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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涧槃魔帝想对月下笛出手,但他很快便注意到与桃溪真君、陆澂交手中的李师古的异常。一番权衡,他不得不分心去对付李师古的分魂。
    “怎么,你想当第二个赤城尊主?”涧槃魔帝似乎看穿了李师古的心思。
    “呵,区区黄毛丫头,也值得我效仿她?”李师古轻蔑道。
    “不想效仿她,为何学她的功法?”涧槃魔帝又问。
    “笑话,你们学别人的功法,也叫效仿吗?况且魔修与我讲道德,可笑死人了。”李师古道。
    “你不是人。”桃溪真君淡淡地提醒他。
    李师古冷哼一声,也不愿与他们多说废话。学了赤城尊主那诡异又阴邪的手法,他即便以一敌三也占了优势。
    三方大混战,打得子无洞坍塌,而方土山险些被夷为平地。
    李师古发现桃溪真君与涧槃魔帝之前并未出尽全力,等他们认真起来,他便感受到了压力。
    “不能再被杀了!”李师古暗想,每被杀一次,他的魂体便会越弱,每次都得靠尸傀吸取元气,以及吞噬鬼魂才能恢复。可眼下修仙界已经摸清楚了尸傀的弱点,他能借助尸傀恢复的机会不多了。
    想到这里,他决定融合那些攒着的魔气。
    大量魔气慢慢萦绕在他的身体周围,一点点地被他吸收,他尤觉得不够,分出了第三个魂体,趁月下笛不备,一把抓住他,然后吸取他身上的魔气。
    “你、休、想!”月下笛咬牙抵抗。
    但元气、阴气与魔气在李师古的体内融合后,他的修为增长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连桃溪真君都皱了眉头。
    天渐渐暗下来,仿佛乌云笼罩,但弥漫在那上空的又非乌云,像阴气,又像魔气,浑浊又似乎在酝酿着恐怖的力量。
    李师古只觉得自己似乎到达了一种说不清道不尽的奥妙的境界,有万千的功法涌入他的识海中,这一瞬,他似乎领悟到了天道。
    “轰隆——”一道惊雷响起,李师古睁开双眼,眼神阴冷森然,在他的眼中,真君就像蝼蚁一样,他抬手就能拍死。
    桃溪真君抿唇,二话不说,使出全力轰杀过去。陆澂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能说出口。
    两人一鬼激战,奈何他们都不是鬼帝的对手,纷纷被击伤。
    涧槃魔帝见状,也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宝物,只可惜在李师古的手中也撑不住片刻。
    “撤——”涧槃魔帝见状,果断地让属下撤退。
    李师古也不追击他们,主要是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身体十分不对劲,像是阴气、元气和魔气在打架,躯体承受不住它们,要炸开了一样。
    “怎么回事……”
    涧槃魔帝逃远了,回头看了眼已经化为废墟的方土山,却见天空的异样越来越明显,乌云似的阴气、魔气等聚拢在一起,向着下方的方土山冲去,天地之间的界限越发朦胧。
    涧槃魔帝脸色微沉,过了会儿,转身径直离去。
    ——
    方土山的异样很快便引起了燕国的宗门的注意,只是他们没有一人敢靠近,因为那股磅礴的气势轻松地压制了他们的力量,御剑飞行的人也摇摇晃晃,纷纷坠落。
    “原来是你们搞的鬼,是你们设局唤醒了我,能让你们联手的原因……我想明白了!我不甘心——”一道阴森嘶哑,又充满了怨怼的声音伴随着狂风,传到离方土山最近的人的耳中。
    直到过了许久,一道微弱的光从“阴云”中射出,一眨眼便消失在天际。其后“阴云”淡去,风也渐停,方土山渐渐恢复平静,只是一地的狼藉昭示着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象。
    去而复返的涧槃魔帝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李师古的身影,也没看到桃溪真君以及陆澂,倒是发现倒在坑底的月下笛。
    “带走。”涧槃魔帝指挥着手下,将月下笛一并带走了。
    涧槃魔帝离去后,燕国的修士纷纷赶到方土山,想知道到底是何人在此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是他们在方土山掘地三尺式地搜寻,也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随着各地的尸傀突然倒地不起,并且腐化为骸骨之后,修仙界的人逐渐意识到了一件事:鬼帝消失了!
    后来有燕国的修士说,他亲耳听到鬼帝的临终遗言,他被唤醒似乎不是意外,而是被人故意设局唤醒的。他似乎还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只可惜这个秘密他没能说出来。
    苏先归有些恍惚:“鬼帝就这么死了?他是真的死了吗?”
    江以宁凝神沉思,但很快便回过了神,道:“不清楚,只是方土山被夷为平地,若不是真君及以上修为的人在那大战,也不会那么狼藉。”
    苏先归抓了抓脑袋:“罢了,这修仙界以实力为尊,保不准什么时候又会出现新的鬼帝,还是提升我们自己的实力要紧。”
    江以宁道:“你说得对,那我去闭关了。”
    “啊?这么突然?不是,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江以宁问:“我忘了什么?”
    苏先归气呼呼地道:“等你出关,或许我就成了别人的道侣了。”
    江以宁眯了眯眼,眼神清冷而危险。忽然,她笑了,拉过苏先归的手,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道:“戴上这个,你就是我的了,别人抢不走。”
    苏先归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她给自己戴上戒指了。虽然她们俩的感情已经无需考验,可仪式有时候也是一种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