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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
“头疼吗?”他又问。
事到如今,也没有死鸭子嘴硬的必要了,岑念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说:“疼。”
“还有什么症状?”
“刚开始很冷,现在不冷了。”岑念说。
“那是因为你烧起来了。”岑溪瞥了她一眼:“傻念念。”
岑念沉下脸:“不许说我傻。”
岑溪反而望着前方笑了起来。
“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他笑着说。
另一边,岑溪和岑念的默默离去没有阻碍生日宴的继续进行,在别墅的二楼露台上,岑筠连和岳秋洋正肩靠肩地站在一起高谈阔论。
中年男人的话题总离不开那么几个,经济、政治、女人。岑筠连同样不能免俗,在他抨击如今渗入各行各业的严苛考核制度时,岳秋洋笑而不语地听着,偶尔附和几句。
在玻璃门的另一面,本想和岑溪他们一起提前离开的岳尊被哥哥岳宁拦下,不得不加入他和岑琰珠的无聊闲谈。
第49章
岳宁比他大六岁, 同样继承了岳秋洋优秀的外貌基因, 一身笔挺西装, 沉稳儒雅的模样一看就是最受年轻女人们欢迎的钻石单身汉。
岳尊和隔壁的岳秋洋一样,大多数时候沉默, 小部分时候附和几句。
他心不在焉,猜着提前离开的岑溪和岑念究竟去了哪儿。
“琰珠也快成年了,你对未来有什么想法?”岳宁笑着说。
“读柯蒂斯音乐学院,开个人音乐会……”岑琰珠细数着对未来的打算。
“再远一些呢?”岳宁问。
岑琰珠露出疑惑表情:“再远一些?”
“你的终身大事——”岳宁打趣道:“我们阿尊也老大不小了, 你就不能让他在你的未来里有个姓名?”
岑琰珠这才明白岳宁是在拿她开玩笑,她羞红了脸,没什么威慑力地横了岳尊一眼。
说别的岳尊都可以当没听见, 拿他的终生大事来开玩笑——这事放在以前他也不在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岳尊敛起不正经的神色, 说:“哥, 我还没玩够呢, 说这事太早了。”
岑琰珠一愣, 虽然受伤岳尊这次罕见的直接表态,但出于强烈自尊的缘故,她夸张地翻了个白眼,说:“岳宁哥哥开个玩笑你也当真?你没玩够我还没玩够呢!”
“是是是,正好我们一起玩……”岳尊笑道。
“谁要跟你一起玩?!”岑琰珠瞪了他一眼,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岑琰珠走后,岳宁无奈地笑道:“你看,你又把别人弄生气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岳尊嘀咕。
“你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岳宁问。
岳尊毫不犹豫:“我本来就不想和岑琰珠结婚。”
“以前你也没反对。” 岳宁一眼看破他的狡辩:“什么事让你改变想法了?”
岳尊欲言又止, 犹豫半晌后开口:“……不能换个人选吗?”
“爸爸已经选择岑家了,不可能再换人。”岳宁说:“你知道他的脾气,认定了的事情绝不会更改。”
岳尊说:“在岑家的女儿里面换不就好了吗?”
这一回,岳宁久久看着他没有说话。
岳宁看了眼就在隔壁谈话的岳秋洋和岑筠连,说:“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说的办法完全可以啊!”岳尊理直气壮地说:“不都是姓岑吗?”
“岑琰珠是岑筠连合法妻子生的女儿,岑念是什么?”岳宁说:“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别说爷爷不会同意——我也不会同意你去取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女。”
“你凭什么不同意?”岳尊怒了,说:“你觉得岑琰珠可以是吧?你娶啊!”
“她愿意的话,我可以娶。”岳宁问:“可是她愿意吗?”
岳尊没说话。
“她姓岑,可是永远不会是真正的岑家人。”岳宁说:“你知道岑筠连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吗?真的是为了参加林新昶的生日宴?”
“……”岳尊想到什么,神色渐渐变了。
“为了展示商品,寻求未来的合作机会。”岳宁说:“那样的容貌,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去威慑宵小,娶作妻子只会为家族带来灾难,而拥有绝对实力的豪门望族,绝不会容忍继承人的合法妻子是私生女身份。”
“就连岑筠连也没有奢望过将岑念推入真正的豪门望族,他有自知之明。”岳宁看着岳尊,神色冷静:“我希望你也有。”
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开进上京医院大门时,岑念才意识到他带自己来了医院。
“我要回家。”她沉下脸。
“你需要看医生。”岑溪掌着方向盘,小心地将车停进医院大门前的停车位。
岑念心中的烦躁在身体的不适下迅速烧成怒火,她是个鲜少发火的人,能让她发火的岑溪是赶上了天时地利人和,恰好撞上枪口。
岑念怒火中烧,解开安全带在车完全停稳之前就打开了车门。
“念念!”
岑溪变了脸色,伸手一把抓住她差点踏出车的身体。
岑念被扯回车里,转头冷冷瞪着他,再一次重复:“我不去医院。”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岑念转过身又要下车,这一次,她还是被岑溪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