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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芳叹气,伸手拉住哭的像个泪人一样的刘若,缓缓道,“长姐,不是你的错,是她一直盯着我们。其实,杨景这样的情况,不能娶门当户对的贵女,难道真的就找不到一个小户之家的女子来相配吗?并不是的。只不过是,侯夫人看不得咱们好罢了。”
    说到底,不过是张氏看着杨氏一个丧夫的寡妇都能挺着腰杆跟她对着干,她心里的优越感被打碎了,觉得不舒服,所以才非要折腾她们一家。
    这样的人,想法是奇葩,也无法理解,可她就是这样的,甚至为此不惜用一切的手段来逼迫她们就范。
    刘芳就是觉得那样的手段,她自己可能没有什么,但杨氏,刘若肯定是顶不住,所以才想到用自己来做交易的。
    当然,也有测试她心里对任务内容的心思,这些就不必多说了。
    刘若还是很难过,她总觉得,要是自己这个姐姐能够厉害些,那她的妹妹就不必被张氏逼得代替她嫁过去了。
    “妹妹,你放心,姐姐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会改,我会跟阿娘,冬嬷嬷好好学,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不让你再被他们欺负!”
    刘芳见刘若那前所未有的郑重,坚定的神色,笑了笑,“好,那我就等着姐姐以后保护我。”
    刘若笑笑,擦了擦眼泪,然后道,“妹妹,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刘芳把自己要做的交易跟她说了一遍,刘若眼眶又有了眼泪,她狠狠地道,“我还以为表妹,不,杨昭不像他们那样呢,没想到,都是一丘之貉!”
    其实,也就是立场不同而已。
    刘芳倒也看出来,杨昭对张氏他们非要盯着自己一家的无奈,可她作为张氏的女儿,杨景的妹妹,她的立场早就注定了的,根本容不得她选择。
    刘芳忍不住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悠悠然道,“嗯,
    这都是命运使然。”
    真是命运还是别的,其实都无所谓了,人生其实就是一场历练,每个人都在选择与被选择的路上。
    最后,到底会怎么样,其实谁也不知道。
    …………
    杨昭回去后跟张氏说了一遍刘芳的交易,张氏整个人都炸了。
    “什么意思?一个庶女,竟然想嫁进侯府来做世子妃?还说什么不为妾,只为妻?呵,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不成?”
    杨昭没好气,“不是您一直盯着人家吗?怎么?现在人家愿意舍一个女儿过来了,您又看不上了?”
    张氏一噎,看着她道,“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是不会真心为你大哥考虑的,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主张。”
    杨昭冷笑,“你有主张?你打算怎么做?继续找那个神棍来牵红线?然后让一家子都陪着你去死,是吗?”
    张氏脸色一僵,梗着脖子道,“我也不想的啊!还不是没有办法了,我才这么做的吗?而且,谁又能想到那样的人竟然会是神棍?”
    杨昭都不想搭理她这样的人,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要不是你非要盯着姑母一家,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难道你就真的找不到一家小户之女愿意嫁给杨景的?你只是想要借这个机会来折辱你看不惯的姑母罢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一个堂堂侯夫人,诰命都是正经的二品。她一个商户丧夫的寡妇,没有诰命不说,又只带着两个女儿来京都避难,寄居在侯府。怎么看,你都已经足够得意洋洋,足够压制她的了,你怎么还不满足?”
    说身份,张氏比杨氏高,说富贵,后来侯府也有钱了,依旧比低调简朴的杨氏好,杨昭真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怨恨,让张氏如此放不下杨氏这个庶出的小姑?
    张氏却冷着脸坐在椅子上,冷冷道,“你不懂,她的眼睛,她的精气神,无论她是不是庶出,她嫁的好不好,过得日子如何,她仿佛就永远都是她,那个没有出嫁的她,就算是庶出,也一样不受我,也不受你祖母他们的摆布。
    凭什么呢?她一个庶出女,明明就没有生母护持着,却能在侯府里过得安安稳稳,顺顺当当,然后嫁给了一个商户之子,也一样
    过得舒舒服服,就算是丧夫了,她带着两个女儿几个仆人来京都投奔侯府,寄居在这里,可是她还能说什么,不搅扰侯府,吃穿用度都不需要我们负责?
    呵,她是从哪里来的底气?她凭什么能有这样的底气?我就是看不惯她这样的人,一身的傲骨。
    可是她又有什么可骄傲的?出身不好,嫁的也不好,命同样不好,她就不能狼狼狈狈,凄凄惨惨地等着别人来搭救她吗?
    她……有什么底气骄傲?我就是要打碎她的傲骨,看一看,她最后,是不是还能继续傲下去!”
    杨昭不可置信地看着张氏,“你就是为了这个,所以就一直针对着她?”
    张氏冷冷一笑,“不可以吗?”
    杨昭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姑母她再落魄,她都有能力养活自己,养活她的孩子,这就是她的底气。难道,你就因为这个,所以就非要针对她?那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是如同姑母一样的?你……简直不可理喻!”
    杨昭甩袖而去,走到门口时,她背对着张氏道,“我最后警告你,若你不答应交易,还非要折腾,我会直接斩断亲缘,就此离开,以后你,还有侯府众人如何,就再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