脂暂且不提,沈错的武功如今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竟然一点儿也没察觉。
    不过比起震惊,见到姑姑的喜悦显然更加强烈,沈少主激动欣喜地投到姑姑怀中,口中不停地喊道:“姑姑、姑姑,无妄好想你啊!”
    沈云破虚虚地抱了她一下,声音温和地道:“你也是大姑娘了,怎的还这般爱撒娇。”
    沈错泪眼汪汪,好不委屈。
    “无妄在姑姑面前永远都是小孩子。”
    这话若是沈云破来说合情合理,可由沈错口中说出来,着实有那么几分奇怪。
    不过少主并不在乎他人怎么想,也幸好此时此处没有「他人」。
    “云破、云破……”
    柳容止听到沈云破的声音,摸索着想要爬起身,沈云破推开沈错走到她身边,将她打横抱起。
    “云破,她们是谁?”
    柳容止直到窝在沈云破怀中,才渐渐褪去惊慌失色的神情。
    不过她仍是满脸不安,身体瑟缩地靠着沈云破,声音微微地发着抖。
    “无妄是我的侄儿,胭脂是她未过门的妻子。”沈云破一边耐心地为柳容止解释,一边将她放到床榻上,“你身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记忆之后也会慢慢恢复,我让她送你回家。”
    胭脂聪明伶俐,沈错只要不犯浑,脑子转得也是飞快,立即从这句话里推导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为什么要送她回家?她不都已经死了吗?”
    沈少主十万个不愿意。
    沈云破轻轻瞟了她一眼:“大炎长公主,林下帝姬自然不适合再活在世上,但柳容止可以。
    太后和皇上知道她还活着一定会非常开心,也会好好照顾她。而且……”
    她说着顿了一顿,目光落在了柳容止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