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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是聘礼里头的,也有刘芳自幼到如今用过的,还有亲人添置的,特意定做添妆的……
杨安索性也没事儿,就也帮忙着整理。
一边整理,他一边心惊:国公府这么有钱的么?
刘芳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了,在一旁边看着嫁妆册子边说:“也就是我遇上了好时候。
当初长姐出嫁时,府里可没有
这么多好东西陪送。
我还记得,到了七姐出嫁的时候,府里都还过得紧巴巴的,也就是八姐,九姐她们出嫁的时候,府里才好了许多。
那时候,大哥已经在大理寺立住脚,虽然官职还低,但好歹是在皇上面前露脸了,也让大家看到了他的才干。
后来,八哥孤身一人去了边关,拼着命挣回了功勋,被封了将军,府里才真的渐渐好过了起来。”
刘芳笑了笑,满是怀念,看着杨安道:“你大概是想象不到,我小时候啊,府里吃点心都是有数的。
因为没钱。只有在有客人来府中拜访的时候,府里才会做些糕点,用来招待客人,维持府中体面。
然而日常里啊,我是见到街上的糖葫芦都会流口水的馋嘴猫。
那时候啊,我小哥每天就是计算着他那不多的月银,数着铜板,每天给我买一支糖葫芦,然后咱们两个一起分着吃。
哦,对了,还有十七姐。她呀,好吃,也贪吃,每月的月银都不够花的。所以啊,每回小哥买了糖葫芦回来,她就会跑来争着一定要吃上一个的。”
杨安真是没想到,“我原以为,你出身高贵,日子一定是过得极好的。”
刘芳摇头笑着道,“倒也没有过得不好。只是府里人多,要维持体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说别的。每次咱们姐妹出门赴宴就得花费不少,制作新衣,新的首饰等等。并不是我们家喜好奢靡,而是世情如此。
身在这样的位置,就不能丢了国公府的体面。
所以,日常在家,我们过得就简朴了一些。
实际上,平日里,该吃该用的,我们一样不少,一样还是锦衣玉食地长大,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艰难。
只是相对而言,糕点零食这些,母亲一来管的严,不允许我们随意吃用,二来,府里也是确实在这方面格外节省。
所以才让我小时候特别馋嘴罢了。
长大了以后,也就好了。此乃天性,倒也不算什么。
至少我过得比普通老百姓家要强许多,不愁吃穿不说,穿金戴银,每天还都有鱼有肉,还有仆人伺候呢。”
杨安不知该如何说,难道该说,他小时候过得都比她好?
父母在世时,杨安真真
是过得十分无忧快活的,至少那时候的他不至于馋嘴一支糖葫芦,还得与兄长姐姐一起分着吃。
刘芳看他还是一副心疼坏了的模样,不由得好笑。
她真是没觉得自己过得不好。
小时候,府里陆续经历了大哥成婚,长姐出嫁,二哥成婚什么的,聘礼,嫁妆这一笔笔花费出去,再加上刘芳这些小的一年年长大,又得多花费许多。
等刘芳五六岁时,府里又有了大哥的儿子,她的侄儿们,这一个个的,从伺候的仆人,日常的吃穿用度,哪样不花钱?
再有,那几年府里还各有嫁娶,七七八八的各种各样的宴会啊什么的,后来还有哥哥们出仕等等的花费,即使刘国公经商有道,刘国公夫人经营有方,那也只不过是维持住所有人的生活,剩余的,实际上并不太多。
而且,刘国公府可以说,一直在陆续嫁娶之中。毕竟孩子多嘛,这边的出嫁了,娶了,那边的也长大了,也该定亲……
所以咯,即使国公府有钱,那刘国公夫人也得计算着使用,不然真到了孩子嫁娶时,就连像样的嫁妆聘礼都出不起了。
也因此,刘芳小时候才貌似过得挺惨的。但实际上,她的吃穿用度,依旧还是一品国公府姑娘的标准,与别家高门大户的庶女相比,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谁让她有个好嫡母呢。
一整天下来,杨安就陪着刘芳整理她的嫁妆了。
第二天三朝回门,一大早,杨安就陪着刘芳回府。
因为杨家只有杨安与杨慧兄妹两人,刘芳就直接带上了杨慧一起回去。
刘国公夫人一大早就用了早膳等候,还一直在房中换首饰,让翠莹开了她的库房,找了不少的好东西出来,打算一会儿让刘芳带走。
刘国公一边坐在偏厅用膳,一边听着刘国公夫人忙活,无奈地摇头,道:“至于么?不就是小十八回门,至于这么大阵仗么?”
伺候他用膳的小厮金宝,小声地提醒他,“国公爷,您可别说了,万一被夫人听见了……”
刘国公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你多事儿。”
金宝半点不在意,笑着说:“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如今,八爷他们都回京了,肯定是有大事儿。夫人
心里有数呢,您就别添乱了。况,今儿十八姑奶奶回府,您还是赶紧选好东西,一会儿好让十八姑娘带回去,不然夫人问起,您怎么说呀?”
刘国公叹了口气道,“唉……身处这样的地位,就算咱们家想要独善其身,也是不可能的。罢了,我才不管呢。听你的,一会去库房把我先头新打的金玉满堂送过去给小十八,让她以后的日子啊,过得也一样金玉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