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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凌微微一愣,随后笑了。“好!”
    张扬扬起下巴,朝一众NPC瞪了个眼。剧组人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然后就像约好了一样,纷纷轰然叫好,试探地走到风凌身边道喜。
    隔着人群,也隔着两片半闭的墨绿色厚重窗帘,从窗帘缝隙里探出一张雪白的少年脸。真正的风凌首徒、琳琅界魔尊聂清风不动声色地呲牙,笑了一声。
    “我的好师尊啊,”聂清风笑得眉眼弯弯,话语却格外阴狠。“你到底爱上的是我,还是那个戏里永远白衣飘飘的你的徒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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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凌仙》剧组一杀青聚餐完毕,风凌就果断地飞离拍摄地。与他同行的依然是那个陌生脸孔的“圈外人”少年,两人离开的时候什么行李都没带,十指紧扣,走的快如一阵清风。
    “他们去筹备婚礼了。”张扬摊开两条长腿坐在404酒店房间的床边,有点吃味地用大手拍了拍依然躲在被窝里补眠的吕嚣。“吕嚣张,你欠老子的婚礼啥时候办?”
    两扇蝶翼般的长睫毛抖了抖。
    吕嚣惺忪着睡眼,哑着嗓子接了句。“什么叫我欠你的婚礼?”
    “怎么不是你欠我?”张扬见他睁开眼,越发像打了鸡血一样,来了劲儿。“要依着老子,几个月前在那档真人秀节目上就顺便求婚了。”
    吕嚣顿了顿,忽然冷笑。“哦,原来是顺便。”
    张扬一噎。几秒后,他不耐烦地掀开被窝,俯身逼到吕嚣脸上来。“你别光抓着老子话语里的漏洞不放!你想想,从前到现在,老子哪里不是顺着你的意思?”
    就连前世吕嚣不愿意让他抱,他也能半夜三更憋着。一夜三次的设定是那么容易熬的吗?!
    张扬咬牙切齿,想起来就觉得心酸。他就像个冀北城刚陷入初恋的毛头小伙子一样,愤愤地替自己老二叫屈。“吕嚣张,老子宠你都宠的没边儿了。要不是拿你当媳妇,老子能这么惯着你?”
    吕嚣脾气也叫他这几句话激发了。他冷笑着掀开被窝,一把推开堵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张扬。“你惯着我?你拿我当媳妇儿?”
    “嗯?怎么不是?”张扬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吼回去。“老子哪点没依着你嘛?”
    “你家媳妇儿独守空床啊?”吕嚣想起前世那些睡不着只能靠药片分泌多巴胺的夜,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倒是一直忘了问你,你从前是不是还养着其他人?”
    “什么其他人?”张扬一呆。
    吕嚣已经下床了。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在浴袍下若隐若现,浴袍也没系腰带,他一动,就春光大好。
    张扬望着他忍不住喉结滚了滚,嗓子发干,气势顿时就怂了。“老子除了你以外,碰都没碰过其他人。”
    吕嚣走到窗边背对着他站着。张扬看不见他,他就没能压抑住唇角的笑意。两片淡色樱花唇微翘,眼底都是流转的笑意,但他话语还是很硬气的。
    “你前世总是在外面,就连拍戏走了的消息都得让公司助理转告我。你就这么待媳妇儿的啊?”
    张扬这才反应过来吕嚣是在炒冷饭,算前世被冷落的旧账。这个……却不怎么好解释。
    张扬眼珠子转了转,嘿嘿傻笑道:“那不是什么,怕见了你就不忍心说要走嘛!”
    “所以你要别人转告我?”吕嚣慢慢地回过头,不错眼地盯着张扬今生这张高鼻深目俊美的脸,心底泛起一丝酸楚。“胖子,你知不知道……”
    他想问张扬究竟是否知道什么,却不往下说了。年轻的十八岁脸上胶原蛋白饱满,一双桃花眼却微微地红了。
    张扬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他身边,大手一揽,将吕嚣的脑袋轻轻按入怀内。有一下没一下地,大手摩挲吕嚣头顶乱发。“啊,那个时候啊……”
    张扬也没接着往下说。
    两人间静到呼吸声可清晰听见,窗帘外风声萧萧,大概是又落雪了。风里夹杂着雪片飞舞的空气刮擦声,雪落在老山林子内,厚重地积了半米厚。
    “吕嚣张,老子一直有件事瞒着你。”张扬突兀的开口,声音沙哑低沉。“你所记得的前世,并不是第一次。”
    张扬这句话很绕口。
    吕嚣忍不住在他怀里动了动,心底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呼吸哽在心口,有种山雨欲来的预感。
    警铃声大作。
    “你的记忆被篡改过,是我亲手动的。”张扬强势地把他重又按入怀内,几乎不敢看吕嚣那双潋滟的桃花眼。
    “吕嚣张,你本来能活到五十六岁。没有老子在你身边,你依然混在娱乐圈,但一直都混不到个像样的角色。为了要红,你陪过很多人……很多很多,男人。”
    吕嚣全身抖了一下。
    “那才是你真正的人生。”张扬声音低哑,蕴藏着强行忍耐的怒气。“虽然你是个穿书者留下的不该存在的孩子,但是主系统并没有追杀你。在野派和执政者之间的争吵始终也没能达成个共识,他们一直吵,一直吵,一直到你病死那年……都没能有个结论。”
    原来,他是病死的。
    “什么病?”吕嚣抖着嗓子问他,全身如堕冰窖,寒冷的毛发倒竖。“我死的时候,身边有没有亲人?”
    “没有。”张扬回答的几乎算得上残忍。“你得了传染性很强的一种生殖系统疾病,没有人敢接触你的唾沫,没有人敢和你说话。而且你那时候……年老色衰,就连曾经说过会对你不离不弃的男朋友们都早记不起你了。你最后在孤老院苟延残喘的半个月里,连最廉价的葡萄糖之类的药水都注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