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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不敢怠慢,毕竟是前副指挥使的‘遗孀’。
进了帐篷,许镜清快速脱掉身上铠甲,急急忙忙给自己使了两个清洁术,打理干净才继续抱她,唇贴着她脖颈上那只小金蝶,齿关轻轻擦着皮肤啃咬。
两个人相拥着倒在床榻上,许镜清闭着眼睛粗喘,每一次吸气都很用力,声音带着蛊惑的嘶哑,“我真不敢相信。”
他不敢睁眼,怕只是幻梦一场。
纪圆说:“不是做梦,是真哒,我给林指挥使治好了眼睛,他答应带我来的,我现在是随军医修了哦!”
这里太危险了,她不该来的,但没关系,他会保护好她的。
真的不是梦,她真的来了,他鼻尖抵着那只金色蝴蝶,紧紧拥抱她,感觉飘洒在外的神识缓慢地回归。血液开始流动,手脚有了温度,而不再是一把麻木的,只会机械砍杀的剑。
“真的,真的,太无趣了,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许镜清说:“我已经分不清了。”
时间的流逝,已经让他分不清周围的一切,每晚异界人燃起狼烟都是他最为痛苦的时刻,他恨不得冲进城去把他们全杀个干净,好几次都差点控制不住了……
许镜清说:“幸好,幸好,你再不来,我可能真的疯了。”
纪圆手顺着他的脊背抚摸,在他耳边轻声说话,“我在呢,别怕,我会陪着你的,要不喝点甜汤吧,我煮好带来的。”
许镜清说要喝,牵着她起来,纪圆把碗搁在桌上,又给他加了些蜜饯进去。
许镜清跟在她身边,从后面环抱她,掏出七巧节比赛穿针赢来的蝴蝶簪子,“终于可以给你戴上了。”
簪子别入发间,纪圆转身,抬手摸了摸,笑,“我也给你带了礼物哟。”她把香囊拿出来凑到他鼻尖,“闻一闻,喜欢吗。”
许镜清接过深深嗅了一口,“跟你的味道一样。”
纪圆把香囊系在他腰上,“要保管好哦,不能弄丢了,我不在的时候想我的时候就闻闻。”
许镜清低头看她摆弄,她脑袋动一下,簪子蝴蝶触角上的红色小毛球也跟着动一下,果然如他当时所想,最衬她了。他说:“我不会把它弄丢的,也不会把你弄丢的,再也不会了。”
纪圆说好呀,又把碗端给他,“喝吧,好久没喝了。”
甜汤早就凉了,喝到嘴里也是甜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酸酸涩涩的,眼睛也热热的,像被热气熏了。
喝完纪圆顺手接过搁在桌上,他抬头看她,眼眶有点发红,“真的不是…梦……”
纪圆两手攀着他的肩,眼神闪烁,“要不,你试试。”
“怎么试。”许镜清问,呼吸渐渐粗重。
她昂着头,闭上眼睛,手扶着他的肩微微往下压。距离很近,呼吸交错,他盯着她粉嫩的唇,喉结滚动,只觉得大脑充血无法思考,却迟迟不敢下一步动作。
纪圆等了好久没有等到他的吻,却感觉什么温热的东西一滴一滴落在她的面颊。
“你哭了吗?”她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粘稠、猩红,是血。
许镜清大睁着眼睛,一下捂住口鼻,转身就想跑。
“回来!”纪圆拉住他,“你这样出去要被笑话的!”
好不容易给他止了血,两个人垂头丧气坐在床边,纪圆摇头叹息,“你不太行哦。”
许镜清鼻孔塞了两团棉花,肩膀高高耸起,咬紧牙关,深吸气,两手握住她的肩,征求:“再,试试!”
纪圆说:“可是你真的不太行哦。” 她指指衣服上的血,已经试三回了。
第三十八章 反正是又上火又上头
许镜清想撞墙。
长手长脚的男人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特别难过,特别颓废,男人面子尽失, 很烦恼。
可这里没有墙,风大的时候, 帐篷内部也会吹得鼓起来。
纪圆让他起开, 给硬邦邦的床铺上柔软的棉絮, 掏出自己的枕头和可以盖住两个人的大被子,“以后你不用睡地上了。”
许镜清转头看,“啊?”
纪圆张开怀抱, “可以抱着我睡啦,我们是道侣了呀。”
许镜清站起来两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大手探入她脑后发间, 拇指指腹磨挲着耳后细嫩的皮肤, 俯身下来,声音艰涩, “再试试。”
纪圆说好,然后掏出两颗棉花球塞进他的鼻孔里,“可以了。”
他还是不太敢,只要一靠近她, 超过安全距离,就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脑袋上冲。之前白照南说过,这种症状也许是上火导致的, 是上火还是上头来着, 他记不清了。
反正是又上火又上头。
纪圆体谅他,垫脚勾住他的脖子,慢慢把唇凑上去。
先是缓缓地贴近, 唇瓣相触之后,再缓慢地研磨,张嘴含住一点,吮吸,舌尖探出,舔舐。
相比她的淡定从容,许镜清呼吸滚烫,心跳得又快又急,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他尝试着生涩地回应她,搂住她的腰往前几步把人放倒在榻上,他站不住了。
好甜好软,他无师自通,舌尖勾勒出她唇的形状,学着她的样子一点点吮咬。直到纪圆尝到血腥味,轻轻将他推开。
分离时,两个人脸上都被血糊满了,纪圆掏出镜子来看,笑到捶地。
许镜清擦干净脸上的血,把被血润透的棉球扔掉,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