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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魂深处忽的一沉,无形中落下了一方因果,柳长宁黑着脸将怀中黑鸟拎起来。
    “没用的,契约已成,方才那是我族中秘术,往后你我生命连在一起,你生我生,我死你死。小女娃,乖乖帮老祖挡劫雷,否则……一起死。”
    柳老道活了几辈子,从没有被如此暗算过,她眯着眼,将手中的丑鸟一把扔了出去。
    小黑鸟再次摔回温泉池水中,激起一层层水花。
    他梗直了脖子,声音沙哑的啾啾了两声,恨声道:“呵……不信?”
    他抬头看了眼头顶之上的劫云,长长的牙喙边沿带着血丝:“坏老祖好事,那便一起死。”
    此刻天空响雷徒然而生,劫云被拨开,轰鸣落下,几乎将整个温泉池全部笼罩,天上的雷瞬息而至。
    方才还在放狠话的裴老祖闭上了眼睛,远处那筑基期的小辈是个拎不清的,愣在原地,根本不做抵挡。
    说来也是它痴心妄想,一个区区筑基期的女弟子,如何能抵挡他的劫雷。原本考量着她神识深厚,许有一线生机。
    哪里知道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不过,即使他死,这个毁了他所有计划的愣头青也必须陪葬,裴老祖素来睚眦必报。
    他闭上眼,暗中蓄积最后一丝灵力,死在这种地方,如何也不能令他甘心。
    一息、两息、三息……
    小黑鸟屏住呼吸,蓄积力量,天上雷劫迟迟没有落在身上。
    他惊讶的睁开眼……
    氤氲的雾气之上,身着白衣的女子,漂浮在半空之中,乌发随山风飞扬,衬托的那张脸愈发清冷出尘,遗世独立。白色的衣裙猎猎作响,绰约风姿,饶是裴老祖见多了修真界的美人,此刻亦是愣了数息。
    此刻她正双手结印,手掌在空中翻飞。
    劫雷似乎怕她一般,躲在黑云之中,迟迟不落。
    她的动作未停,素手结印。
    若仔细看,竟然是在布阵,没有灵石为引,以法引布阵。
    裴老祖绿豆大的眼睛瞪成了圆形……
    第82章 女尊修真界(三)黑鞭
    朱雀一族每一次跨越境界降落下来的劫雷并不一样, 裴子渊此刻兽形渡劫的天雷为四象天雷。
    威力虽只有修士化婴雷劫的威力, 但是亦不容小觑。
    而眼前的小辈却能徒手布阵,没有灵石辅助。
    以筑基期修为布出抵挡四象天雷的阵法, 倘若单单仅是如此, 他尚且还不会如此失态,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九黎门, 便有一秘法, 一旦门下弟子遇到生死劫难,门内老祖可通过魂灯远处操控弟子身体,从而助嫡传弟子摆脱危险。
    大道三千, 修士各有各的机遇,能入修仙一途, 有自己的保命手段并不足以为奇。
    可是……
    以法引结阵, 裴老祖这一辈子只在古籍内看过。
    此女不简单……
    小黑鸟黝黑的眸子内,精光四射。站在温泉池凸起的一块光滑的石壁前,眼睛死死的定在半空之中。
    柳长宁脸上神色并不好, 被一只妖兽算计。灵魂内因果链已成, 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与那只妖兽有了更紧密的因果联系。
    方才经此一耽搁根本来不及遁走, 眼看着天上的四象天雷已压在头顶,她若再不出手, 今日一人一兽定是要折在此处。
    她茶色的眸中剑影一闪而逝,本命仙剑沧溟感觉到危险, 发出阵阵剑鸣威压, 一时震慑住藏在云端的劫雷, 暂时替柳长宁布阵拖延了时间。
    可即使如此,她此刻并不敢掉以轻心,素手翻飞,结出法引,飞快打入东南西北各角,布下弥合天星防御大阵。
    她所剩时间并不多,沧溟的气息震压住劫雷数十息后,四象劫雷仿佛缓了过来,周身光芒发作,云层翻滚。
    半空中,灰黑色的劫云翻滚,滚动越来越快,一道白色光柱忽然冲出云层,笔直向泉眼处劈来。
    柳长宁将最后一道法引打入暗处,眯着眼,肃声道:“来了!”
    亮白色劫雷横劈在温泉池上方,弥合天星阵运转,一道天青色的光幕冲天而起。
    将此处荆棘环绕的温泉池护在其中。劫雷落下一道又一道,每一次俱是来势汹汹。大阵启动的光圈如水波流动,卸掉雷劫的力量。
    看似暂时安全。
    柳长宁收回紧紧注视天空的视线,薄唇处溢出一丝鲜血。
    方才布阵,灵力透支,她如今修为有限,以法引为阵本就耗损,尤其是今日越级布下抵挡雷劫的防御阵法,耗损更大。
    此次事了,许是需要休息一月方能将亏损的灵力补充回来。
    小黑鸟站在石壁上,见阵法挡住劫雷,绿豆般大小的眼睛流光一闪而逝,抬头与她的眼睛对视。
    长长的牙喙冲着温泉上方的光幕点了点,声音沙哑难听,向走至近前的柳长宁问道:“此阵能维持多久?”
    柳长宁冷着脸,茶色的眸中森寒一片,以她如今的修为,此阵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剩下的雷劫,便需要这只黑乌鸦自己抵挡。
    倘若它不给力,她许是要为他承担一半,想极此,柳长宁五指成拳,手指松开握紧,眸内厉色一闪而逝。
    这只黑鸟,心机深沉,又擅长察言观色,倘若心术不正,留不得。
    只可惜她没能一见面就了结它的性命,看在它与那人同是鸟儿的份上,方才没有防住这东西,与它结下了因果。从此往后杀不得,还须得护着,麻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