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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一阵光似的飞走了,小镇的人也只是随意地瞥一眼,并未多加关注。
倒是那老人有些纠结地看着苏先归:“你可坑惨了书院的学生呀!”
苏先归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怎么坑惨了他们?”
“若非你的提醒,那些人又怎会对无辜的学生下手,夺取他们的玉牌?”
苏先归:“……,好像有点道理?”
但进书院的方式不是已经成为修仙界的常识了吗?
思忖片刻,苏先归问:“不过小伙子你听说过安利、咳,你了解孟春赛会吗?”
老人懵了下,确定她在喊自己“小伙子”后,虽然很纠结这一个称呼,可还是顺着她的问题摇了头。
苏先归心想,这个小镇果然是被营销号——唱戏的洗脑了,只知道盯着她们那些真真假假的八卦来念叨,真正该了解的却知之甚少。
“孟春赛会,顾名思义是在孟春进行的一项赛会。它由中立的势力‘帝台’负责举办,不管是正道宗门,还是邪道的教派,抑或是凡人都能参加。凡人能获得鉴定资质的机会,若资质好的,还会被前往参加赛会的各宗门收入门下。至于正邪两道的修士,通过比赛则有机会进入帝台的秘境。”
“不过,孟春赛会只准下三境的修士参加……顺便说一下,那十三个修士的修为普遍在中三境,也就是说,他们在孟春赛会期间,在帝台的地盘只能旁观,不能对参加赛会的修士出手。”
老人问:“那若是他们在帝台以外的地方出手呢?”
“正是考虑到了赛会前后,正邪两道会在帝台以外的地盘厮杀,所以每个宗门都会派修为高一点的修士带队,护他们的周全,不至于让宗门的花朵们过早地变成花圈。”
老人问:“书院也会吗?”
“会,不过就不清楚是哪个倒霉蛋会被分派到这个任务了。”
带队参加孟春赛会,就如同带小学生参加春游,要操心他们的安全,又要顾着他们的修行。所以在苏先归看来,这是一项苦差事,谁摊上谁就算倒霉。
一壶茶见底,苏先归喝完最后一杯茶,准备离去。
老人苦思了好会儿,见她似乎要离去,便问:“小姑娘,你刚才喊我什么来着?”
“小伙子,怎么了?”
“你——”
“我今年一百五十四,你贵庚?”
老人震惊地闭了嘴,——他的岁数只有苏先归的零头。
苏先归笑了下,却是慢慢走出茶馆,迎着风雪走向草棚,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于石碑的面前消失了。
众人正猜测是不是又有人要去挑战书院的阵法时,老人却颤着音问:“刚才她腰间的玉牌写着什么来着?”
年轻人的眼神好,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还是记住了。
“苏先归。”
说完,他也沉默了下。
然后,满茶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叫声:“百剑仙?!”
——
苏先归刚回到住处便发觉屋里多了一缕陌生的气息,她想了想,转头便往门口去,结果刚转身,屋里便响起一把听了就想立正敬礼的声音:
“去哪儿?”
苏先归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脸上挂上了微笑:“哎,这不是程院丞吗?十年不见,程院丞大驾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屋内缓缓走出一道墨色的身影,面容严肃,手执黑色短鞭,气场全开,不由得让苏先归想起前世的训导主任。
——实际上程湘君的职务跟学校的训导主任很相似。作为代替院长管理书院的院丞,程湘君在书院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训导主任还牛逼一些。
同时,她也是苏先归的顶头上司。
“来瞧你死了没,死了正好替你收拾遗物,你那堆破剑卖了应该能填补你这十年欠下的房租了。”
苏先归道:“我不是有工资的吗?”
程湘君手一翻,拿出一本账簿翻阅:“你闭关期间并未为书院做过什么贡献,为了救你,书院反而还贴了不少灵丹妙药,你十年的工钱都不够偿还。”
苏先归:“……,咳咳,咱们这么多年交情,谈钱多伤感情。”
“书院可不是个谈感情的地方。”
“那你也不能盼着我死啊!”苏先归觉得自己的心被伤透了。
程湘君伸手拿捏住苏先归的手腕,随后淡淡地道:“元神还有点虚弱,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苏先归收回手,讪讪道:“话虽如此,但我是真没钱,不如缓几日,等我去弄一千万元石回来,我就能将房租都补上了。”
程湘君也不想跟她废话,拿出一份帖子递给她。
苏先归接过帖子:“这什么?”
“帝台送来的孟春赛会的邀请帖。”
她小心翼翼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今年你带下三境的学生前往帝台参加孟春赛会。”
“?!”
苏先归险些没将它扔出去。
不是吧阿sir,她运气这么差的吗?
“书院里不是还有六位博士么,我只是个客座博士,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似乎不太合适。”
“他们要么在闭关,要么正好有事在外修行,眼下书院里有空的只有游手好闲的你。”
“我是刚出关……”
“刚出关就往外跑,挺有空闲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