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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邵凝了她一眼,也不知有意还是无疑,抬起手,将额前本就不存在的发丝撩落了几根,别在耳后。
    随着他抬手的举动,手背上,深深的齿痕凹陷,便清晰的现在旌寰的眼中。
    身着官服的镇南王脸上的神色僵了僵,他丰唇微抿,眼底蹿着簇火苗:“昨夜……殿下看来确与人行了那等恩爱之事。”
    裴元邵勾唇,歪头,似偷腥的猫一般,笑得长睫颤动:“嗯……她身上的诱香能令男子享受巅峰造极的快乐,王君约摸着尚且没有闻过,可要本殿仔细与你说道一二?”
    旌寰五指成拳,他双眸阴鸷的看着眼前贪欢的男子。
    脑海中出现师傅清冷如雪山一般的容貌,沾染上凡尘的模样。
    他忽的怒从心中起,拳头快狠准的挥舞过来,却被眼前的红衣男子堪堪躲过。
    裴元绍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身上的衣襟。不以为意道:“旌主恼羞成怒作甚,本殿尚且没与你说昨夜我房内之人是何人?你如何如此沉不住气?”
    旌寰定定的看着眼前男子,声音从齿缝内蹦出:“闭嘴!”
    眼前是惨白的雪,凉的令人心寒。旌寰想,倘若昨夜裴元绍辱了师傅,他该怎么办?杀了他,杀了长帝卿!
    旌寰怒目微张,心底是嗜血的杀意。
    他敢动他的师父!!!
    第50章 她
    戒律堂在宝相庄严的庵堂最右侧, 平日乃惩戒触犯清规戒律僧尼之地。
    戒律堂门口竖着两座人形石相,一人持刀,一人甩鞭,凶神恶煞,意为庄严肃静, 戒律严明。
    明行女皇领着一众朝臣穿过游廊, 浩浩汤汤的行至戒律堂门口之时, 远远便传来虞太夫呢质问声, 语气算不得好。
    “庵主可知, 我之儿昨夜在后院险些被人强占了身子……,连夜彻查, 查出歹人乃庵内常驻香客柳长宁所为。本宫人微份低, 使唤不得庵主。可云之毕竟乃你亲侄儿, 于情于理,也不应隐瞒寒门女柳长宁的下落。”
    虞太夫一番话恩威并施,滴水不漏。虽明着以德服人, 实则暗藏逼迫。
    光头尼姑转动着胸前垂挂佛珠。她抬眸打量了一眼随着太夫而来的朝臣。
    虽无人出列逼迫于他, 可这些世家官员显是站在虞太夫身后,好言相劝。
    “太夫并无恶意,庵主此番交出此女下落即可!此事定是与南华俺无半分干系。”
    “虞侯君说的有礼, 庵主切莫被歹人蒙蔽。”
    “事关二殿下声誉, 望庵主以大局为重。”
    ……
    凝心睿智的眸子,布着寒心,她虽出家多年, 不问俗世,可到底也是皇家血脉。
    活了这许多年,没来得被曲曲一太夫领着几位朝臣给威逼至此。
    她双手合十,淡声道:“阿弥陀佛,施主既提及贫尼俗家身份。依你今日身份,确也不配与我说话。我南华庵乃天下道门圣地,即使女皇在此,贫尼不愿说,也定不会说。至于你……”
    她那双普度众生的眸子落在虞太夫的身上:“施主造孽深重,本就不应在我道门重地久留。昨夜你擅自派兵,大肆搜查庵堂内院,扰道门清净,岂能容你在此撒野。”
    “你!”虞太夫气的发抖。
    这几年他掌管后宫,恩威并施,从无人敢说他分位低等。
    今日在一秃尼身前受了这等气,尽管心底怒气滔天,却并没有立即发作。
    虞太夫活了一大把岁数,当年受君后压迫之时,尚且能忍。如今只要能达成目的,心口这丝怒意,如何也要强行忍下来。
    他举起手,一巴掌狠狠的怕在身后的宫人脸上。
    宫人被忽然横空一掌扇翻倒地,捂着脸,不觉哀嚎出声。
    虞太夫把玩着手中的细指,扫了一眼脸侧红肿的宫侍,意有所指的道:“本宫道方才为何忽然臭味熏天,原是你这狗奴才,放出了不洁的臭屁,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宫侍见太夫突然大怒,身体抖的去筛子一般,顾不得脸上疼痛,连连应是,爬着退出戒律堂。
    虞青岚这男子,年岁越大,胆子渐涨!
    他方才所举,实乃暗骂他方才所言为放屁呢!
    凝心眯着眼,她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上下打量了一眼虞太夫,双手合十,语气平淡:“阿弥陀佛,施主此番性子应当收敛。你往日造孽深重,冤魂缠身,若是再一意孤行,必不得善果。永世不堕轮回。”
    南华庵主凝心乃天下道门第一人,她修炼多年,参透天机,可观星辰、断人吉凶。
    因了断人面相乃泄露天机,有损造化。她平日甚少帮人相面。但所判之言,十成为真。
    虞太夫脸上忽青忽白,对面尼姑仙风道骨,一脸高深莫测。
    想及她的判语,他张了张嘴,咬碎一口银牙。
    女皇跨入门槛,戒律堂内箭弩拔张的气氛稍稍缓和。
    众人齐齐下跪行礼。
    女皇冲着虞太夫拱手问了声好,将凝心扶了起来。
    “皇姨母无须多礼!”
    女皇年幼,虽往日在朝堂无甚威慑力,可今日长帝卿跟在其后。
    文武百官素来见风使舵,这回儿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太夫此番叫朕前来,所为何事?”明行女皇抬眸,看向不远处,仪态雍容的男子,温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