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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徐师兄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爷爷便拉回来将近两千两的捐款,可见他们尧山是越来越富裕了。
    两个举人一个姓周一个姓陈,尧山县七人参考六人中秀才的消息昨天便从青州府传了回来,周举人、陈举人看见花镶,一个个亲得跟看见自家孙儿似的,把她叫到跟前问了好些话。
    花老夫人去厨房看着备了几样菜端过来,这三人围着桌子就边吃边聊起来。
    他们都是有功名的人,也有在朝廷任一官半职的同年,遇灾捐钱也不怕县令会找他们茬,聊的全是灾后可能有疫产生如何防治等事。
    花镶听了会儿,就悄摸摸出去了,她先到厨房喝一碗粥吃两个奶黄包,然后去主房跟奶奶说话。
    花老夫人正准备叫一春把孙女儿叫过来呢,见她过来,立即笑着招手道:“镶儿,过来瞧瞧,奶奶给做的这身衣服怎么样。”
    花老夫人膝头放着一套香兰色锦衣,领口袖口都是用细密针法绣上去的兰草暗纹,且是用的上等丝线,微微一动,就有淡淡的银色流光反射。
    花镶走过去在奶奶的帮助下试了试,把奶奶夸了又夸,见老太太乐得眯起眼,她话锋一转又道:“你要是没事给我做个帕子啊什么就行了,或者随便缝一身衣服也行,做这么好,不费眼睛啊。”
    花老夫人心想天天喝你从仙界运出来的灵水,我可耳聪目明着呢,但孙女心疼她,她高兴,就直点头道:“不费,奶奶平日里没什么事,给你做身好衣服就当打发时间了。”
    给孙女抻抻袖子正正腰带,又不由心酸道:“家里没人,到底是委屈你了。”
    长这么大连女装都没穿过,别家女儿只要无忧无虑长大就好,我家镶儿却还要读书考科举。
    花老夫人越想越心疼,花镶一看如此,忙转移话题,跟奶奶说明天她和苏栩等人要去摘槐花,又说起府试时才熟悉起来的卫谌。
    陪着老太太聊了小半个时辰,花镶就被赶回去早早歇息去了。
    但是躺在床上,她眼前却是再次出现那长长的一队灾民。
    历史上黄河那么容易决堤,最根本的原因不就是修堤材料不先进吗?只要能做出水泥,修起高大堤坝,黄河想再决堤也不容易了。
    这个问题花镶早在前几年就想到过,然而她翻遍了扔到空间中的那些杂书,也没找到制作水泥的方法。
    前世的她,也根本没关心过水泥是怎么做成的。
    明明知道有个利器能有效防止河决引起的水灾,但却不知道怎么做出这种利器的方法,这种感觉实在糟糕。
    花镶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把意识沉入空间,再次将二楼房间中的那些书一一翻看起来。
    可惜的是平板和电脑都不能联网,要不然她也不能被一个水泥制作拦住。
    ……
    第三日花镶跟苏栩会合后,又赶着马车把周铭等三人一一接上,去了苏家在乡下的一个庄子。
    卫谌前天直接在尧山坐船回的家,回家时花镶跟他说了苏家那个乡下庄子所在的村镇,因距离月溪镇很近,卫谌就说他步行过去就好。
    于是花镶等人赶着马车到了梨花庄时,卫谌就在梨花庄村口等着。
    几人会和后,在梨花庄采槐花、摘野菜、打野果、猎野物,中午还吃了一顿备料充足的烤肉,足足玩了一大天,才尽兴而归。
    卫谌给花镶带了几本游记,那天回家后,花镶就开始缩在家里看书。
    苏栩偶尔会来找她,花镶倒也跟他去苏家钓过一次鱼。
    不过苏栩有个庶妹太白莲了,她每次去苏家,苏栩这个庶妹都会冒出来,不是送个点心就是捧着本书来问她。
    花镶若是不理,这人就会以一副欲泣未泣的目光看着她。
    也是因此,花镶不喜欢去苏家。
    这次回去,也是苏栩说请她钓鱼然后再吃烤鱼,还要拿些烟雨石给她看,只是没想到好久不去苏栩那个庶妹还是那样子。
    花镶觉得,苏家是不能再去了,她不是货真价实的男人,男人看到含珠带露的莲花一般的女人会怜惜,她只觉得反感。
    这一日,花镶吃过早饭,又来到小花园的书房看游记,只是还没看两页,二春过来喊她。
    “什么事?”花镶的目光都没从游记上移开,在这个话本都程式化的时代,她能接触到的娱乐读物实在是太少了,有了好看的书就被极大的吸引了。
    二春说道:“有客人来拜访老爷,老爷让您过去见见。好像是最早跟着老爷读书的人,客人还说他走时少年您刚比他的膝盖高些。”
    “难道是徐绎师兄?”花镶立即放下了书,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并没有失礼的地方,抬脚就往外走。
    二春在后面跟着接话道:“对,我问了两句,那客人的下人说他们主家姓徐。只是我好像听老爷叫那客人明光。”
    “那就是徐师兄了”,花镶笑道,“徐师兄字明光。”
    徐绎是当初她爷爷收的第一批学生中最聪明的一个,后来进学,由秀才而举人,又由举人而进士,也是爷爷所有学生中,如今功名最高的一个。
    当初徐绎上任前请了回乡假,还过来拜访过爷爷。
    仔细算一算,这位徐师兄已经上任有三年多了,这次回乡,难道是要调任?
    花镶小跑着来到前厅,徐绎正和老师说着做官这些年的事,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见老师的小孙子,笑着起身迎接。
    “现在该叫你小师弟了吧”,徐绎拉着花镶打量一番,对花临道:“老师,小师弟这模样就钟灵毓秀的,您刚才怎么还说小师弟不如我。”
    花镶无语,好些年不见,徐师兄还跟当年一样。
    花临笑道:“她就是占了有我在身边天天看着的光,不然就她那学习态度,可学不出什么来。”
    徐绎又问起花镶这次下场的细节,末了鼓励她好好学,日后师兄弟一起为朝廷效力。
    围绕着花镶说了会儿,徐绎的话题又转到了他此次回来的原因上,花镶才知道,徐师兄回来并不是调任,而是家中祖母去世,他回来治丧。
    夏朝规定,只有父母之丧,官员才必须卸任回乡守孝,祖父母或是其他近亲,为官者能请两个月的丧假。
    徐绎的家是在尧山县下的平阳镇,所以这个消息花家并不知道。
    徐绎也是家里忙完才过来的,花临问了几句,知他事事办的妥帖,也就不再多说。
    花镶不怎么插话,听他们又说到朝廷的一些政策变动,忍不住问道:“师兄,我记的没错的话,你到鹿县有三年多了吧,不是说县官都是三年一任的吗?”
    鹿县在西南,地理位置所在类似后世的蜀地范围,据说气候也很湿热,那里和中原来往不便,向来是自给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