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生看到杨念殊，楞了一下。
    没想到张哥嘴里吹嘘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导游是个小孩儿，看起来好像跟他们差不多，好像还要小几岁。
    “你是成年的alpha吗？能对我们的安全负责吗？”
    杨念殊，未成年，omega，感觉生意要黄。
    “马阳山我每天都去捡松茸，三个小时一个来回，山顶有海子，我知道有处地，露营观星都不错。”
    杨念殊笑了笑，拍了拍胸口，“保证安全。”
    绕了一圈，总算是回答了一个问题。
    杨念殊今年十七岁，身高178，个子比一般的omega高，但是又比不上同龄的alpha。
    隔离剂阻隔了信息素，陌生人之间很难判断性别。
    但是omega大多数长得娇小、漂亮，只能根据体貌特征大概判断。
    杨念殊脸嫩，晃眼看起来像是年龄较小的alpha，只是五官太过精致秀气，漂亮地让人想入非非。
    他刚进入变声期，声音有点哑，少年独有的清亮音还未完全褪去，像吉他低音区的三弦二品，听起来很悦耳。
    二人没有说话，转头看向沙发上男生。
    “帽子取了。”陆行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没个坐相，两条腿叠着，翘着二郎腿。
    杨念殊看人很准，一眼就看出他们以沙发上的男生为中心。
    他取下帽子，五指把刘海往上一梳，对着陆行咧嘴笑。
    “就他吧。”
    第2章
    杨念殊是内双，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挺冷，笑起来眼尾上翘，像乖小孩，给人很真诚的感觉。
    原本以为还要多费口舌，想不到准备的豪言壮语还没来得及发挥，一句话就定下来了。
    杨念殊回家准备，陆行他们先去吃饭，一个小时后在旅行社汇合。
    “行哥，这么草率？一句话没问，就把人选定了。”菜上齐，高兴端着碗，夹了一块鱼肉。
    旅行社老板陆陆续续喊了五个人过来，陆行都不满意，找各种理由拒绝了，没想到杨念殊来了不到五分钟，马上就定下来了。
    陆行挑眉，笑了笑，“看起来挺真诚的。”
    “真诚我倒是没看出来，长得好看倒是真的。”高兴放下筷子，“我还没见过alpha长这样秀气的。”
    “也不算草率，都看了五个人了，我也觉得这个年猪好，我们是来旅游爬山休闲的，当然要挑个合心意的。之前那几个五大三粗的，你不觉得煞风景？”耿直插嘴进来，打断高兴的话。
    “那个小孩子叫什么？”陆行抬起头，来了点兴趣。
    “年猪。”耿直重复，“杨年猪。挺奇怪的，取个家畜的名字。可能是家里穷没文化吧，不然也不会那么小就出来工作，看他穿的也不好。听那个张哥的口气，他很小就出来打工了吧。”
    康县地处山区，山里不比城市，交通不发达，经济落后，是全国数一数二的贫困县，未成年辍学打工的在这里很常见。
    陆行笑了笑，信了一半。
    年猪的谈吐，不像是没读过书的。
    不过确实穿得不好，一件洗得发白的冲锋衣，露了半截雪白的手腕。
    康县话带点口音，“殊”的发音听起来像“猪”。
    两天一夜，导游费2千，确实是个肥差。
    只要过年不宰，“年猪”就“年猪”吧。
    杨念殊也不介意，他们喊什么自己就应什么。
    旅行社的车把他们送到山下，杨念殊约好来接的时间，带着他们三人进了山。
    这几年马阳山稍微有点名气，来的人很多，只是还未形成规模，车开到村口就进不去了。
    杨念殊背了一个单人帐篷，简单的吃食和锅碗，就一个大包，轻车简行。
    这座山他爬惯了，一天一个来回毫无压力，有什么紧急事件完全可以下山，就是不知道这几个城里的公子哥体力怎么样。
    “半山腰有座喇嘛庙，我们一会儿会经过那里，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到。”杨念殊边走边交待，“沿途有小溪，瀑布，风景很好。想吃野味的话，山上有野鸡，晚上我们吃野鸡炖松茸。”
    “欧耶，你还会抓野鸡？”高兴一听到吃，一双小眼睛亮起来，抬手往杨念殊肩上搭。
    杨念殊假借指路，身体一矮，躲了过去。
    一路往山上走。
    陆行脖子上挂了个单反，镜头又长又大，看起来价格不菲。
    他随身背了个很大的相机包，遇到风景好的地方，就停下来拍照。
    杨念殊也没闲着，拿了个小篮子，边走边捡松茸。
    走了一半，大家也差不多熟悉了，停下来喝水休息。
    “年猪，你多少岁了？满16了吗？”陆行手上拿着单反看照片，杨念殊好奇，也把头凑过去看。
    之前高兴问杨念殊是不是alpha，杨念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陆行以为他是。
    当导游带人荒郊野外露营，omega没有那个胆量。
    omega的个子普遍在170左右，杨念殊178的身高，经常被人误会是年龄较小，发育迟缓的alpha。
    “满了。”杨念殊知道他们是误会了，也不打算解释。
    虽然他能保证三人的安全，但是alpha的身份显然能让人更安心。
    之前他带了个团，也是两天一夜，客人刚开始误认为他是alpha，知道他是omega之后，非要吵着下山，还要让旅行社赔钱，说是将客户的安全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