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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她嗅到了他身上有血液的铁锈味。
怎么回事?容灼受伤了?
云嫣起身正要朝容灼的方向走去,却见容灼朝后退了一步,低低道:“你别过来。”
云嫣知道,他身上肯定是有了伤。
云嫣也不朝他走去了,径自去拿火折子,点燃桌上的烛台。
兰叶听得屋内动静,问道:“小姐,您要起夜吗?”
说着,兰叶也跟着起来了。
云嫣把帷幔拉开一条缝,对兰叶道:“你去把药箱给我找来,要是有人问,你就说是我手上划了道小口子。”
兰叶急急走过来:“小姐,您哪里受伤了?”
云嫣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小小声道:“不是我,是卫表哥。”
兰叶震惊地捂住嘴巴,消化这句信息量巨大的话。
卫公子……在小姐闺房里,还受了伤?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想想小姐从熄灯到躺下,也才不过了半盏茶,卫公子受伤也不可能是因为小姐做了什么,咳咳咳。
兰叶打住脑补,“是,我这就去拿。”
等云嫣转过头,看到容灼坐在椅子上,正在自己倒茶喝,一边小声嘟囔:“小丫头,你鼻子倒是灵。”
不算亮的昏黄烛光下,可以看到穿着黑色紧身衣的青年身上肩膀处似乎有些濡湿紧贴。
云嫣皱着眉,继续把烛火又点亮了几盏。
她没有用治愈能量治过外伤,但是先清理伤口是必须的,比较严重的话,包扎也是必须的。
云嫣本想问容灼是怎么受的伤,怎么那么不小心?
可是想到他的特殊身份——当朝唯一的嫡出皇长子,又嫡又长,当今圣上一直坚持他是失踪了,而不是死了,从没放弃过派人寻找他。
如此一来,那些不希望容灼回去的人,肯定也在找他。
遇到可能是容灼的人,宁可错杀,也绝不会放过。
哪怕那些幕后之人不找上门,容灼为了查证一些东西,也会主动出击。
原文中,他受的伤多了去了。
她不过是个配合给他解毒的工具人,哪有资格过问他的私事。
于是云嫣最终说出口的是:“既然受了伤,怎么不回去好好养着?”
就算他需要她帮忙治疗,也可以明日在派人过来请她上门。
容灼抓住女孩的手,“嫣嫣心疼我,是吗?”
从相触的手上,他切实感受到了她的担心与心疼。
可云嫣却是毫不留情抽回自己的手,冷声道:“我关心你做什么?死了正好,我就不用欠你的债了!”
容灼心里熨帖的很,觉得小姑娘这是不把他当外人了,和他说话才会这么不客气。
他轻笑了一声:“那可不行,我要是死了,岂不是要连累娘子以后做寡妇了?”
云嫣:……她这是被调戏了?
看来容灼伤得应该也没有很重,还有心思开玩笑。
无语三秒,云嫣很快犀利反击:“怎么可能,三条腿的蛤1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到处都是吗?别乱叫娘子,我以后嫁给谁,还不一定呢。”
容灼脸上的笑意僵住,他们都有过夫妻之实了,她也收了他娘留给儿媳妇的鸾凤玉佩,她不嫁他,还想嫁给谁?
就在容灼想把这心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他的小丫头抓过来,按在怀里好好亲一亲,宣誓一下主权时,外面兰叶的脚步声急速靠近。
容灼只得按捺住心中所想。
兰叶飞快看了容灼一眼,没敢多看,把医药箱放在桌上,小声问道:“小姐,需要我帮卫公子上药吗?”
云嫣:“不用,我那里不是有一套给哥哥做好还没绣完花样的靛蓝长衫吗,你去拿过来。”
原身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一向不擅长女红,不过她心血来潮,偶尔也会给父母兄长的衣服绣个简单的青竹、兰花什么的,云嫣穿过来后,尝试了三次,决定放弃了。
如果说霍云嫣在绣活儿方面技能点是战五渣,她就是负五渣。
就拿霍云耀的那件来说吧,一丛青竹,被她绣成一堆杂草叶,还歪歪扭扭的那种。
不过,只是给容灼应急穿一下也没什么,总不能让他一直穿着这染血的衣服吧。
云嫣如此想着,手上拿起剪刀,想剪开伤口附近的衣服……
容灼却道:“不用,我直接脱了吧,反正待会也要换新的。”
说着,他站起身,三下五除二,把上衣给脱了,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
根本来不及阻止的云嫣,看到这一幕,脸上的温度不禁有点升腾。
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容灼身上许多旧伤留下的痕迹,还有右肩处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吸引去了注意力。
云嫣拿起开始用全新的帕子,沾了凉白开,动作小心底给容灼清理伤口。
等伤口清理干净,她擦干净手,指尖轻轻按在伤口周围,一股精纯的治愈能量通过指尖,缓缓传递过去。
云嫣也顾不得会暴露她的治愈术,根本无需亲吻了。
容灼受了伤,都不忘他答应过她今晚会来的允诺。
加上这两日又出了她给靖国公治病之事,容灼若是有心想查,发现她给人治疗无需亲吻也无需血液,只需肢体接触,并且会伴随虚弱症状这一点,并不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