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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清持完全不相信,傅玄会给宋凌霄站台,还拿出他恩师霁琛的印章,给这么个不学无术的小子用!
就这样,派几个人把这个故事传出去,活儿做细一点,别被人发现是我们清流书坊传出去的。嵇清持拍板。
大掌柜拿过记录员记录的阴谋论故事,从头到尾通读一遍,又给几个编修传阅了一遍,大家感觉没有明显的纰漏,便将记录就地焚毁。
故事不需要痕迹,留存在每个人脑袋里,这才是最高明的阴谋论。
暖脚故事不胫而走,因为其猎奇、曲折又接地气的特点,一下子在举业书圈子里流传开来。
宋凌霄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差点被自家的粗茶呛死。
噗他把茶水全吐了,才缓过劲儿来,掌柜连忙拿干净的布来给他擦手擦脸。
这谁编的故事?宋凌霄气极反笑,这么有才,怎么不来写小说??
小老板,你别生气,这种一看就是胡编乱造的话,没有人会相信的。掌柜劝道。
事实证明,掌柜错了。
下午,梁庆气急败坏地赶到书坊大堂,迎面上来就跟宋凌霄说,因为那个暖脚故事,好几家本来支持他们的书铺都有变卦的倾向,都跟他抱怨,说许多考生听信了传闻,上门来要求退钱。
宋老板,咱们可不能坐着等死啊,要不然你再去找一次那位傅大人,傅老爷,叫他出来作证,六藏斋的章子是真的,是他主动给的!梁庆急道。
让我想想宋凌霄其实真的不想再麻烦傅玄了。
突然间,房梁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往上看,看见黑黢黢的房梁间探出一个蒙面人的脑袋,两只眼睛在黑暗里放着光。
啊!!!梁庆发出嚎叫。
宋凌霄也给吓了一跳,主要是被梁庆的叫声吓的。他赶紧拉住梁庆,叫他不要大惊小怪。
房梁上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落下地来,冲宋凌霄抱拳行礼,道:小公子,此事无需担心,主子那边已经知道了。
说完,黑衣人嗖的一下不见了。
梁庆:
宋凌霄:
梁庆:我眼花了吗?我刚才为什么仿佛看见有个黑衣人跟你说话?
宋凌霄干笑数声:是啊,是我爹派来保护我的暗卫。
梁庆立刻想到了暖脚故事里的干爹。
宋凌霄从他脸上看到八卦之色,立刻严肃道:我爹是世上最好的爹,赶紧把你脑子里的肮脏思想倒一倒。
梁庆知道宋凌霄住在宋府,一开始并不知道宋府的主人是谁,他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官,后来才听说宋府的主人是一位大太监,这里面似乎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比如太监为什么会有儿子,宋凌霄他家的父子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宋府主人的实际权力到底有多大等等。
不过,梁庆自个儿觉得,宋凌霄这个年轻人,挺好的,不像是复杂家庭环境中长出来的,他爹应该也挺好的。
我没有,我脑子里全是父爱。梁庆说道。
那就好。宋凌霄挑眉。
暖脚故事来无影去无踪,一夜之间突然出现,一夜之间突然消失。
不仅没人再议论这个事儿,更像是从来没有传出过这样的阴谋论一样,前一天还在津津有味讲述着暖脚细节的人,第二天全都黑着脸,完全没有说话的欲望了。
谣言消除之后,对于《时文选》的质疑更是无根之萍,不能长久,想要退书的考生没有像样的借口,自然会被拒绝。
而且,随着《时文选》大范围的销售出去,它的内容如何,真实水平如何,其实已经很清楚了,有真才实学的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这本书确实是精品,不枉六藏斋为它的发行保驾护航。
二十二家书铺的老板,彻底叛变清流书坊,在《时文选》上市的第五天,统统选择了凌霄书坊。
梁庆再次感受到了书铺老板们春风般温暖的态度,他白天在城中兜了一圈,黄昏时分回到洒金河,见到宋凌霄,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
你爹太厉害了。梁庆感叹道。
宋凌霄却是有点小沮丧,因为这个该死的阴谋论,他昨天晚上回家之后,又被宋郢说教了,看看外面那些人多坏,竟然敢这么编排他的心肝宝贝,这么乌七八糟的谣言也敢编,宋凌霄还是呆在府里哪儿都别去最安全。
爹,因为我书做的好啊,所以他们才眼红我嘛。宋凌霄窝在被子里,跟他爹炫耀自己的书又卖了多少多少钱。
这些人的心太黑了,宋郢老父亲感到很受伤,宋凌霄的身体那么差,他捧着怕打了,含着怕化了,竟然被那些说得那般不堪,凌霄,你放心,爹一定把第一个造谣的人抓出来,叫邓绮把他的舌头割下来,看他还敢不敢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