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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尽如人意。
沈尧心里惦记傅明衍之余,还必须要应付那些“狐朋狗友”。
原来的“沈少爷”是个朋克派,喜欢机车和摇滚,沈尧作为前资深纨绔子弟对车倒也懂一些,只是他怕交流多了会露馅,也只是拉着高海去玩过一次山道赛车,非常刺激,飚到一半开始下雨,所有人都被淋得浑身湿透,俊男靓女,美女成群,赛车结束了又去温泉舒服地泡了一回,沈尧觉得这样没有家族各种关系束缚的快活简直是神仙日子。
高海大学学的表演,也爱拍戏,他离家出走以后家里便给他断了钱,可这小子真就犟的八匹马拉不回,一拍屁股死都不再回去了,跟沈尧在外面混日子,能接戏就接戏,直到沈家出事,高海和被姑妈赶出家门的可怜沈尧一起在棚户区租了房子,暂时住了一段时间。沾了沈尧的光搬家以后,沈尧和他接触了几天,觉得这小子除了愣一点傻一点,却很实在,也很义气,很有点江湖的意思,总比其他人可信。
傅明衍连着快一周没见过沈尧,也从来不找他,沈尧倒也没着急,毕竟他有自信,傅明衍迟早会主动来找他——只要傅明衍看了那幅画。
可傅明衍却一直没动静。沈尧只好强忍着按兵不动。
沈尧这几天整理了思绪,总算捋顺了自己的“新身份”,这些并不属于他的记忆和对未来莫名清晰的一些“预感”,沈尧判断自己应该是穿到了一本豪门小说里。
原来的“沈尧”是傅明衍天天惹祸作死的原配小男妻,这剧情的主角是傅明衍和那位徐影帝,按照本该写好的剧情,“沈尧”会作死地认为傅明衍会一直容忍自己,并在影帝的生日里和影帝大打出手,影帝先生梨花带雨地委屈一场,傅明衍的天平从此就开始了倾斜,直到沈尧不断地重复这些炮灰作死行为,最终推动剧情,自己成为完美的工具人,把自家老攻和别的男人推向he的结局……
沈尧勾起嘴角冷笑一声:做梦。
傅明衍是他的,谁想抢大可试试,他沈尧还没怕过谁。
离影帝的生日就剩一天了,沈尧心里越来越慌,但却还是死撑着不主动问。
傅明衍为什么还没来找他谈屏风画的事情,他画了一夜,他画的明明不差,按理说不该看不上,即使真的觉得不好,也不至于这么多天都不来找他……沈尧半夜躺在床上扭来扭去,这段时间一直不见美男,沈尧觉得浑身难受,仿佛得了“没有傅明衍就会死”的病。
高海还在客厅打游戏,沈尧百无聊赖又不肯主动联系傅明衍,只好无聊地和几个不知道名字的“哥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学校里的事儿,有一个说自己在健身房,顺便给沈尧发过来一张照片,撩起的衣服腹肌分明,汗湿的下巴线条也很诱人,确认过,是个帅哥。
沈尧挑了挑眉,手先于脑子快速地保存了那张图片,正准备小小地逗逗他夸一句“帅”,可不知是不是举头三尺有神明的缘故,沈尧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傅明衍”。
沈尧心里砰砰跳,一是因为自己仿佛正要做“坏事”刚被抓包,二是因为傅明衍这三个字。
这个名字和那个男人联系在一起,沈尧总觉得浑身的血都热了。见色起意和饥饿大抵是差不多的感觉,都是一种对“填满”的单纯的渴望。
沈尧坐在床上,愣了好几秒才记得接起电话。
“喂,我都要睡了,是谁啊。”沈尧故意装作睡意朦胧地说。
隔着听筒傅明衍的声音还是那么沉醇,两个字像是在沈尧心尖苏软处重重按了一下:“开门。”
“……啊?”沈尧一骨碌爬起来,惊得不轻,傅明衍……就在门口?
“你房里灯还亮着,别玩了。老许在门口,给你送东西。”
沈尧爬起来咚咚几步赤脚跑到卧室窗边,傅明衍的车果然在楼下停着,车里亮着,傅明衍应该没下车。
“你为什么不来?”沈尧在窗帘的缝隙中间站着,不知道傅明衍会不会抬头看他。
“……我还有事。”傅明衍本来应该不想解释的,但沈尧话尾的一点委屈实在让人难以忽略。
“你……不叫我回去?没什么想跟我提的要求?”沈尧开门见山,想勾引就勾引,连勾引都懒得拐弯抹角。
傅明衍似乎笑了一声,笑声很苏,沈尧觉得自己耳朵好像被轻微电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半边脸就烫了起来。
“后天和我出去——可不止是玩,要穿礼服。衣服在老许手里,给他开门。”
沈尧一边热着脸一边往外面走,客厅里高海还在热火朝天地打游戏,沈尧走到门口,忽然问了一句很俗套的话。
“傅叔叔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电话那边顿了两秒,沈尧自己都觉得自己问这话有些刻意邀宠的意思了。实在手段低劣,别说是傅明衍,就笨如是高海恐怕都听得出这话的刻意。
可沈尧刚打开门,正要岔开话题,只听电话里傅明衍说:“你从小有很多衣服都是我的裁缝给你做,你爸爸总把你交给我。”
这话里,几分伤感,几分淡得仿佛一散而过的真情,好像抓也抓不住,只剩下一点残音在沈尧耳边缭绕,沈尧竟也从这话里品出一点儿这个男人不轻易示人的深情来。
沈尧原来的亲生父亲从没关注过他都穿什么衣服,除了要求他的成绩单,就是皱着眉发脾气呵斥他不务正业,每个季度都是保姆带着他和保镖一起去店里定制,冰冷的皮尺还有略显局促腼腆的小男孩,花瓶里最娇艳却也最胆怯的一朵花。再精致的衣服沈尧也从没拿眼多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