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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巴不得那个人去死。”何清绮压低声音道,那时她刚两岁,何老爷刚去世,晏世杰就将乡下老婆孩子接过来,何氏才知道原来枕边人早已成亲并有了孩子,上门入赘不过是为了财产而来,待站稳脚跟后就不断扩大势力,霸占何家财产,之后又再纳一房美妾,两人之间只有欺骗,何氏只恨当初猪油蒙了心,竟把这个狼子野心的男人错当成良人。
自何老爷去世后,晏世杰就直接撕破脸面,对何氏不冷不热不闻不问,何氏在家中,宛若弃妇一般,更是毫无地位可言。
只是何清绮自小聪明伶俐,晏世杰又没其他女儿,对她还不错,不然也不会把晏家酒楼交给她来管,但在晏世杰眼中,女儿终究是女儿,都是替别人家养的,如今晏林一开口问要酒楼,晏世杰几乎没考虑就答应了。
女儿不日就要出嫁,酒楼如今生意正兴隆,总是要交给儿子经营的。
但在何清绮的眼中,晏家酒楼从一开始就是外祖的产业,如今竟然要交给那个同父异母的便宜哥哥来接手,这不是鸠占鹊巢还是什么。
沈南珠听她这么一说,眼睛一转:“你何不劝你娘亲与你父亲和离,这样你不用受他摆布,你娘亲也能活得更自在。”
“傻珠儿,你以为现在和离那么容易么,我们女子地位本就不高,只是作为男人的附庸活在这个世上,如不是犯了七出被休,想要男人放妻,简直比登天还难。真是羡慕你,能遇到花哥哥这么好的夫君。”
原本作为工具人杵在一旁的花钰突然被提及,也不禁怔了一下。
沈南珠听到她这么一说,唏嘘之余也倍感庆幸,看着花钰的眼神也柔了很多:“终归是我运气好,但是清绮,在这个和离的事情上,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再想想办法。”
“太难了珠儿,晏世杰如今还想用我拉近与县太爷那边的关系,我们背后没有靠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何清绮简直要哭了。
沈南珠看着心里也难受,只能抱着她轻声安慰。
就在这时,身后传了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我的好妹妹,一大早地来我店里哭哭啼啼,也不怕这晦气把财运都赶跑了。”
沈南珠抬头一看,眼前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小眼如黄豆,一脸轻佻,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环抱手臂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们几人。
“还有这两个穷鬼,我们酒楼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赶紧给爷轰出去。”晏林颐指气使地吩咐身后的小厮将花钰和沈南珠二人赶出院子。
却在沈南珠抬头的那一刹那喝停手下:“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小娘子,不出去也行,可以陪爷去前边喝喝茶看看戏,这是爷的酒楼,小娘子想吃什么随便点,管够。”
说完就笑嘻嘻地往沈南珠身边凑。
只是花钰岂能容她近了沈南珠的身,向前一步拦在他面前。
何清绮在家受晏林欺负就算了,如今见到自己的朋友被侮辱,一想到自己的婚事说不定还是眼前这人给晏世杰出的主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管不顾,上前就要与晏林动手。
沈南珠知道何清绮不是对手,忙一把拉住她。
“穷鬼,穿得破破烂烂的来我酒楼,影响爷的生意,要多远滚多远。”
晏林不知二人是酒楼供菜的农户,就算知道也不会放在眼里,这段时间晏家酒楼生意蒸蒸日上,他只当是是厨子手艺好,招牌打得响才会这么火红,什么菜农,随便找一家还不是照样可以继续红红火火。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花钰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一脸轻浮的男人。
“怎么地,爷爱怎么说便怎么说,轮得到你管么,这小丫头我能看得上是她的福气,滚滚滚——”晏林没把花钰放在眼里,加上又觉得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更加地有恃无恐。
话音刚落,脸上啪的一声烙下了一个五指印。
晏林何时被人这么对待过,瞬间变得勃然大怒,挽起袖子上前就要揍花钰,花钰不躲不闪,直接伸手出来,隔着袖子轻轻松松便捏住了晏林的手臂。
晏林大吃一惊,自己已经使出了□□成的力气了,居然还能被不费力气地捏住,这人到底是吃什么长的,力气这么大。
花钰扯住他的袖子往前一带,力气之大让晏林根本就无法抗衡,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紧接着后膝盖处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一点,晏林终于双腿一软摔在地上。
这狼狈一幕让晏林大为丢脸,看着后厨小伙计憋着的笑更是怒不可遏,冲着身后的两个小厮怒吼道:“还不快上,给我揍他。”
沈南珠忙拉着何清绮往旁边站,免得被波及到。
她倒是不担心花钰,这人很小的时候开始打猎,伸手矫健,最近又被自己养得很好,每日都是吃着空间的作物,身体好得不行,一般人根本就打不过她。
果然这两个小厮两三下就被花钰撂倒在地,哀嚎不已。
晏林见几人一起都弄不倒花钰,更是觉得丢面子,大为光火,冲着厨房的小伙计们吼道:“还等什么,一起上啊。”
小伙计们一个看一个,低着头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没一个人上前。
都是雇佣到店里干活的,又不是卖身给晏家,而且这花大郎来送菜那么多次,大家私底下都熟了,人家又没做错什么,无缘无故谁去殴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