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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燕好歹养大了两个孩子,这孩子又已经两岁半了,正是相对容易照顾的时候,而且这个时候心智尚未成熟,容易养熟。这若是七八岁的孩子,怎么也不能往家里领的,那样的孩子心思已经定型不容易改,更不容易记人好。项燕就算再好心,也不想去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们姑侄二人能做的也仅仅如此了。他们对项宗延都没有坏心思,甚至都有些怜悯。若是没有钱书柔,项燕更是对这个侄孙子疼爱有加。
至于这孩子能养下来多久,就要看这孩子受奶奶的影响有多少了。
钱书柔死了,项家是不会给收尸的,现在也不可能去找钱书柔娘家人来。
所以第二日法医过来检查取证过后,尸体被拉走火化,就被那边统一处理了。
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无人认领的骨灰。这些也有固定的处理方法。项建国的骨灰倒是领回来了,现在还停在他原本的家里。
项骆跟项燕商量过。就将骨灰盒留在那里。项建国也算是作恶多端了,自己要杀自己家人,祖坟怎么也不能进去的。拖过来年开春,在坟圈子外头随便找个位置埋了也就是了,等项宗延大一大,再带他去祭奠。好歹是孩子的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项骆从项燕家里出来回家的时候,祝炎已经洗漱好了躺在床上看手机。
项骆爱死他的身段儿了,可又怕身上的寒气让他着凉。
祝炎听了动静抬眼看了看,嗤笑道:“我以为你会抱着孩子回来呢。”
项骆暗道一声他的聪明,问道:“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养项宗延?”
“你狠不下这个心。”祝炎道,“更何况,孩子尚且年幼,就像一张崭新的画布,还没画上去什么。你不可能让这个小孩子流落在外。你自己就是孤儿,十八岁失去双亲,尚且经历这么多。又怎么舍得那么小孩子再受这样的苦。”
就算是对陌生人也会有几分恻隐之心,何况是一家的侄子。
项骆脱了羽绒服和棉裤,确定身上不怎么凉,才过去往被窝里钻:“他终究是要解决的。只是早晚问题罢了。”
“钱书柔死了?”祝炎问了一句。虽说是问话,不过语气还是很肯定的。
“自己撞死了,”项骆说的相当平静,仔细一想,又讽刺一笑:“说起来,我刚到的时候是真的奔着弄死她去的。”
祝炎记仇,项骆同样也不是善类。他很清楚,钱书柔跟项建国原本的计划里是要杀掉祝炎的。他们理所应当的认为项骆应该帮他们,应该主动送上门丰富的物资来养他们一家。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是因为受到了祝炎的蛊惑,只要祝炎死了,项骆就会按照他们想要的去做。
他们虽说会有这样极端的想法,但未必会付出行动。只是李冠军在周兴风的授意下,为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周兴风,相当擅长抓住人心底的裂缝,进而让其发展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就算没有裂缝,他也能创造出来一个。
如果不是遇见了项骆祝炎,他的未来确实恐怖。
所以,项骆去看钱书柔的时候,就想过能不能想办法把她悄无声息的弄死。他脑海里也预演过几种做法。只是项燕坚持要跟去,他就打消了这一做法。加上看见了当时钱书柔怀中的项宗延,项骆心底的想法就变成了再想办法让钱书柔多关几年,最好余生就在监狱中度过,以后不复相见。
钱书柔其人,冲动且不知分寸,让她有个能重判的过错还真就不是难事。
只是她最后害人终害己,还是叫项骆吓了一跳。
不过项骆也就此直接拿出了之前脑海里预想过的反应,所以反应过才会那么快,处理的那么迅速。
“便宜了,”祝炎撇撇嘴,“她应该进牢里吃一辈子牢饭。用十倍二十倍的工作,换取仅仅够填饱肚子的食物。”
“现在粮食也不多,就别留她浪费粮食了。有着粮食咱们多喂两只鸭子。”项骆安维道。
不过不得不说,这一点上他们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祝炎心情大好,两条腿搭在项骆腰上,横着躺过来:“洗漱去,臭烘烘的躺床上,被窝都臭了。”
项骆坐起身拉了一把祝炎的胳膊,顺势给他来了个公主抱:“一起。”
自打祝炎给他打开了最后一道禁制以后,项骆人都快撒欢儿了。
第二日,钱书柔为了逼项骆养自己孙子一头撞死的事情就传遍全村了。
只不过很少有人会觉得钱书柔爱孙情深,只是单纯觉得她蠢又自私。明知道项骆不待见她,还用死逼人家养自己的孩子。就算人家骑虎难下被逼的养了她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真的对孩子好?
要知道,就算是亲生父母,不喜欢一个孩子的时候,孩子的日子也是比狗还不如,何况他们之间还是有仇的。
也几乎是同一时间,钱书柔曾经做过的事情的旧账都被一股脑的翻了出来。从末世前的那二十年到末世后的所作所为。
所有人仿佛心口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都颇为舒心的敞开的数落钱书柔曾经做过的各种各样的事情。
其中最活跃的,莫过去此前钱书柔家的邻居,也就是那个姓吴的人家。
他们一家是真的被欺负惨了。
当初走投无路才来这边的村子,正因为走投无路,家里根本没有多少粮食,原本就不够吃。结果钱书柔就拍着胸脯给保证,说看上他家姑娘了,能介绍给项骆当媳妇。项骆家里有钱,只要人嫁过去,那就要什么就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