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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下是细得能被他一只手轻松捞起的腰腹,低头能看见对方藏在短发下的白皙后颈,流畅的线条从衣服领子一路蜿蜒往下。
    确实是他喜欢的那款。
    不过到底只是一场游戏里的“NPC”。
    刚关上那扇铁门,初阳就迷迷糊糊从他怀里滚到旧沙发上,近乎昏迷一样半睡过去。
    秦郁这才来得及看那个黑色杯子,很普通,但是装着一个大秘密。
    他刚准备拧开杯口,就被一只手拽倒在沙发里,手腕被指甲划了一道白痕:“……还给我。”
    那声音还带着虚弱和沙哑,手上的力道却不弱,初阳像是护食的野兽一样,敏捷地从秦郁手里抢走杯子,警惕地看着他。
    秦郁抬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对方只是盯着他,然后飞快地蹿进了厕所,迅速地锁上了门。
    秦郁残忍地勾起嘴角。
    还是不听话。养不熟。
    明明已经给过小惩罚了,却还是不长教训,选了错误的路。
    他安静地站在门外,听见里面一串急促的呼吸声,和杯口被拧开的声音——像是瘾君子。
    然后却是不锈钢杯子落到瓷砖地板上的脆响、隐隐约约的呜咽,和皮肉撞到墙上的声音。
    秦郁又等了一会,从外面打开门,居高临下地看着初阳不停撞着头,地面上是一地泼洒的腥臭血液。
    对方颤抖着手摸到地上的血液,想往嘴里送,却又猛得放下,在下巴处留下了一道猩红的疤。
    “是闻香的血吗?”秦郁在脑海里问系统。
    【是。】
    秦郁于是笑起来,残忍又冷漠地欣赏了一会,他早就闻到了血液的味道,没想到闻香倒是真的这么重口。
    “初阳。”
    他用鞋尖碾了碾小狗柔软的腰侧:“需要我帮忙吗?”
    初阳颤抖着。
    “你不想喝这个,不想变成一条被|操控的狗,对吗?”
    秦郁凑近他,轻声道:“我给你一个选择。”
    “当告密者,或者是她的,小狗。”
    初阳不可置信地看他,这个人明明刚刚还温柔地对待他……而且,在他面前的秦郁,和白日里的秦郁,不一样。
    秦郁只笑着等他选择。
    “是我……”
    他终于低着头,流下眼泪,攥着秦郁衣服,“人是我杀的。”
    秦郁看他一会,没对这句话说什么,只是按掉了录音。
    然后把人轻松提起来,将杯子里的血倒进马桶,抽水机运作的声音响起,空杯子被丢进垃圾桶。
    他打开淋浴喷头,冰凉的水喷了两个人一身,将地面上的血迹冲了个干净。
    初阳终于放松下来。
    却见秦郁锁上了厕所的门窗,慢条斯理地用小刀在食指上划了个很小的口子,鲜血慢慢流了出来。
    初阳惊恐地抬起头。
    秦郁笑起来,把食指送到他唇边:“你对鲜血有瘾对吗?”
    “不知道她是怎么饲养你,把你变成这样的。”
    “但我有点不舒服,所以……”
    他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水杯。
    明明亲近他,相信他表露的温柔,对他坦诚,就可以被放过,却还是选择了撒谎……
    既然被另一个人的鲜血驯服了,那就打断那一身骨头血肉,用他的,重新锻造。
    密闭的厕所里,血腥味明显——
    秦郁很温和地问:“那么……”
    “现在告诉我,人是谁杀的?”
    第5章 第一个世界   蜜糖砒|霜。
    窗外街灯透进来,房间里一片混乱,像是刚经过一场大战。
    秦郁靠着沙发,一只手上夹着燃了一半的烟,食指指尖缠了几圈绷带,另一只手却半搭在蜷在沙发上的小狗的颈间,随着皮肤下脉搏而慢慢敲击。
    对方实在是消耗过度,这样都沉沉睡着,鼻息很轻,下唇有明显的伤口。
    但秦郁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脸上有滑稽的抓痕,下巴有淤青,身上运动服多了几个脚印,腹部还隐隐作痛。
    他为着闷痛挑了挑眉,喷出一口烟圈,睡梦中的人就不舒服地皱起眉,想要偏开头却被一根手指制止。
    谁也没讨着好。
    当时秦郁是真没想到,病成那样了,初阳还能从地上爬起来和他打一架———
    “那么……”
    “现在告诉我,人是谁杀的?”
    他愈发确定,季知时的死绝不是初阳动的手,初阳身上有一种矛盾,他的阴沉、孤僻、沉默,是在压抑着什么,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在自己生日那天仓促动手。
    而他的另一个猜测令他极不爽快,正为着这种不爽快,他需要给小狗一点教训。
    “小狗,想要血吗?”秦郁离得更近,把食指伤口按在对方干涩发白的唇上。
    初阳惶恐地往后缩,眼睫还带着哭过的痕迹,但喉结却不由自主地滑动两下,唇也将开未开地颤动,香甜的味道争先恐后溢进他的细胞。
    饿……好香。
    他下意识张开唇,露出一点粉色的舌尖,追逐似的去寻那股香。
    秦郁却笑了,抽走了自己的手,扯着对方的头发将人拉开:“不行。”
    “撒谎的坏孩子没有……”奖励。
    他话未尽,戛然而止,因为他感到指尖一阵轻微的疼痛和柔软的触感,初阳的尖牙叼住了他的指尖,舔掉了那一点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