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心痛
顾熙的手指伸过去触摸左蔚的五官,从他鼻梁向下摸,唇,接着往下,手指尖动了动,摸到了男人潜藏的胡茬,是肉眼不可见的,只有肌肤贴上去才感觉得到,那种性感的看不见的坚硬胡茬。
她笑,笑容慢慢更加柔软,说,“也不是每一个危险期都会怀孕,是不是?”
是不是,是,不是,都被她说了,那么谁知道呢。
“是我心急了,sorry。”左蔚听了,虽失望,却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别这么说,有些事,我跟你是同样的心情,很期待再有小宝贝。如果怀孕了……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的。”顾熙跟他说,希望他能明白她不是不想要。
左蔚点了头。
现在,在顾熙心中、眼中的生活,是什么状态?
是忙碌,忙碌中偶尔疲惫,偶尔开心,也有感动。但这个阶段,压力大过了快乐是一定的,暂时,压力和快乐,是完全不成正比的。
相信的,盼望的,是世事无常的情况下,老天给有心人一个机会去触摸幸福。
顾熙在心里轻叹,怀孕不怀孕,凭天意吧,不逃避,不强求。
到了左蔚认为平坦的道路,左蔚停了车,他下车,让她去开车,他坐在副驾驶,指导她。顾熙本身会开车,只要熟练了就与别人无异。
开车下山的时候很晚了,到市中心第一件事便是吃饭,左蔚让她开车,到了酒店的停车场,保安指挥倒车、停车。
顾熙紧张,怕是掌握不好那个度,擦碰到别的车就不好了。
左蔚只是看着,倒是不紧张,就希望她能熟练掌握怎么倒车,在空间不足的情况下准确无误的把车倒进停车位置的空隙里,以后,她毕竟每日都会停车、倒车。
顾熙从倒车镜中看着路,还有保安的手势,眼睛和思维外加行动,想要配合的一致起来对她来说有点小关卡。
左蔚半个身体向后,看着停车位置的空隙,笑着伸手帮顾熙掌握方向盘,两个人合力,算是把车停好了……
左蔚来她家里吃饭,是顾熙邀请的,至于顾熙在家里怎么跟母亲说的,左蔚不得而知。
他刚进门,顾熙便踮起脚尖,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在他也俯身时,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我妈去买菜了,落了一样油菜没买,我说不用买了,少一个菜就少一个吧,我妈说不行,阿蔚爱吃……疼你这个女婿比女儿要多呢。”
“阿蔚,阿蔚,你第一次这样叫。”左蔚惊喜发现。
被她勾住脖颈,他的拇指摩擦在她嘴唇上,双手按在她的腰上,反过身把她压在鞋架上,闭上眼眸火热的吻起来,双手到处乱摸。
亲吻结束时,顾熙在他怀里气喘吁吁,说,“不喜欢叫你阿蔚,以前总是听林曼曼,贝兰,但凡比我早些年熟悉你的人,对你的亲昵称呼都是阿蔚,我想到这些,就自然叫不出来……这事儿上我很矫情。”
“没关系,叫老公就好了,专属。”左蔚说,手在帮她整理被他推高的衣服。
顾熙轻锤了他一下,“别说我,我喊你左蔚,你不是也喊顾熙么,扯平。”
“老婆,老婆。”左蔚唤了两声,轻咬住她的唇,每当这个时候,闭上眼睛去感觉,会发现是越咬越是想咬着不放,顾熙打了个冷颤,在他放开时,一样咬住他的唇,不放,静静的。
董雅做菜的时候,不让顾熙搀和,顾熙就和左蔚在房间里等着饭菜吃,期间顾熙和左蔚讨论恒科的一些事情,有些她上任之后迫在眉睫必须解决的。
左蔚在她面前讲解工作事情的时候,哪怕在温馨私密的空间内,他也几乎是不会笑的,很严肃,也会对着文件深思,顾熙发现,她是会认真工作的男人搞得心思发乱的。
他说的,她都认真记着。
晚饭时,董雅不知第几次把菜的位置调换了,顾熙和左蔚两个人拦着都拦不住,顾熙再次起身按住老妈的手,“妈,他都吃得到,放心吧,都来家里很多次了,您再这样他下回都不敢来了……”
董雅一听,余光扫了一眼左蔚,登时就跟顾熙不乐意了,“来几次了也是客!这不还不是女婿么,客气待客且得一阵子呢。”
董雅一张口就往这个上说,有点逼左蔚的意思,顾熙瞬间感觉到压力罐顶。
左蔚和顾熙两个人之间商量好了,也按照商量的跟董雅开了口。
董雅听说女儿要去外地工作一个月,当时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问左蔚,“阿蔚哪,这么多年,我们熙熙虽然没享过大福,竟是吃苦,可我这当妈的也见不得女儿一个人往外地那么长时间的跑啊,是不是?”
说到了左蔚和顾熙的痛楚,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这个人必须是顾熙,如果没有顾熙,哪会有恒科?
