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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明铮转头盯着屏幕,将几个软件的数据集中汇总分析,声音淡淡,“应该能很快搞定。”
他现在手里的本金比最开始多多了,翻两倍就能超过三十万。
舒宁觉得世界玄幻了。
小反派数学考35分,其他科目零蛋,居然在炒股?还淡定地说能很快赚三十万?
“我这不是在炒股,是炒期货。”
舒宁更觉玄幻。
期货!
哪怕上辈子他都没碰过,听说那玩意儿杠杆特别厉害,稍不注意爆仓赔得倾家荡产,说不定还得倒欠钱。那玩意儿就跟赌博差不多!
“明铮啊……”舒宁觉得小反派疯了,吞吞口水道,“咱们还是学生,其实我也懂点儿金融方面的知识,这些都是大庄家大机构赚钱,散户十有八九都在赔,咱们得到的讯息啊,知识面啊,都比不上机构,绝对玩不过他们的……咱们还小,前途光明,现在正是好好学习的时候……”
殷明铮走到他身边,打开他的电脑文档,“这是什么?”
舒宁仗着小反派不认识德文,胡诌,“学习资料。”
殷明铮嘴角扬起,“哦?当我不认识德文?”
舒宁一惊。
殷明铮看了一会儿,“应该是份贸易合同。”
舒宁张大嘴巴。
殷明铮又看了一眼他的Q,“你在接翻译稿赚钱吧。”
舒宁:“……”
这两天他仗着小反派是个小孩子,在他面前翻译文稿,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结果,小反派全都知道?!
失策!
殷明铮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舒宁:“这……”
殷明铮:“只许你赚钱,不许我赚钱?”
舒宁:“……”
舒宁无奈:“我明白了,只是,要注意保护自己。”
殷明铮笑了笑,“明白。”
两名十四五的少年,各自占据书桌的一头,中间放着暖光的台灯,做着各自的工作。
屋子静谧,窗外夜色茫茫。
七点半左右,舒爸爸回来了,蔡琴喊两少年吃饭。舒宁和殷明铮停下手里的事,起身到客厅吃饭。
或许知道寄人篱下的缘故,殷明铮吃饭的时候几乎不说话,十分安静,夹菜也只夹他桌前的。
哪怕舒宁、蔡琴帮他夹过几次肉、排骨等,试图让他不要拘束,然而一段时间下来并没有改变殷明铮安静的习惯。
舒宁逐渐发现了问题,换位思考,理解殷明铮的心情。
吃完饭,舒宁溜进厨房,对正在洗碗的蔡琴道:“蔡蔡,以后不要一直给殷明铮夹菜行吗?”
蔡琴在水龙头下冲盘子,闻言诧异,“咋了儿子?”
舒宁站在她身边,拿起海绵团帮蔡琴洗碗,“妈,你越那样做,殷明铮越拘束。”
“为什么?”
“因为你对他越客气,越提醒他只是个客人。”
蔡琴一怔,“真的?”
“是的。”舒宁将洗好的饭碗放进蔡琴的洗碗槽里,“咱们去东北奶奶家过年,那边我几年没去,不熟悉,他们一会儿切水果,一会儿问我要不要喝水,坐在椅子上又问我冷不冷,吃饭一直给我夹菜,问我吃饱没有……说句实话哈,妈您别气,当时我挺烦的。”
“也很不自在,我知道他们都是好意,可什么都要来问一下,我做什么都不自在,吃饭也吃不自在,时刻都在等着说谢谢,挺累的。”
蔡琴沉默。
舒宁:“妈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蔡琴也是几年才跟着舒爸爸去一趟东北,对东北的婆家人也不熟悉。
“你这么一说我懂了。”蔡琴吐出一口气,“行,以后不会再给殷明铮夹菜,就把他当你,一视同仁。”
“好嘞,爱你哟蔡蔡mua~”舒宁帮她把碗洗干净,收拾好,“我去跟爸说。”
“小调皮鬼,快去!”
舒爸爸正在书房里搞鼓账目,舒宁敲门,门打开,舒宁进去和他如是说了一通。
舒爸爸表示知晓。
舒宁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
殷明铮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屏幕,屏幕上的红绿两色让舒宁忽然想起一件事,“明铮,你能看到上面的颜色吗?”
他很担心,连颜色都看不见的小孩玩期货,比他这种小白还要韭菜吧,估计进去就被割了。
殷明铮稍稍转过头,“我不看颜色,只看数据。”
虽然知道殷明铮是天才,但舒宁依旧担心,总感觉玩股票期货就像玩赌博,尝试着说服他,“不如我们换个方式挣钱?散户都是韭菜,这样说吧。机构大庄家早就知道讯息,有很多人为他们打工,我们散户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和几百个人拔河,谁输谁赢不言而喻。”
他被股市深深伤害后,看了很多股市有害的文章,从此金盆洗手,再也没碰,因而担心小反派。
殷明铮眨眨眼,“智力的比赛,并不是靠人数就能解决的,相反人数太多,观点不一,反而会干扰主脑的判断,我一个足以打败几百人。”
我一个人足以打败几百人。
他说得稀松平常,仿佛是一件客观确定的事,就跟一加一等于二一样。
舒宁震惊,小反派如何能用这种口气说出这样的话的?
“至于信息……”殷明铮关掉主界面,露出密密麻麻的窗口,每个窗口分布着曲线、数据、报告,舒宁看一眼就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