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第二次去洗手间回来，把乔闻森带进来了，大家错愕，顾熙介绍，“乔闻森，国土资源局副局，刚才外面碰巧遇见。”后面那句解释给左蔚听。
    陆文俊和秦斯平站起来，一个拿杯子一个拿酒，必然得喝了，乔闻森立刻接话，“没想到左总你们也在这玩，进来敬杯酒。”
    “来，不喝好了不能走出这里。”陆文俊敲了敲乔闻森的肩膀，把酒杯递了过去。
    左蔚对乔闻森没有好印象，乔闻森亦是如此，当酒杯碰撞在一起时，乔闻森意有所指地说，“顾熙很辛苦，有些事情上委屈流泪就算了，总是流血……这不好。”
    这流血，顾熙知道乔闻森指的是她流产那次。皱眉示意乔闻森别说了。
    “工作上大家关照点。”乔闻森没继续说，碰杯喝了酒，又单独跟顾熙喝了一杯，表示祝贺。
    等到乔闻森走了，顾熙拿着空的酒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坐下啊。”陆文俊说。
    “乔闻森是我大学同学，那边一群大学时的同学在玩儿，遇见了不过去打个招呼不好。”顾熙说。
    “老同学啊……”陆文俊大声说，瞧了一眼左蔚后笑着跟顾熙说，“去吧，大学同学很难得遇见一次，你同学都来敬我们酒了，他刚才走得快，记得帮我们说声谢谢。”
    顾熙解释的有点多，也皆因左蔚在。
    陆文俊这么详细的说着顾熙该去敬酒的原因，也是说给左蔚听罢了。
    左蔚点了支烟，一支眼睛眯着，吐了口烟雾，这样的场合和这些人在，也不能说什么。
    林贝兰玩着手机，说，“我得回家了，房东要发飙了。”
    起身走，顾熙跟着一起往出走。
    “唱歌唱歌，喝酒喝酒……”陆文俊继续热场，可是一个比一个沉默，都不是能玩到一起去的人，简芸和林曼曼有过口角，小楠属于是除了顾熙谁也不敢深接触的安分女孩儿，左蔚只抽烟不说话，林曼曼的表哥跟林曼曼说了什么，对所有人逐一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了。
    秦斯平窝在沙发上玩游戏，没喝多少，就属陆文俊和顾熙喝得多，左蔚的样子有些微醺，但这点酒还不至于让他有醉的感觉。
    连林贝兰都受不了这种冷冷的局早早走了，小楠和简芸也陆续说了拜拜。
    局散的很快，秦斯平送陆文俊，林曼曼非要和左蔚一路走。
    这时顾熙还没有出来，有左蔚，陆文俊和秦斯平谁也不好说什么。
    “我真不行了，不能再喝了。”包厢里，顾熙拒绝再喝，不想明天头疼着去上班。
    “咱们不能逮住一个女同学就猛灌酒啊，绅士范儿呢！”乔闻森搂着一个给顾熙敬酒的哥们儿，笑着说。
    “以后买房子找你可以吧？”有人问。
    顾熙迷迷糊糊的，没有喝太多，不是能让她醉倒的量，但是喝的太猛，喝的方式不对是容易上头的，“又开我玩笑了是不是？哪个混的不是比我好百倍，下次跟朋友吃饭专门去你那儿，就找你给免单。”
    调侃的大家乐呵了，才放了顾熙走。
    和乔闻森走出去，顾熙捂着喝的很热很红的脸，“你回去吧。”乔闻森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却又止住，顾熙一个人往回走，真有点醉了，主要是跟这些不熟却又要装熟的人打交道真的很累，笑的时候脸都要僵了。
    可是这些应酬顾熙知道，永远避免不了。
    等候在外面的服务生告诉顾熙，里面的人都走了，但是最后走的那位先生让她给他打个电话，没有说姓名什么的，但是顾熙知道是左蔚。
    说了声谢谢，拿过自己的包包，掏出手机，没有信号，往出走，直到下楼走出去。终于有了信号，却看到林曼曼上了左蔚的车，然后，他们走出了她的视线。
    “阿蔚，考虑的怎么样了，结婚了总不能一直分居吧？”林曼曼旧话重提，这件事前些日子已经跟左蔚说过了。
    左蔚不语。
    虽然左蔚喝了些酒，但车速依然很快，现在的情况和局势所致就是，不是非要送林曼曼回家，也不是非要不送林曼曼回家。
    送与不送，没那么重要。
    大概四十多分钟之后，左蔚的车回来，顾熙就站在那，这个点儿的空气有些凉，左蔚下车，顾熙看着他向她走来。
    顾熙打个了喷嚏，左蔚问她，“出来多久了？怎么不打给我？”
    “刚出来。”没打电话，是因为看他和林曼曼走了，没有走，而是站在这儿等，是相信他能回来。
    “乔闻森走了？”左蔚问。
    顾熙摇了摇头，左蔚碰了一下她的脸颊，冰凉，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他一直对我有偏见，我去把他那包厢的单买了。”
    “去吧。”顾熙点头，拽了拽他的衣服，很温暖。
