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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溪一路踩着超速线的边缘赶到岑筠连所说的大山坪派出所,刚一进门就看见人群中脱颖而出的岑念。
    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让人无法忽视。
    岑念穿着校服,安静坐在一条蓝色的长椅上,一脸冷漠,身旁一对母女不断哭求着什么,在她们身边,一个中年男人脸色铁青不说话,还有两个和岑念年纪相仿的男生坐在一旁。
    岑溪觉得岑筠连恐怕误会了什么,岑念看不上去不需要岑家去“捞”。
    岑念正在神游太空,将宋思琪母女的话当耳边风放过时,民警的一句话唤回她的注意力。
    “你是岑念的哥哥,我能看看你的身份证吗?”
    她抬头望去,身姿笔挺,身穿西服的岑溪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性感女人站在他身旁,她戴着一个黑框眼镜,蜂腰巨乳,将一身保守的黑色职业装穿的魅惑诱人。
    对上她的目光,这个将短发别到耳后的年轻女人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岑溪笑着拿出身份证,民警核实身份后,很快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说了一遍。
    “其实就是这么个事情,你们看看怎么和解吧。”民警说。
    岑溪还未说话,岑念先开口。
    “我不和解。”她说得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
    岑溪听完事情缘由,已经大概了解事态。
    他看向岑念,问:“你想怎么做?”
    岑念平静地说:“我要起诉她。”
    “如果我们起诉,可以用什么名义起诉她?”岑溪看向一旁的年轻女人。
    “她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对当事人名誉的侵犯,我们有权要求她停止侵害,恢复名誉,消除影响,赔礼道歉。”性感女人神色悠然,说:“如果那边的小哥哥愿意加入我们的维权行为的话,我们还能以诈骗罪向法院提起诉讼。”
    她笑了笑,说:“涉及诈骗,那就不单是赔礼道歉的事情了——”
    “同学,求求你,放过我们思琪吧。”宋母一听就慌了,拖着长长的哭音哀求道:“我们思琪这么小,她的人生还没开始,你就放过她吧!”
    偌大的派出所里,往来的人频频朝这里注目。
    宋母哭得凄惨,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她才是受害者那一方。
    “不小了。”岑念看了眼一旁含着眼泪的宋思琪,说:“长得这么稳重,十六岁总有了吧?可以承担民事责任了。”
    岑念的话让一旁沉默不言的宋父恼羞成怒了。
    “你年纪不大,心怎么就这么狠毒!”宋父对她怒目而视,怒声说:“凡事都要留一线,你把事情做绝,是要遭报应的!”
    岑念闻言,反而笑了。
    “如果是这样,你应该先为你的女儿担心。”她笑道。
    “你——”宋父一张脸气成猪肝色。
    岑溪带来的年轻女人抱臂站在一旁,兴趣盎然地看着热闹。
    “不就是几万块钱吗?!我女儿也是一时想不开才做错事,我们还回去不就行了?!”宋父脸红脖子粗地说着:“这么点小事居然就要起诉,你真是太狠毒了!”
    他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岑溪,怒声说:“她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吗?!我看你这个做哥哥的年纪也不小了,你妹妹这么不懂事,以后出了社会是要被打的!”
    岑溪还没说什么,宋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嚎哭着:
    “我这个做母亲的给你们跪下赔礼道歉了,你们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思琪吧,我们思琪还小,以后她还要读大学,要嫁人呀……”
    宋母哭得上气不接不下气,宋思琪也跟着跪了下来,一张平凡的小脸因为梨花带雨而清丽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跟着她母亲的声音不断道歉。
    “对不起,念念……是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满室寂静,只有宋家母女两的哭声回荡不休。
    江轲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从椅子上噌地站了起来,说:“……我不追究了。”
    他谁也没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派出所。
    尤东哲伸手去拉,没拉住,满脸尴尬地看着岑念。
    “……不是什么大事,就和解吧。”民警知道劝不动岑念,转而对岑溪小声说:“让那个学生向你妹妹道歉,向各位受害人返还非法获得的金额就好了。”
    岑溪没有说话,他的视线始终注视着岑念。
    即使遭受宋家人的道德绑架和反咬,不被周围人理解和支持,她依然没有露出愤怒难过的表情。
    和一开始他进门时见到的表情差不多,只是更冷,还在变得更冷。
    冷到刺骨,冷出一股让人不由后退的气势。
    岑念想起了原身遭遇的所有不公和折磨。
    那些难以想象的恶之花盛开之前,是一枚小小的种子,其中有人的恶念,有环境推动,也有看似毫不相关的“引子”在起着滋养壮大的作用。
    宋思琪给原身造成的坏名声就是那看似无关的引子。
    宋思琪三个字在原文中没有出现过,原身水性杨花还拜金的名声却贯穿全文。伤害原身的人们不在乎这个名声是真是假,如何由来,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将他们行为正当化的理由。
    宋思琪借着原身的名义收下了原身爱慕者的礼物和钱财,拍拍屁股一身干净地走了,留下不知为什么就有了一身泥点的原身在活地狱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