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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后果串联起来,旌寰这磨镜之好的女人,为查出自己的在漠北的暗桩,在背后给自己使袢。不惜牺牲色相,明明心有所属,却能若无其事的勾引他裴元邵喜欢的女子。
端的是虚伪又下作。
要不是那人“不行”……太行,许就要被他阴毒的勾引给诱惑了去。
裴元绍眸射寒心,阴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廊亭内佯装温润的女子脸上。
“呵!”他唇边溢出一丝冷笑,只可惜她此次真情怕是要错付了。
南方寒门学子第一人柳苍云,在寒门子弟中威望极高,未来将成为整个金凤王朝文官之首。
她以雷厉风行整顿朝纲的手段,层出不穷的治理河山决策,成就了王朝的锦绣山河。
前世她指点江山之时,他被关在水牢之中。却从他人口中,屡屡听见,她卓越的政绩。
据说柳苍云为官期间,每一次举措,皆是以民为先,造福千家万户。
旌寰夺权之后,朝廷一度陷入士族为患的混乱局面,她以一己之力,捋顺朝廷乱象,逐步渗透氏族,对朝廷内外,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柳苍云在位期间,以自己为表率,不参加任何党派之争,怀经天纬地之能,行造福天下之事
这之后多年,海内昌平,百姓安居乐业。
是以,丞相柳长宁的名声在当年远远高于女皇旌寰。
柳丞相当年惊才绝艳之能,为人清风亮节、曲高和寡,定不会参与现今的党派之争。
她胸怀天下子民,如何会被以士族为首的旌寰所拉拢。
镇南王君这种人,一开始便是输。
既想要柳苍云身后的寒门子弟支撑,又想要得到她的真心。
仔细想来,绝无可能。
他当年不懂爱,后来西樵村,那人教会他很多东西。
喜欢无关权利,无关美丑,无关贫富。心不知之所起,往后所为皆是一往情深,掺不得杂质。
倘若当年,他没有诸多的顾虑,带着她回京,她许就不会死在那场火灾里。
倘若他能再次重活一次,他与她许能有另外一个结局。
一个他想要争取的结局。
裴元绍黑眸直直的盯着远处,视线却没了焦距。
鱼哭了水知道,他倘若哭了谁能让她知道?
裴元邵眼底溢出浓郁的墨色,顷刻决堤。
他恍惚片刻,耳朵边又窜入那两人对话声。
定睛看去,远处身披樱花绒毛披风的女子疏离的退后一步,冷声问:“阁下是?”
“我叫旌寰,字流光,苍云往后叫我流光便是,你与我之间不分彼此。”
同样的介绍在脑海中响起。
当年西樵村,旌寰伪装成“光景”,对那人说:“我叫光景,女君往后叫我景哥儿便是。”
裴元邵一手撑在窗柩上,本是漫不经心一瞥,便见了旌寰身前女子的背影。
那样的画面,仿佛与当年西樵村光景自我介绍的那一幕重合。
许是屋外的雨幕朦胧了视线,亦或者旌寰下作的伪装,勾起了他对那人心底浓的化不开的思念。他恍惚觉得廊亭下身着樱花披风的女子,与那人竟重合成了一人。
越看越像,那纤长的身形,刻板挺立的身姿,半披于肩头的乌发,悉数重合。
裴元绍伸手捂住胸口荒谬的熟悉感,双脚控制不住的向前走。
他恍惚听见,红莲跟在他的身后说着话。可他却如同魔障一般,跌跌撞撞的下楼,跌跌撞撞的冲出客栈后院儿木门。
破门而出的那一刻,他极为狼狈的被木门槛绊倒,身子倾倒,跌入一人温软的怀中。
鼻端传来清淡的草木香,他头枕于一方温软上。眼底似悲似喜,人间五味杂陈充斥在那双如墨的眸内。
第43章
柳长宁被突如其来的人撞了满怀, 她蹙眉, 眼疾手快的将身前的男子推开。
不准痕迹的后退一步,衣衫被来人撞的略显凌乱。她低头理了理褶皱,抬头时, 一张魅惑的俊脸映入眼帘。
柳长宁整理衣衫的手几不可察的顿了顿, 她立在原地,将额前滑落的发丝别于耳后, 眸中诧异之色一闪而逝。
万没想到,今日在这金陵城内,竟能与他偶遇两次。
两年了,便宜夫郎似乎没什么变化, 身着一袭正红色宝相花刻丝棉袍, 素白半月水波锦缎封腰,正红的棉布衫将男子最为诱人的峰腰翘臀, 勾勒出若隐若现的弧度。
他一头如瀑的乌发半束半披。许是方才险些栽倒, 几缕发丝不听话的落在他殷红的唇上, 红唇颤抖, 艳如牡丹花蕾,惑人而不自知。
柳长宁抿唇,不赞同的再次扫了一眼来人。
此刻廊亭外正下着绵绵冬雨,便宜夫郎却似乎感受不到冷。如此冷的天,绵衫盘扣一颗未扣,露出半边修长的脖领。绵布衫原是厚重修身,腰带紧紧收系封腰, 颀长俊挺的身形曲线凸现,端的是又平添了几分魅惑风情。。
柳长宁在外游历一年,见识过这个时代,家中长辈、当家妻主,对男子德行的规范。便宜夫郎往日衣着穿戴,应是备受文人墨客苛责才是。
男子容貌美颜,又穿戴不规整,稍有不慎,便会被扣上不贞不洁的帽子。这个时代对哥儿的穿着、言行有刻板到严苛的教条规范。
她几乎走遍了金凤朝的大小州郡,除了秦楼楚馆内的小倌儿,衣着松垮外,便再没有见旁的哥儿如此大胆过。即使有男子抛头露面行商者,也俱是遵循礼法,衣着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