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栖霞府
谢铁棒说着,便将冰火双剑中冰的那把递给一脸懵逼的凌文轩,展颜笑道:
“既然咱们双方都出了力,这法宝又恰好有两件,便一边一件好了。”
她收起炎剑,似乎对自己的分配很满意,又轻笑着说:“而且,若是今后遇到冰火谷的人,分开的冰火双剑也不容易被辨认出来。”
“虽说规矩上宝物归捡到的人所有,但若是真的扯起皮来也不免有些麻烦。”
巩师叔的脸色一下子便缓和下来,只是碍于颜面没有出声夸赞,实际上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那超过两千中品灵石的宝物绝大部分都是逍遥派出的,虽说受了谢铁棒的救命之恩,但心里对双剑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现在双剑中有一半落入到自己人手里,那两千灵石的损失也就可以忽略大半了,要知道上品仙器在修真界中可遇不可求,用两千中品灵石拿下绝对不算亏。
不过,凌文轩似乎另有想法,他看着手中冰剑发了半天楞,终于冒出一句:“怎么不给在下那把炎的呢?”
“小混账!”巩师叔当即暴怒,跳过去狠狠给了他一个脑蹦子,然后一边偷看谢铁棒的反应一边训斥道:“谢姑娘愿意将法宝分给我们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哪还有你挑三拣四的份!”
凌文轩揉着脑袋,有些委屈地说:“可是一般情况下不是女子冷艳如冰、男子炽烈如火么,在下还以为谢师妹会自己留下冰剑,把炎剑给我们呢……”
巩师叔听得又扬手欲打:“你还敢说!”
看着抱头躲闪的凌文轩,谢铁棒不禁笑道:“我不知道这冰火属性还有那么多讲究,只是想到凌师兄有时会冲动行事,再把炎剑给你岂非火上浇油?”
“还是拿着冰剑吧,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帮助你冷静下来呢?”
凌文轩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是谢师妹想得周到。”
巩师叔则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家傻师侄被别人女孩子拐弯抹角地暗示头脑不好了,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当然,这些无端猜想他不会随便说出来,对谢铁棒再三表示感谢后便招呼周管事和水手们继续航行。
而在毫无修为的周管事等人眼中,能跟“海中妖魔”讨价还价的谢铁棒已经超过巩师叔,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仙中人了。
……
由于深海巨鲲的离去,辽阔的海面又恢复了平静,甚至连往常的些许波浪都消失无踪。
沧龙舰再也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一帆风顺地抵达了凰凤洲南端的栖霞府。
栖霞府是凰凤洲首府,也是附近最大的港口城镇,城中人声鼎沸,远远望去颇为繁荣。
谢铁棒在逍遥派众人的千恩万谢中离开了巨舰,而原本说好只是送她一程的凌文轩则找到个理由又跟了出来。
“据说凰凤洲最近并不太平,在下不放心谢师妹一个人。”他如是道。
谢铁棒好笑地摇了摇头,她对凌文轩的举动并不意外,只是觉得这理由实在太蹩脚。
修真界中任谁都知道凤鸣山立派近千年,早已在凰凤洲根深蒂固。
若非凤鸣山一直保持中立和保守的态度,即便是数百年前那场重整神州秩序的大战也没有参与,他们很可能早就名扬天下了。
不过,虽然凤鸣山不像九仙派、归一门这些正邪大派一般举世闻名,但也没有任何人敢小看他们。
一个门派的实力底蕴跟建派时间长短总是成正比的,因为修炼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精力,所以延续越久的门派中产生高手的机会就越大。
就如同归一门这样延续上千年的古老门派,即便早就被划归为邪派领头羊,正派联盟也一直不敢对其轻举妄动,就是考虑到派中可能仍存在着某些潜修不出的老怪物。
凤鸣山即便比不上归一门和悬空寺,但也有着近千年的历史,是修真界中资历最老的门派之一。
在这九百多年里,凤鸣山也同其他古老门派一样,出现过许多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
虽然这些天才修士们最终都销声匿迹,但说不准就有那么一两个隐姓埋名藏在山中,只待神功大成、羽化飞升的那一天。
正因如此,凤鸣山向来独立于正邪两派之外,不受任何一方的拉拢和影响,更没有人傻到与他们做对。
所以谢铁棒才忍不住想笑,明明有那么多理由,凌文轩却选择了其中最蹩脚的一个。
然而当两人说笑着走入栖霞府城中后,谢铁棒却渐渐有些笑不出来了。
因为城中的情况竟然真如凌文轩所说那样,到处都透露着一股诡异。
跟归一门相同,凤鸣山也将整个凰凤洲视作自己的地盘,将这里的各种产业和与世俗百姓的关系都经营得如同铁板一块。
甚至他们做得比归一门还要透彻,归一门尚且有广阜城没能完全掌控,而凰凤洲的百姓则只知凤鸣山,不识龙皇帝。
就是当初在京城遇到那位白发苍苍的崔州牧,也是经过了凤鸣山的同意,才能代表龙氏皇朝入驻栖霞府,担当起名为州牧、实为使者的职责的。
按理来说,当谢铁棒和凌文轩进入栖霞府后,应该能在大街小巷中找到各种凤鸣山的产业,又或是身穿火红短衣出门历练的年轻弟子。
可是他们不但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场景,反而听到了城中居民们的窃窃私语:
“凤鸣山的仙师们至今没有一点消息,看样子是凶多吉少了。”
“那又如何,他们在凰凤洲作威作福那么多年,也该换个新鲜面孔了。”
“只是不知那些新来的家伙比起凤鸣山,又会如何对待我们这些寻常百姓……”
这样的议论声充斥着整个栖霞府,令竖起耳朵的谢铁棒大为惊讶,望向凌文轩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甚至还有一丝倾佩。
她小声问道:“凌师兄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的?”
但凌文轩脸上却没有丝毫得色,而是苦笑着说:“在下只是随口一说,哪知这里竟然真的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