    左蔚让服务员把乔闻森今晚的单记在他的账上，出来时问门口的女迎宾，“她出来多久了？”
    “大概……半个多小时。”迎宾诚实回答。
    左蔚往出走，到了顾熙跟前，手搁在她的背上，带她往他的车前走，打开车门让她上了车，他转身绕过车前身也上了车。
    十月份的晚上明显凉了很多，顾熙抬眼看了方向，这并不是送她回家的方向。
    许是左蔚注意到了她的心思，点了支烟继续开车，说，“才八点多，晚一点回家应该没事吧。”不是问句。
    董雅知道顾熙升职的消息很高兴，也知道顾熙今晚和同事在一起玩会很晚，不会等她睡觉，但是明早她一定是要在家醒来。
    她没说话，有些晕，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晕车了，左蔚目视前方，车速很快，舔了舔嘴唇又说，“去我家吧，到时间我再送你回去。”
    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成年人也不必躲闪，左蔚见她闭着眼睛靠在那儿，很不舒服，左蔚很不高兴，“出来站了几十分钟，就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他有点凶。
    来不及想他怎么知道她站了那么久，忘了他这是因关心则乱了情绪，顾熙看着车外说，“我出来的时候，你和林曼曼上车刚走，我能让你赶她下车？”她心里不舒服，林曼曼是害了她肚子里宝宝消失的人！
    左蔚吐了口烟，“sorry，下次不会。我承认我不喜欢你跟乔闻森走出我视线，更不喜欢你在我视线里跟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握手。所以我送她气你，可是没想过让你看到，实际只是干着不爱干的差事气我自己。”
    来路不明？顾熙摇头，“那是林曼曼表哥，你不认识？她打算介绍给我当男朋友。”
    “是吗？她表哥，我不认识。”左蔚语气带着怒意，他以为是林曼曼哪个朋友，没在意。
    心里忽然被甜蜜的感觉填满，要溢出来了，在意她跟那个男人握手，不在意林曼曼跟那个男人坐在一起，是在不知道林曼曼和那个男人是表兄妹的情况下，顾熙在心里问自己：该知足了吧？
    两人小小不舒服一路上基本说开了，顾熙认为自己不会看错人，再没有一个男人能这样为她，跟他牵手走进克拉公馆，也没遇到什么人，除了门口那个保安，转眼进入电梯。
    左蔚不管电梯里是否有监控，有的只是压抑与克制太久激发出的冲动，只知身体每一处都在雀跃，拥住她，彼此对视，左蔚的喉结不自禁上下滑动了下，顾熙闭上眼睛，他凑过来，伸出舌与她纠缠在一块儿。
    ***
    电梯门打开，左蔚拉着顾熙的手往出走，他在前，拿出钥匙，顾熙抿着唇跟在他身后。
    开了门走进去，顾熙回头关上门，回身时就被他抱起来。
    伸手搂住他，左蔚在卧室门口把她放下。他转身去书房，顾熙大概知道他找什么去了，那个一直放在书房，以前他工作到很晚，她陪着，久而久之有了沙发的书房都快变卧室了。
    顾熙吁了一口气，没什么好紧张的，又不是没在一起过，他的孩子都有过了，现在这等于小别之后第一次的接触罢了。
    左蔚回来，手里攥着的方形小口袋放进裤袋，顾熙倚在门框那儿笑，在左蔚站在她面前时，她痴迷地盯着他看，伸手抚摸他的脸庞姘。
    “怎么了？”左蔚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
    手指在他的脸庞上抚摸，顾熙开始胡言乱语，“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反正我每天早上，在苏醒后有意识的第一分钟，想的人和事里，其中一定有一个是你。”
    左蔚俯身吻住她的嘴唇，舔了一下，离开，在她抬头要时，再俯身舔了下，“除去严肃的工作时间，我的每分每秒，都伴随着你的影子在度过。”
    顾熙踮起脚尖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肩上他的西装外套掉在地上，与他对视，“左蔚，其实，我有什么好呢？”问的哀凄凄。
    左蔚想了想，“谁实话，我不知道，但就是觉得哪都好。置身有你的人群，视线第一个寻找的一定是你。病入膏肓了，拯救我吧？”
    顾熙笑，要的就是他的实话，不是要他夸她漂亮什么的，攥着拳轻锤了他一下，“你就说我和你比较来电就行了。”
    “是！来电。”左蔚迅速融入这暧昧中。
    舌与舌交缠的有些疼，有些不能呼吸，左蔚的手掌心垫着她的后脑，爱怜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