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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谁人不知,我的母亲是最最仁厚不过之人,衣食住行,样样未曾亏待过我,你又怎能如此污蔑她?
姑娘,还请你为你的话道歉,如若不然,我虽是刘国公府庶出,也绝不会轻放此事!必要上门去讨个说法!”
刘萍懵了,她没想到古代庶女竟然会被洗脑得这么严重,那认真严肃的表情,让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不对啊?
小说里不都是说,庶出的女儿在嫡母面前唯唯诺诺,是个小可怜么?怎么这一位不一样啊?!
刘芳还不知道对方跟她一样,拥有特殊的来历。
她很反感对方的信口开河,难道她的眼睛瞎掉了么?看不见自己身上的穿戴?她身上哪一处告诉对方,她过得很惨?
衣服是贡缎,首饰是绝品,甚至她的鞋子上还有拇指大的东珠呢,这些东西难道是一个过得很惨的庶女能有的?
她刘康侯府的嫡出姑娘都未必能有刘芳
身上的行头!
她哪只眼睛看到她过得凄惨了?!
真是莫名其妙!
刘萍不敢置信地说,“可是你嫡母把你下嫁给了一个小秀才啊!
听说杨家还是住在外城的寒门。
而她自己的女儿呢,不是嫁作国公府的世子妃,就是亲王府的王妃,就连同样是庶出的八姑娘也能嫁到长公主府呢。
这难道不是她苛待你吗?”
刘芳嗤笑,冷冷地看着她道:“刘姑娘,不好意思,夫婿是我自己挑选的,并非母亲定下,她只是顺从我的意愿让我下嫁罢了。还有,你口中所说的‘八姑娘’是我的同母姐姐。
至于你说的‘苛待’……”
她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金锞子,随手扔到地上,“从未有过!在我们家,我就是天天乐意把金子扔水里,我母亲也不会说我败家!
这样,你还觉得,我的嫡母苛待我吗?”
刘萍眼红地看着地上被刘芳扔掉的金锞子,她嫉妒了!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嫡母?!怕不是她在做梦呢吧?
刘芳懒得搭理这种脑子有坑,活在臆想中的人,与另一桌相识的人换了个位置,离她远远的,免得自己忍不住手,一巴掌拍死她。
她嫡母对她好着呢,她听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好。
只是今日是八姐府上的宴会,她作为妹妹,不好真的闹出事儿来。等宴席散了,她自有法子让对方知道知道什么是谨言慎行!
另一边的刘萍,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得面对新一轮打击,依旧处在不敢置信的恍惚之中。
…………
一天的宴会过去,刘芳离去时,八姐安芬送她,对她说道:“你今日回家后便好好待在家里,那刘康侯府的姑娘你不用管了,自有人会教训她的。”
刘芳明白了,定然是八姐亲自出手了,既然如此,她也就懒得费那脑子。
只是,她有些担心地看着安芬,问道:“八姐,是不是母亲她……”
安芬摆手,止住了她的话,笑着说道:“好妹妹,放心,没事儿的,你乖乖回家去就是了。听话。”
刘芳眼眶一红,“姐……”
安芬无奈,只好伸手抱了抱她,“都嫁人了,怎么还这般孩子气?乖,回去吧,就待在家中,不要出门了。听话,好
吗?”
刘芳点点头,有些难受地说:“姐,是不是我太笨了,所以你们才什么都不告诉我?”
安芬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着摇头,“哪有啊,只是,你是最小的,有些事,自有我们当哥哥姐姐的去做,不用你操心。你啊,乖乖听话,过得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可是,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啊,我也是刘国公府出身的,与你们血脉相连,一荣俱荣,如何能脱离开去。”
安芬笑笑,“傻丫头,你想多了。再如何,都不会牵连到你的。”
“姐,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刘芳红着眼看着她,“我也想尽我的能力去帮你们啊。”
安芬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发,道:“姐姐知道。不过,安芳,你要明白,我们只想你过得无忧,一生安乐。所以,听话,不要多想,好吗?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刘芳眼角泪水落下,语音哽咽,“八姐,若是让我就这样看着你们,我这一生又如何能安乐?如何能无忧?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安芬替她擦了泪水,笑着说道:“不会的,你要相信姐姐,绝不会的!”
话已至此,刘芳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说,再怎么闹,他们都不会更改。
只是……
“若有万一,我还是会尽我所能,即使是死,也不会放弃!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家人受到任何伤害的。”
刘芳坚定地说完,转身离开了。
安芬看着,摇摇头,叹了口气。
大夫人走过来,说:“你妹妹很聪慧啊!”
安芬苦笑:“是啊。我们一家都是如此。谁也骗不了谁。”
大夫人感叹,“还真是羡慕你们家呢!”
安芬笑笑。
是啊,她是何其有幸,能投生在这样好的人家中。
…………
晋文二十一年正月初十,夜,这一夜,整个京都都陷入了血色之中!
宫城乾元殿内,嫡长公主手持长剑,脸上带着厮杀后的血迹狼狈,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高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