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页
如果程砚做早餐的话,会把牛奶热一热,但大多数时候池雾嫌牛奶烫喝起来麻烦,就会趁着程砚不注意,像只仓鼠一样蹲在牛奶箱前吨吨吨。
速度很快,有时候还贪杯,一次两瓶。
然后站起来摸着肚子打一个奶嗝,走到程砚后面小声说:“我喝过牛奶了。”
程砚尝了牛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却因为池雾喜欢,他把整瓶都喝完了。
——
顾燃感觉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池雾了,他最近和闻泊商量去五阶天梯的事,特地为了这件事来找池雾。
门敲了一会儿才开,池雾从里面出来,头发乱得像鸟窝一般,身上的睡衣也松松垮垮。
“怎么了?”
“我再不开门我就上楼在阳台上喊你了,”顾燃拎起他的手腕,“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子?”
池雾拿回自己的手,摸了摸头发:“哦,我正好睡醒……”
“你这是完全不见人了,也不介意自己啥样子了是不是?”顾燃摸他的头发,“这都快长到肩膀了。”
池雾从手腕撸下一根皮筋,胡乱撸了两下绑在后脑勺,然后侧过身:“进来说吧。”
“你家真是又回到以前了啊,”顾燃将桌上乱七八糟的袋子都拢了塞进垃圾桶,“真不和程砚在一起了?”
“我和他没有在一起过。”池雾给他倒了杯水。
“我说的在一起是指你俩吃饭在一块儿,谁是那个意思呢。”顾燃说,“我没提,你自己倒是敏感。”
池雾醒来口渴,也喝了一杯,润完喉咙声音终于清晰一些:“我有什么好敏感的。”
“你说你上次天梯到现在多久了,快一个月了吧,怎么还这么颓废。”顾燃说,“闻泊因为你们的事都要被烦疯了。”
“为什么?”池雾问。
顾燃靠在沙发上,发现起了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重新坐正:“你不去四阶天梯,程砚就也不去,但第三世界想跟他组队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他叹气,“那些人找不到程砚,又不敢找你,就都找闻泊和我。”
“为什么不敢找我。”池雾问。
“你是不是太久没有接触人群,都忘了自己那非酋人设。”顾燃说,“不过倒也是有几个人说来你家找你,你不开门。”
池雾这一个月过的浑浑噩噩的,大多数时间都在睡,今天能给顾燃开门也是纯属巧合。
“来找我给他们做棺材吗?”池雾说,“你问问还要不要,我这两天一起弄了。”
顾燃一乐:“等你去做,说不定人都没了。”
池雾:“那我没办法了。”
“但是程砚帮你接了几单。”顾燃说,“你不开门,他们敲程砚家,程砚就接了。”
“哦……”池雾说,“那也挺好。”
顾燃看他的脸,细细叹了口气:“看你这铁石心肠的模样,我才觉得闻泊对我还挺好的。”
池雾坐在他旁边,也摸到了扶手上的灰,嫌弃地用纸蹭了蹭手:“我也能和闻泊这个渣男站在同一起跑线了吗?”
“说谁渣男呢?”顾燃杵了他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这种心情是怎样的?”
“我不是闻泊那个渣男。”池雾强调。
“已经生气了啊!”顾燃奋起把池雾压在沙发里凑了一顿,池雾被灰呛得咳了好几声求饶。
他俩平复了一会儿,池雾又喝了水,才靠在沙发上,慢慢说:“感觉挺心疼的。”
“你说这话,才有种在第三世界里活了十几年的沧桑感。”顾燃调侃他。
“真算的话,也是你叔叔辈的人了吧。”池雾说。
顾燃推开他的头:“就你这未成年的长相?”
池雾笑着摸摸自己的脸,眼神飘得没有焦距:“没有可能的事给人家希望做什么。”他顾忌顾燃的心情,多说一句,“和闻泊不一样,闻泊就是死鸭子嘴硬,面上不肯和你在一起,可什么时候离过你。”
“行了,你不还是每次都说闻泊渣男。”顾燃说,“你的事我也没什么劝的,我自己都没过明白,怕劝错了你。”
他喝了口说:“说点儿正事。”
“说吧。”池雾说,“是要去五阶天梯,要我帮你准备一下棺材吗?”
“您留着我九阶天梯做吧。”顾燃说,“是有一件事挺奇怪的,闻泊说最近天梯的死亡率高的可怕。”
池雾抬眸,顾燃点了点头:“居屋群很多人都消失了,有些人进天梯前和亲近熟悉的人打过招呼,所以闻泊才说是天梯的死亡率。”他说,“毕竟如果是第三世界里死亡,审判者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有问过最近通关天梯的人吗?”池雾问,“他们在天梯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顾燃:“我和闻泊去问了,他们都说——天梯很难。”他摊手,“但没有第三世界没有哪个人出天梯以后不说难的,所以也不确定是不是天梯提高难度了。”
池雾沉默了半晌:“难度应该是有提升。”
顾燃诧异:“你也觉得难?”
“我和……程砚一起通关的天梯难度一般都比较高,所以感觉还好,”池雾说,“但是天梯从来没有在第三阶就出现无逻辑天梯的情况。”
他简单讲述自己上个月刚结束的天梯:“无限列车主题,单节车厢内无线索,提示数量少,多依靠玩家异能,车厢首尾相连,所有车厢通关后开启大循环。”他说,“每节车厢存活率低,触发困难概率大,逻辑连接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