“阿姨,我每个星期会过去看她。”左蔚话未说完,顾熙又说,“妈,就是一个月而已,我能照顾好我自己。放心吧,我都多大的人了。”
董雅还是不太能接受,看左蔚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一个星期过去一次看我女儿,还不如不过去看,去看,难保这年轻男女发生点什么事儿,她这当妈的一眼照顾不到就容易出大事儿!
甚至董雅心里揣测,是不是这左蔚故意!董雅末了还跟左蔚说,“要不,阿姨以后不管着熙熙回来晚这事儿了?”
左蔚轻笑,“阿姨,这不是我故意安排,这次是很严肃的工作问题,希望您能体谅。”他朝顾熙而笑。
顾熙直接无语,老妈在想什么呢!什么叫不管着她回来晚的事儿了。好像左蔚派她离开海城,就是便利自己对她女儿作-奸-犯-科似的。
废了半天唇舌,算是把董雅的脑筋给绕了回来,左蔚离开的时候,顾熙送到楼下,手捂着脸,跟在他身后说,“咱们两个在别人眼中,是不是一个很像缺男人缺疯了,一个缺女人缺的无所不用其极了?”
左蔚回头,笑,路灯的光照在他左耳旁发丝上,他说,“难道,我们不是这样吗?”他手中的打火机窜出火苗,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夹着香烟的手指去抚摸她的后颈,顾熙笑着躲,怕他手上的烟烫着自己,就听左蔚认真又似莞尔的道,“合法之后,抱着你睡整夜的日子,一只手就可以数过来。”
顾熙默默不语,心里痛。
第二天,顾熙去医院看林贝兰,是跟董雅一起去的,这一路上,董雅还在琢磨顾熙要离开海城的事情,顾熙叮嘱母亲,不要跟任何人说她和左蔚的事情,如果有人问,就直接说不知道女儿的私事。
左蔚在海城有非同一般的社会地位,董雅知道在女儿结婚前得注意些事儿,也就点头应了下来。顾熙虽是不放心,但也觉得母亲不认识什么人,也谨慎的性子,不是事事都不分轻重出去炫耀的。
主要是顾莱,她不搅合就行。
贝兰脖颈上的伤口影响吃东西,完全靠打药支撑着,吃不了东西,几日后才勉强能喝点汤水,董雅做好几种汤水,换着往医院带,今日是米汤,虽然没味儿,可这是又一种营养。
乔闻森每天必来,但都是大家不在的时候,大家能理解乔闻森的心情,也不参与,顺其自然。
有时候,贝兰喝着汤,会莫名其妙的哭出来,心情一定很复杂的,这是难以避免的一个过程,乔闻森对她是个什么心,她其实心里有数,愧疚大于喜欢,也许这愧疚很难会有小于等于喜欢的那天。
家里亲人没有人来过,唯一的哥哥,站在病床边时,她也不知道那是谁,顾熙有时看着就头疼的在病房里没办法继续呆着。
还有一口气,就要承受接下来的际遇,那些好的,坏的。
周末,距离顾熙离开海城还有四天的时间,左蔚正式邀请董雅跟他的父亲,姐姐,见面。
顾熙点头同意,为今之计,只有这样董雅才能对于她去外地放下心。
酒店包厢里,左蔷把包放下,见董雅洗手回来了,立刻站起来把椅子拉开,去招呼董雅,“阿姨,刚才我们聊起您当年工作的事儿,阿姨还是赴过灾区采访报道的记者呢,我很佩服……”
左蔷为人圆滑,看上去就是那种大大方方的性子,待人极好,董雅在医院见过一次了,这会儿坐下也不拘谨,看了一眼左蔚的父亲,对桌子上的人说,“那时候就是年轻,阿姨这人在单位还有这股不服输的性子,往俗了说,谁超过阿姨了,阿姨可是不乐意啊……往灾区去那会儿,哪想了危险不危险,就跟领导第一个往上冲。”
一桌子上的人都气氛融洽,有说有笑,左蔚的父亲开口,感叹了句,“我们年轻的时候和亲家年轻的时候可是没法比啊,一点为社会做贡献的事没做。”
董雅摆了摆手,说,“那可不对,回过头来想,还是你们没白活,我这到了晚年烙下什么了?就这点平时见谁跟谁往出抖落抖落的没意思事儿,再说句俗的,还是有钱好!腰板都比别人直不少!”
“来阿姨,尝尝这个,肥而不腻,我刚吃了点,挺好……”左蔷不时的就给董雅夹菜。
董雅尝了尝,忙点头,“这岁数大了浑身是病,吃什么都不敢下嘴,左蔷这姑娘给我夹的我就敢吃,谁让人家是医生了!”
“一样,浑身的病,这把老骨头不禁折腾了。”左父说。
左蔷笑,问董雅,“阿姨,熙熙的生日时辰具体是什么时候啊?您告诉我一下,我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