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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时至今日,他仍然没有改变这个想法。
至于薛琬
薛琬现在红透江南江北的通俗小说作者,尤其是《诀君子》连环画的热销,使她几乎达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
而在上一次里,陈燧想不起来薛琬到哪儿去了,去做什么了,他隐约记得薛璞和薛从治闹别扭的时候,似乎说过,反正琬琬生了两个儿子,可以接回来给薛从治传宗接代,类似这样的话。
按照薛璞的说法推测,那时候薛琬大概还在朱家,不过朱家倒台后,就从京州迁回山东老家,陈燧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窗外下着鹅毛大雪,达摩院内火盆烧得热腾腾的,苏老三端上来两碗暖胃汤,给倚在软榻上看信的宋凌霄和来蹭饭的陈燧一人一碗。
宋凌霄把脚塞进陈燧背后的垫子里,jio冷。
你看什么呢?陈燧问。
读者来信。宋凌霄打了个呵欠,又是写给薛琬的求助信,话说,我觉得可以开一本《知音姐姐》杂志了,上面就刊登读者来信和薛琬的回复。
薛琬又没成家,她能回复出什么来?陈燧感到有些好笑。
人家又没求助家务事,诶,老陈,我发现你这个思想很有问题,为什么知音姐姐就只能回答家庭问题呢?宋凌霄最近开始学着陆樟溪的方式称呼陈燧。
因为傅玄走马上任,建阳书坊的盗版案终于得到重视,宋凌霄最近和陆樟溪走得很近,俩人合计着搞个大的,借着建阳书坊的案子,把大兆律中关于版权的部分重新修订一下。
别学的跟陆樟溪似的,陈燧板起脸,年纪轻轻,油得不行。
油这个字则是陈燧跟宋凌霄学的。
宋凌霄有一次用油来形容薛璞,他的原话是:薛璞最近越来越油了。
尤其是在弥雪洇出现的时候,薛璞简直就像刚开采的油田,突突往上冒油。
什么叫油?陈燧迷惑。
就是觉得自己特别帅,特别优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自我评价远高于客观水平,而且还要逢人就展现一下那种普通却自信的感觉。宋凌霄思索了一下,跟陈燧解释什么叫油,尤其是在他喜欢的人出现的时候,他就会意淫别人疯狂迷恋他,并且对别人说一些自以为很霸气的话,比如
宋凌霄跳起来模仿薛璞把弥雪洇按在墙角的动作,故意压低声音,深沉道:小弥,就那么喜欢我么?
宋凌霄和陈燧不约而同地一哆嗦。
你有没有一种很膈应的感觉,无以言表,这就叫油。宋凌霄总结道。
陈燧定定地看了他半晌,道:那不就是陆樟溪么?
宋凌霄一愣,接着开始拍墙狂笑,尼玛,他怎么没发现,陆樟溪油起来不比薛璞差,而且薛璞一般只对弥雪洇油,陆樟溪却是博爱的油。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样好吗?宋凌霄指着陈燧,笑得直不起腰,他好歹是你的挚友,你就这样在背后说他?
在面前也一样说。陈燧一脸的坦荡。
宋凌霄眼前顿时浮现出陆樟溪被陈燧说了之后,一脸委屈又无可奈何的模样,顿时笑得更厉害了。
从此之后,陆樟溪就取代薛璞成了新的京州油王。
只要宋凌霄跟陆樟溪学点口癖,陈燧就会说:一股陆樟溪的油气。
油这个字的指意范围渐渐扩大,包含着陆樟溪的方方面面。
当然,主要还是传达了陈燧不喜欢宋凌霄成天和别人厮混在一起的抵触情绪。
你别乱打岔,我就问你,你承不承认错误?宋凌霄把脚抽出来,踢了他一下。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嚣张了。陈燧拽住宋凌霄的脚踝,不让他乱动。
怎么的,您的千金贵体不能乱碰?宋凌霄使劲蹬踏,挣开陈燧的手。
陈燧只得腾出两只手来,分别按住宋凌霄的腿,俩人在坐榻上嘻嘻哈哈地打闹了一阵,最终以宋凌霄被拽着脚踝拖到陈燧跟前为结束。
宋凌霄从软垫上溜下来,像条死狗一样放弃了挣扎。
谁力气大,嗯?
你力气大,你力气大。
有时候健身教练的虚荣心就是需要得到一定的满足,宋凌霄想。
不过,薛琬确实应该感谢你。陈燧说道。
从朝堂大局来说,薛琬何去何从,无足轻重,可是,如果从薛琬本人的感受来讲,显然此刻的她,比上一次的她,要自由快乐很多。
一个大家闺秀,除了政治联姻,还可以有其他出路,更好的出路。
宋凌霄让薛琬停留在想象中的生活成为了现实。
同时,也让其他处于相似困境中的女子看到了希望。
也无怪乎有这样多的读者来信。
没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不过是个人的选择罢了。宋凌霄说道,他紧盯着陈燧,你别想把这个话题岔过去啊,我就问你,你当初说薛琬嫁给朱小山就是最好的选择,现在,你承不承认这个想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