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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看见青瞳人差点杀死自己妻子的那一幕,他对外婆在猎场里的想法深信不疑。
但如果那个人并不是一个守信用的人,从头到尾都是骗他的,并没有打算让他见到外婆,那么外婆就不见得会在这里面了。
姜楼听了鬼的话,却脸色微沉:“双黄蛋。”
顾小风:“两个逝者的怨气开出的猎场?”
姜楼:“是。”
这个猎场,煞气极重,等级不会低。
而这只鬼太怂,也太弱,能激起的怨气很有限,他开不出这个等级的猎场。
因此,必然还有其他逝者参与。
而那个人,才是这个猎场的BOSS。
从目前情况来看,另一个逝者和这只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么另一个逝者,说不定就是这只鬼的外婆。
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如果老太太看着自己的亲人死了,还被拉出来碾魂,保受折磨,必然会被刺激得怨气剧增。
人受到刺激以后,有可能爆发前所未有的力量,而鬼可能直接转化成可怕厉鬼。
照这么看,老太太多半就是这个猎场的BOSS了。
顾小风一点就透:“看来我们得找到另一个逝者。”
鬼听着二人对话,忍不住插嘴:“你们是说我外婆在这里面?”
姜楼点头,对鬼道:“我们帮你找外婆,但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鬼:“你问。”
姜楼:“你叫什么名字?”
顾小风飞快地转头看了姜楼一眼。
他没想到姜楼问的第一个问题,会是鬼的名字。
这家伙对人爱理不理,对逝者倒是挺尊重。
姜楼感觉到顾小风投来的目光,以为顾小风有话要说,转头看去,却不见顾小风有说话的意思,便又转头回去。
鬼小声道:“许阳扬。”
姜楼点了下头,表示自己记下了,“这节车厢里还有一个人失踪了,他去了哪里?”
顾小风飞地看了姜楼一眼,原来他也注意到了不见踪影的人。
鬼害怕姜楼,回答问题的时候,埋着头不敢看姜楼,但听了这话却猛地抬头起来,看向姜楼,它身上那些黑色煞气原本是要死不活地往外渗,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浓郁。
顾小风不露声色地向鬼靠近一点,如果这只鬼动手,他就抢先抓鬼。
姜楼无视鬼汩汩外涌的煞气:“你杀了他?”
“是,我杀了他。”鬼说出这话以后,周身的煞气散去,又恢复了之前要死不活往外渗的样子,仿佛他说出这句话以后,反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解脱感。
“怎么杀的?”
“迷惑他,让他跳窗。”
“为什么?”姜楼语气仍然平静。
鬼攥紧了拳头。
因为他该死。
但这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只会有更多的人说他是杀人犯,说他恶毒,该下地狱,该被千刀万剐。
顾小风拇指蹭了蹭喉结,这只鬼明明怕他们得要死,对杀人的事却不隐瞒,不肯说的事就干脆闭嘴,也不找理由为自己辩护,倒是一只诚实鬼。
姜楼视线在鬼握着拳头上停一下,不再追问这个问题,抬眼往窗外瞥了一眼:“从这里出去两个人,是怎么死的?”
许阳扬::“是中了尸毒。”
“哪来的尸毒?”顾小风蹙眉。
许阳扬:“王丙弄出来的。”
顾小风:“王丙?刚才从这里飞出去的那个?”
许阳扬点头:“王丙把僵尸烘干磨粉,然后把我和僵尸粉一起装进坛子腌制,等我的魂魄浸满了尸毒,再把我挖出来碾沫,做成糖果的糖心。按王丙的说法,吃正常量的糖果,是不会被毒死的。那两个人应该是服用过量,身体承受不住尸毒,才七窍流血而死。”
姜楼皱眉: “活人尸变。”
顾小风听了姜楼的话,立刻反应过来,姑娘临死前想说的是——吃了糖的人都会尸变。
急问:“为什么进了洗手间才发作?”
许阳扬:“王丙在洗手间便池里下了诱发尸毒的药。”
姜楼问:“是只有这节车厢的洗手间被下了药,还是所有车厢?”
许阳扬:“所有车厢。”
顾小风低骂了声:“草!”
列车上这么多人,吃过糖的人不在少数。
如果这些人都发生变异,这列火车会立刻变成人间地狱。
顾小风想到曾经看过的丧尸片,整个人都不好,“有没有办法解毒?”
许阳扬:“没有。”
顾小风转头看向姜楼,姜楼知道那方法是让活人尸变,说不定知道解法。
姜楼被顾小风一看,立刻道:“无解。”
顾小风头大了:“我们现在出去,吼几声,吃过糖的站左边,没吃过糖的站右边,还来得及不?”
姜楼:“来不来得及,我不知道。只想知道,如果他们听了你的话分了左右,接下来你能怎么办?对吃过糖的人大开杀戒?”
顾小风:“……”
真要疯了。
这个消息实在让人太不愉快,顾小风脑子飞转,猎场不会一来就是死局,一定有解法。
或许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赶在尸变之前破局。
破局就得找到另一个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