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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有买。柴火要收费吗?多少钱?”
“这里是烧煤的,你给两个髓币当做水和煤的费用吧。”古爷爷顿了顿,“餐具不收费但用完要洗干净。”
温融痛快的答应一声,将两个髓币放到柜台上。
不一会儿他领着阿禾带着自己买回来的东西下楼去了后院的厨房。
这个小旅馆的后院面积不大,也就平常人家天井那么大,四四方方的,厨房在后院的一角不计算在整体使用面积内。院子的另一角有个小的压水井还有一小块私人开垦的土地,土壤是黑土,里面长出来了些嫩绿的菜苗。
看来次郎说的没错,这里有些私人已经可以开垦自己的土地搞种植了,管理不再如之前那般严苛。
第一次见到这些的阿禾有些不知所措。
温融指着那些东西向他一一做了说明。阿禾对菜苗和压水井的兴趣都很高,蹲在菜苗旁边小心地拿手指头戳一下,再凑近闻一下,记住它们是什么感觉和气味。
随后他完全被压水井给迷住了,跑去按压了几下,水从弯曲下来的水管里喷出来时,这位少年惊了一跳,继而笑开脸来,“是水!真的能出水。”
可能对孩子们来说,压水井比水龙头更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温融用下方的盆子接了些水仔细地洗了洗自己的脸和手。阿禾只试压了那么两下就不敢再试了。水是多么珍贵的资源哪,可不敢浪费。他学着温融的样子他也洗了手和脸,跟着温融一块儿进厨房帮忙。
厨房里有四个泥炉子,底下的出灰口被封着,上面座着几只大水壶,旅馆就是靠着这几个炉子烧热水供应客人洗澡用的。炉子旁边摆放了一排的热水瓶,烧好的热水灌入水瓶里。
温融打开了一只炉子的出灰口,蹲下去看了一眼里头的情况,有空气进去后原本烧得发白的煤块重新释放出了热力,估计过一会儿火就会起来。
阿禾全程盯着温融手上的动作,学着他的样子。这位少年对这煤炉赞叹不已,“这比我们那里的火坑好用多了。”
“那下次买一个回去。”温融顺口说道。
阿禾吓得脸色发白,“不、不用了。‘鉄棘草’挺好用的。”
“‘鉄棘草’确实好用。”已经用过几次,温融对此很是认同。那么一把就能烧许久,效果比两块煤炭差不了多少。
“温大哥,我们做什么饭啊?我什么都不会做。”阿禾不好意思道,“我们都是在外面赚麦饼的,偶尔煮一下麦饼。”
家里的火坑也就烧烧水,煮饼,他连怎么做麦饼都不是很清楚。
“时间不早了,咱们今晚煮点疙瘩汤将就一顿,等回去了我给你们做别的。”温融做饭手艺还可以,小时候在乡下跟着老人边看边做,慢慢就会了,大了后自己住平时自己也做点儿饭,省钱。
“疙瘩汤是什么?”阿禾再度化身好奇宝宝。
“食物。”温融也说不清,吃的就是吃的,等看了就知道了。
他给阿禾分派了洗餐具和锅铲的工作,自己想了想大概流程,动起手来。
阿禾把要用的锅具洗好拿进来,温融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手里端着只大铁瓢,里面是大半瓢的白面粉,加水拌开,调和出大小不一的面絮,阿禾闻到那些面絮里有股香味,是他从没有闻过的味道。
“面粉里加了胡椒和盐。”见阿禾对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用力嗅鼻子,温融向他解释着,“这样的话会更入味。”
“是调料。”阿禾还是知道调料的。妈妈在的时候他也曾经吃过,镇子里有些人家会有这些东西,通常都是非常节省着来使用的。
阿禾站在温融的身边,看着他把洗好的大铝锅架上炉子,兑了水壶里的热水,里头再放了一些盐,水烧开后一边用筷子搅拌一边把铁瓢里的面絮均匀地下入滚水中。
面絮入热水凝得瓷实,白胖的面疙瘩翻滚着从滚水泡里冒了出来。
阿禾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大力地吞了好几口。
这就是疙瘩汤啊。
大半瓢面粉煮出来一大锅的疙瘩汤,面粉混合着盐和胡椒的香味儿在小厨房里久久弥散。
从炉子上端下来前温融才在里头放了些油和酱油,拿大锅铲搅拌开来,原来的香味里头增加了酱香气,阿禾忍不住抹了一下嘴巴。
“能、吃了吗?”听他说话的声音都含着口水声。
“我来端锅,你来拿碗筷,小心些别摔碎了。”
两人从后院进到前面,正好遇上了上次那帮大汉,他们也放工回来了。
其中一位最壮实的大汉不停地抽抽鼻子,“什么味儿这么香?”
温融见他们循着味道将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露出一张笑脸来,“是我们煮的晚饭……”
那壮汉一点儿也不避嫌地上前揭开锅盖,“疙瘩汤?你放了不少调料吧。”
“放了盐、胡椒和酱油。”
“闻着真香啊!”对方不掩饰地吞了口口水,“阿俊,我们也做这个吃吧,不吃麦饼了。”
温融等着对方把锅盖放下,端着锅上了楼。不是他小气,实在是就煮了这么一锅,估计够他们几个人吃的,分给别人他们不够了不说,也只够对方尝尝味道。
身后还传来了一个年轻而火爆的声音,“你有钱买那么多种调料?吃麦饼,煮开了化点盐和那个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