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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觉寺里郡主一身男装与自己嬉闹,身边跟着个也作小厮打扮的丫鬟。这明明是过去好些年的事情了,但今日却总是在眼前晃荡,怎么也忘不掉。
    隐约之间,宁娘心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那个从头包到脚的公子会不会就是私逃出府的郡主吧?她既对朗哥一见倾心这么些年,想来心中一直放不下她。入宫并非她本意,她既想与命运抗争,一旦逃出府来,第一个想见的必定便是心上人。
    以宁娘对郡主的了解,她还真不是个寻常女子。那些个世俗规矩未必约束得了她,更何况眼下已是这么个火烧眉毛的情况了。一旦入了宫,这辈子想见朗哥几乎是不大可能了,即便能见也得等到几十年后朗哥成了朝廷的股肱之臣,也许才能远远地见上一面。
    郡主这般的性子,哪里能等几十年,如今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必定会来寻朗哥。宁娘不由暗骂自己真是愚蠢,前几日竟不曾到这一节。可转念一想即便当时想到了又如何,难不成还能通知楚怀冬日日去私塾门前逮人不成?
    宁娘想到此处,不由苦笑起来。只是她没料到,她不曾通知楚怀冬,对方却是早已想清了这一节。郡主方一在私塾露面便被他派的人盯上了,好歹是等两人说完了话后才被强行带回了王府。
    这事儿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宁娘得到消息已是三日后的事情了。这一回又是秋霁递了话进来,不过不曾来信,只报了“平安”二字。宁娘一听这信儿心里便全明白了。她坐在那儿有些出神,心里也不知是喜是悲。
    那一日日头西斜的时候,宁娘终于觉出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她对着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收拾东西的银红随口说了句:“这都一整天儿,我怎么没见着春晴那丫头?”
    银红歪着脑袋想了想,也附和了一句:“确实没怎么见着。哦,晌午的时候我像是见了她一面,可一回头便没她影儿了。”
    不知怎么的,宁娘心里竟浮起一丝不安的念头,像是在水中滴进了一滴墨,快速地晕染开来。
    ☆、第70章翻旧账
    春晴此刻正在二太太屋里。
    她是晌午被二太太屋里的芳草带过去的,但宁娘却一直到了傍晚才得知这个消息。初听到此事时,宁娘呆愣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一下子没转过弯儿来。
    三年前初来这个时代的时候,府里流言颇多,底下的丫鬟婆子都猜二太太要拿她和修哥开刀,只差没说二太太要把他们两个生吞活剥了这么恐怖。宁娘当时心里多少有些发怵。一个现代人,穿越到了几百年前,对人情事故一概不懂,又背负着这么一个怪异的出身,她每日里活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那时候那些人的说法她还真信了几成,时不时就为自己脖子上的这颗脑袋担心。这种忧虑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举家北上在京城定下来后,宁娘才慢慢褪去了那份心慌。
    纵观二太太这几年的表现,不能说和她亲密无间,但两人至少也是客客气气井水不犯河水的。宁娘有一件事情做得很对,那就是在自己还没立稳脚跟前绝不贪财。虽说她一早就知道母亲留了十几间收益颇丰的当铺给她,那一年的进项比整个陆府一整年的进项还要多,但她却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事儿似的。
    三年来,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当铺”二字,更没在二太太面前表现出想要拿回当铺的急切心情。她就这么每天过自己的小日子,关起门来同丫鬟们说说话绣绣花,偶尔对自己那一笔烂字自嘲几句。三年时光一眨眼就过去了。
    她自认自己做得还不错,没给二太太一点压力,应该也不会招来她的报复才是。再说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突然动自己身边的人,实在说不过去。
    选秀在即,如今府上一应事务皆围着此事转,几个姑娘家都被捧在了手心里,生怕哪一个出了点差错耽误了进宫的大事儿。谁会在这个时候给她触霉头呢?宁娘实在想不通。
    再说春晴一个小丫鬟,二太太找她过去能有什么事儿,总不至于是问一问自己日常起居那点子微末小事儿吧。即便真要问,也不必一问几个时辰,天黑了都不放人回来。
    宁娘在屋里来回地踱着步子,转头又去看秋霁:“你还打听着了什么没有?”二太太扣了她的丫鬟,她就算要上门去要人,总也得知道详情才行。
    秋霁却只是摇头:“再问不出来了,正院的人嘴巴都紧,就这事儿还是跟着芳草的那个小丫鬟不小心说漏嘴了,才让我给听来了。”
    宁娘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定了定神,又吩咐秋霁:“赶紧去找相月去,悄悄向她打听一下。”这个相月是个知恩图报的,当年就为了她虚扶了她一把,她就一直记到了现在。往日里正院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她仗着是孙妈妈的侄女这一条,时常能比别人知道得多一些。只要一得了消息,她总会借机知会西湖月一声。宁娘一直对她感念在心,此刻已是火烧眉毛的情势了,她也不得不再厚着脸皮求相月一次了。
    秋霁得了吩咐转身出了门,过了小半个时辰便回来了。她走的时候脸色就不大好看,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更是笼上了一层阴云,让宁娘一看便知情况不妙。
    “小姐,相月悄悄同我说了,这里头的事儿她也不大清楚,孙妈妈这次嘴巴紧,说什么也不肯透露给她。不过她今儿个跟正院的人聊了几句,隐约打听出来说这事儿跟诚亲王府有关,似乎还跟郡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