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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淮之已然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拼命地想要掌握住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让萧虞得以逃脱。
    可萧虞却十分犹豫,她看了一眼顾淮之,又思及他眼下这不受控制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状态,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制服住突然暴动的他,终是咬了咬牙,转身捏了个法诀,赶回天璇峰去搬救兵。
    她不是不能传信让萧长老前来相助,只是她怕若是来人不知顾淮之的状况,根本无法制住顾淮之,那不仅白白浪费了时间,还可能让他们几人都深陷困境。
    几个呼吸之间,顾淮之便迅速化作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萧虞这才敢将萧景唤了出来,让他远远地看着顾淮之,但千万别让他发现,而后才稍稍放下了点心,一路回了天璇峰。
    萧虞用着全身的灵力催动着疾行的法诀,不一会儿便到了天璇峰,却发现萧长老压根不在天璇峰上,据天璇峰留守的外门弟子说好像是大长老提议要选出一个新掌门出来,萧长老却觉得掌门眼下尸骨未寒,连真凶都还没有找到,就急着去选出新任掌门,有些操之过急了,故提着一把剑便冲上天权峰,说是要找大长老好好说道说道。
    萧虞抚了抚额,只觉得内心十分忧虑。
    她倒是不担心萧长老会打不赢大长老,要知道,虽然在凌云宗上,萧长老只是个二长老,看似排在大长老的后头,可实际上,不过是因为大长老的资格最老,故掌门和其他长老让着他罢了,甚至哪怕天权峰与其他峰起了摩擦,其他主峰也都是忍一忍,想着尊老爱幼便过去了。
    而既然萧长老敢不顾大长老这长辈的名头直接与大长老对上,说明大长老确实是触动了他的逆鳞,不与他将此事争个高低,怕是不会轻易离开天权峰。
    可顾淮之却又等不及待萧长老解决完天权峰的事情再处理,故萧虞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前往翠云峰请明翰真君出山相助一二。
    明翰真君是掌门与萧长老的师弟,因着早些年遇上些事情,至今未曾堪破,所以一直没有成功突破元婴,可他早已在元婴期待了多年,眼界不必说,也有着许多保命的法子,若请他同去,说不准还能够找出顾淮之突然间暴动的原因也不一定。
    明翰真君是整个翠云峰最关心弟子的师长之一,一听说顾淮之可能出了事,连衣裳也没来得及穿好,便匆匆地跟着萧虞赶回了方才与顾淮之分开的地方。
    可待二人回转之后,原处已经不见顾淮之的综艺,只余下萧景一只鸟儿耷拉着翅膀,趴在一旁的树干上,十分有气无力的样子。
    “阿景,这是真么回事?”萧虞沉了脸色,觉得事情怕是有些大了,“不是让你在这儿看着他吗?”
    “叽~”萧景虚弱地叫了一声,道,“我是想看着他的啊,可我不过是远远地瞧了他一眼,他却不知道怎么地就发现了我叽。”
    “不过一个呼吸之间便冲到了我面前,还想要掐死我叽。”
    “姐姐,你收的这徒弟,难道不是筑基大圆满吗?怎的如此厉害?一点儿也不像是你的徒弟叽。”
    萧虞挑了挑眉,自动忽略了萧景的后半句话,继续问道,“然后呢?他怎么不见了?”
    “然后他不知道发什么疯,自己抓住了自己的手,还差点儿想砍自己叽。”萧景说着说着,又有些骄傲,“还好小爷聪明叽,趁这时候从他手里逃了出来。”
    “想来他也是没想到,小爷如此机智,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丢脸,便跑走了吧……”
    萧虞觉得自己的脑仁一抽一抽地疼,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分不清到底萧景是变成鸟之后才这么傻的,还是一直就这么傻。
    明翰真君一路同萧虞来已经了解了许多有关于顾淮之的情况,眼下又听着萧景没头没脑的回答之后,也大致了解了眼下的状况。
    他面色严肃,走到了一处树干前,蹲了下来,眼睛盯着一处暗红色的印记。
    萧景看了看明翰真君,道,“那里便是姐姐的徒弟自残的地儿。”
    明翰真君伸出手,用手指轻轻地沾了沾那暗红色的印记,又放在了鼻头轻轻嗅了嗅,突然变得有些生气,道,“自作孽,不可活!这事老夫没法管!”站起身来便打算离开。
    萧虞一见明翰真君不知怎的打算撒手不管,也急了,忙上前拦住明翰真君,道,“这事儿师叔若是不管,还有哪个能管得了,掌门突然出事,宗门内已经一团糟了,若是连师叔这般疼爱弟子们的长辈都不管淮之,还有哪个能管?”
    明翰真君背着手,满脸都是不耐烦,看着萧虞,道,“你那徒弟本就是咎由自取,老夫一路来听你说着便觉得有些不对,只想着好歹是咱们凌云宗的苗子,若是自己猜错了该如何是好,这才打算着与你一同来看一看。”
    “可这来看的后果又是什么?他这般品性,已不堪为凌云宗的弟子,更别说是天璇峰的内门弟子了,老夫回去之后便会将此事原封不动地告诉你爹,让他将这等弟子从天璇峰除名,免得污了咱们凌云宗的名声,也省得你爹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摊上这么个不孝徒孙,让天权峰那厮更是找着借口抨击你爹!”
    “我徒弟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他走的是匡扶正义的道,哪里会德行有亏!”萧虞听了明翰真君的话,顿时急了,她与顾淮之相处的时间虽不算长,但也能感受到他分明有一颗柔软的心,他也曾说过,他要肃清这世间所有的不公正,就这般的人,哪里又会德行有亏,“师叔是长辈,可也不能只窥得这一星半点的事实便当作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