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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厉害的是刻章那个功能,还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字刻上去,不过可惜的是,一次只能刻一个章。
宋凌霄忍着先给自己刻章的冲动,在第一个章上刻了陈燧两个字。
深红纹理的天然石,打磨抛光,摸上去有种温润的质感,放在手心里沉甸甸的挺有分量,底面平整温凉,翻过来一看,刻着两个篆体字:陈燧。
宋凌霄兴冲冲地拿出红色印泥,在上面蘸了蘸,将印章端端正正扣在护国寺经纸上,使劲压平,再拿起来
漂亮的朱红色篆字章,印在洁白细腻的纸张上,十分鲜明可爱。
宋凌霄将白纸晾干,裁下中间一块,折成信封状,又将篆字章洗净擦干,放进信封中。
做完这些之后,宋凌霄就高高兴兴地回去国子监点卯了。
小白眼狼从昨天下午点卯到今天早课都没出现。
陈燧坐在书案后面,难得地没有睡觉,也没有逃课,而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讲台。
胡博士连着擦了好几次汗,总觉得最后一排柱子那边射过来的灼灼目光,快要把他烤熟了,他没有讲错什么吧?为什么今天六王爷听课听得如此认真!
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陈燧只是目光朝向讲台而已,他的魂儿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他在回忆昨天自己是不是走得太急了,没有好好看一看宋凌霄。
宋凌霄有肺病,身子骨弱得很,一阵风就能吹走的人,掉到洒金河那么冷的水里,就算当时看起来没事,及时洗了热水澡又换了干净衣服,那就不代表着,他彻底没事了。
如果他真的没事,为什么昨天没来点卯,今天也没来上课。
真是娇弱,特地叫人给他换了羊皮袄,还是绷不住要生病。
一想到小白眼狼此时正躲在哪个角落里蜷着身子咳嗽,整张脸都难受地皱在一起,就像那天陈燧在国子监墙根下的草丛里捡到他的时候一样陈燧便感到心里非常不舒服!
嘭!
宋凌霄像个炮弹似的从外面冲进来,撞得门板在风中直晃悠。
他也没想着弄这么大动静的,只是一下子没刹住车,那门板又不够结实,结果被他给撞进来了。
嘶宋凌霄抬眼一看,满学堂的学生都扭过头来盯着他看。
胡博士猛地一甩戒尺,啪地打在桌沿上:宋凌霄,我看你是皮痒了,来,过来,让老夫给你松松筋骨!
宋凌霄急忙道歉,说来的路上马车坏了,他狂奔过来的,这会儿气还没喘匀呢,下次真的不敢了。
宋凌霄一边说,一边绕过胡博士戒尺的攻击范围,胡博士气得在空中乱舞了一阵戒尺,都没能打中宋凌霄。
宋凌霄贴边溜回自己座位上,冲旁边那位坐的端正的陈同学眨了眨眼睛。
陈燧像是没看见一样,依然坐得笔直,似乎对胡博士这一堂课的内容格外感兴趣,漏听一个字都不行!
可惜胡博士压根没在讲课,他阴阳怪气地内涵了一番宋凌霄,至少引用了五个以上的典故,不过,宋凌霄压根没听出来,还乐呵呵地点头。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胡博士大摇其头,总结陈词后,继续讲课。
见学堂又恢复秩序,没人再关注到最后一排这个角落,宋凌霄便悄没声儿地往陈燧那边挪了挪,从袖子里取出准备好的谢礼,往陈燧那边探看。
奈何陈燧今天铁了心要当好学生,就是不给宋凌霄眼神。
宋凌霄没办法,只好再往过挪一挪,直到整个人都坐到了桌案的左边,一伸手就把信封扔到陈燧桌案上。
咚!
印章和桌面发出清晰地撞击声,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学堂中,格外突兀。
宋凌霄胡博士转过头来,给我滚出去!
片刻后,宋凌霄被胡博士拎着领子,拎出了学堂。
学堂中响起小声窃笑,不愧是太监的儿子,一点家教都没有。
陈燧瞥了一眼桌面上白花花的纸,什么东西,还带响的?
他飞快地把白纸抄到手里,一看是个信封,里面还有块四四方方的东西,掂着挺有分量。
他拆开一看,是个深红色的石头印章,质地温凉,雕刻朴素,翻过来看看印文面,刻着陈燧两个篆字。
陈燧一愣,小巧的红石印章放在他手心里,明明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却越看越喜欢。
这石头纹理煞是好看,深红典雅,质地柔和,大小又正合适随身携带,小机灵鬼不愧是小机灵鬼,连送个礼物都这么会讨巧。
如此想着,陈燧站起身,翻窗户直接出了学堂,那胡博士在外面训完宋凌霄,进来一看,呵,最后一排又没人了!
宋凌霄站在风里,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一抬头就看见陈燧正倚着墙壁,好像在看风景。
看个鬼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