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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远铭之前只觉得是夸张的传闻,原来真有此道,  而且自己的男妻疑似会这个。
    只是陆远铭忽然心头有一丝微妙划过,  楚宵好像每天早上都……
    没等陆远铭深想,这时楚宵已经将白色的脂粉在他的脸上细细涂开了。
    这种脂粉并非是时下流行的铅粉,  毕竟楚宵知道这些铅粉虽然能够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其中含着一种慢性的毒素,用久了反而会使肌肤变黑,而且看起来也是那种不自然的妆面。
    这段时间,楚宵本就有意考察市场,他对美妆之类的东西有需求,于是叫人聘请了一些会研制胭脂的妆娘,这些脂粉便是新作的玩意儿名叫玉簪粉。
    是由紫茉莉种子研磨蒸熟后又用未开的玉簪花,剪去花蒂,装入其中,研磨之后变成的粉末。
    这些粉末不仅用起来有清香,还有不像铅粉那么不好晕染。
    楚宵用脂粉在陆远铭的脸上涂好,  原本有些血色的脸变成了惨白色,紧接着楚宵又拿出黛粉在他轮廓的细微处抹黑,制造出瘦骨嶙峋,气若游丝的假象。
    陆远铭闭着眼睛任由楚宵在他的脸上施为,少年的指尖就这样在他的脸上细细摩挲,有时凑得很近,他能够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气流在肌肤上轻轻拂过,勾起一阵若有若无的痒意。
    陆远铭忍不住清咳一声。
    楚宵差点手抖,不免吶怪道:“侯爷,怎么了?”
    陆远铭深敛长睫,舌根在口腔间绕了绕,最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很香。”
    楚宵闻言却有些心虚,自从得了这脂粉之后,他就天天用这个,不会被陆远铭闻出来来了吧?
    不过应该不会,他怎么会懂这个?
    最后收手的时候,楚宵左右看了看,觉得还差一点什么,突然他灵光一现,指尖抹了些微黛粉,在陆远铭的唇瓣上一点一点地揉散。
    只见青年原本柔软浅色的单薄唇瓣被他用指尖来回地轻蹭着,不到一会的时间,便染上了淡淡的乌青,显得异常可怜起来。
    期间陆远铭也不自在地将手攒紧了一些。
    而片刻之后,门外就传来丫鬟的声音:“侯爷,夫人,外面已经来人了。”
    楚宵便将东西都收敛好放回原处。
    这边,裕王和李子秋各自从轿上下来。
    如今李子秋已经是钦差,官拜三品,拿着圣旨做事,非天子不拜,自然也不需要像平常人一样和裕王见礼。
    两人只是一颔首以作招呼,便进了侯府之中。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侯府应有主人来迎接他们,不过想到如今平南侯陆远铭病重在床,侯爷夫人楚宵没能出现,在旁照顾,也是人之常情。
    两人进了主院之后,这才看到楚宵。
    只见陆远铭新娶的妻子,果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妻,看不出什么特别。
    两人在打量楚宵的时候,楚宵也在打量这两人,左边那个二十多的那个便是李子秋,相貌端肃,有几分清正之气。
    右边那个三十左右,身材高挑,深目薄唇,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蟒服正是司马潜同父异母的弟弟司马冲。
    兄弟两人的关系不错,虽然年纪差有十岁多,但司马潜向来爱护这唯一的幼弟。而司马冲的性格和司马潜完全相反,出了名的直爽狂妄。
    楚宵和两人见礼过后,李子秋面容如常,也恭敬还礼道:“侯夫人好。”
    司马冲则未曾说话,只是冷眼旁观。
    此次皇兄给他的这个差事,还没开始办差,司马冲就感觉到了几分棘手。先是皇兄找上他,让他此行处处小心,时时注意,有任何不对之处都要悄悄禀告给他,并且要他保一个人。
    紧接着首相萧安也在深夜拜访,说是有事相求,但司马冲考虑过后,并未接见,毕竟他现在是查案的主要人员,朝中上下都在盯着。
    不过萧安还是给他递了一封信。
    看了那封信后,司马冲一宿没睡,今早精神不佳,更是有些心烦意乱。
    说到底,司马冲的利益也与氏族息息相关,地主豪强,门阀贵族,本就是一体,不可分割。
    陆通触犯了司马冲的利益,又是个奇才,兵权在握,司马冲自然对他警惕不已,再加上司马冲和陆远铭向来性格不合,两人曾经还大打出手过,或者说他被单方面的殴打……
    总之,司马冲对陆远铭是又恨又怕,不过他从未想过真要置人于死地。
    在消息传来后,司马冲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如今他倒是知晓了几分原因,只是司马冲还是不大相信,以陆远铭的性格和天赋他真的就这么沉寂下去了吗?
    当看到陆远铭这位男妻,司马冲倒是信了几分,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丝幸灾乐祸。
    陆远铭眼高于顶,却被迫娶了这么一个男妻,可想而知,他不知道受了多少煎熬!
    但等踏入陆远铭的主屋,司马冲这种心情迅速烟消云散。
    只见楚宵一进门后,便走到陆远铭的身边轻声道:“夫君,两位大人过来了。”
    紧接着楚宵回过头,不卑不亢地说道:“夫君如今身体不便,不能起身,还请两位大人见谅。”
    闻言,司马冲心中不免有些怪异,这个楚宵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想到对陆远铭竟是一片真心,又十分体贴温柔,倒是让人意想不到。
    而且陆远铭竟然也未曾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