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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惧冷,顾寒鉴特别给他找了床绒毯,让他窝在沙发上,还拿两个抱枕给他垫上,跟照顾豌豆公主差不多了。
“你在客厅等我一会儿哈,花在阳光房里,等吃完了带你过去看。”
“衬衣给你放哪?”
“衬衣?”顾寒鉴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眼楚时茶提的袋子:“啊,你扔在沙发上,我一会儿来收。”
“我帮你放去衣帽间吧。”一推开衣帽间,齐刷刷铮亮名牌,亮得楚时茶退了一步。
从外到里,内衫、外套、西装套装各占一行,男香、装饰品依次摆好,而旁边一格堆破烂似的扔着一堆各大品牌方潮牌。
楚时茶讪讪挂好衬衣,关门出去。
顾寒鉴从后面拍了他一下,无声揽过他的肩:“不是说我自己来吗?早饭将就吃一点吧。”
说是将就,实际上是楚时茶吃过最豪华的一餐。
炖煮得软糯的大米,用鸡汤细细炖煮,再加入鲜虾、贝柱等海货,最后撒上一点葱花。旁边还配了一点腌渍菠菜。
顾寒鉴夹了一小片喂给楚时茶:“来尝尝看,我亲手做的,味道还不错吧。”
顺着筷子,咬了一小口,酸辣开胃。楚时茶是吃不了辣的,但辣度适中、带麻,仅在嘴皮上留下片刻意味。
楚时茶瞳孔微微震动,一闪而过的惊艳带动唇角上扬。
顾寒鉴瞬间心跳加速,旋即转过去倒了杯水,说:“是不是很不错?顾哥对腌菠菜还是很自信的。”
“确实不错。”楚时茶自己夹了一筷子,细细咀嚼。粥很粘稠也很舒服,虾肉Q弹,贝柱鲜美。半碗下去,整个人都暖和很多。
可他胃口小,半碗下去肚子就饱了。
顾寒鉴对此非常不满,又无可奈何:“吃不下就放着吧,给你放中央台的人与自然,一会儿还有动物世界。”
说着自己就笑了:“你是小孩子吗?还看动物世界,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几个侄儿侄女的精品节目名单,让你抄个作业?”
“你怎么对我意见这么大?”楚时茶换了个频道,顾寒鉴又给他换了过来:“开玩笑呢,这是说你可爱。看吧看吧,顾哥不说了还不行吗?我洗碗去。”
“我来洗碗吧。”白吃白喝也不太好,楚时茶自觉做点事情。
顾寒鉴把他摁在沙发上,蹲在他面前,仔仔细细把小被单给他掖好,眼瞳中温柔深情,他笑了一下:“你手这么嫩,被洗涤剂伤到了怎么办?我给你点了奶茶,一会儿自己开门去拿,我去洗碗。”
剥除了嚣张自恋和不羁以后,顾寒鉴身上更多了一种人间烟火,通俗来讲,过日子的气息。
楚时茶往厨房看了一眼,穿着围裙的顾寒鉴正在忙前忙后,四目相对,顾寒鉴对他爽朗一笑,楚时茶愣愣看着他,心里头奇怪滋味经掠而过。
此时门铃响了。
奶茶到了。
楚时茶眼神跟他错开,起身去开门。等抱到了自己奶茶,他噔噔噔穿着拖鞋,靠在厨房门边,眼仁晶亮看着顾寒鉴剁鸡剁鸭。
顾寒鉴,含着南非大钻石出身,早些年同他外公一样深谙“君子远庖厨”,后来拍戏学得多了,也能做点菜,简单家常菜还能ok,往上更高等级的就拿不出手了。
像是现在,面对龚玲女士带来的珍稀食材,他自然觉得该做个“佛跳墙”“椰子鸡”“白灼响螺”“二十四桥明月夜”“八宝鸭”……结果真操作起来,他觉得自己只能炒个番茄炒鸵鸟蛋,外加一个土豆丝。
而且楚时茶搁这看着,他虽然高兴,却紧张——百八十年前丢进垃圾桶的情绪死灰复燃,不想让楚时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行,害怕自己丢人。
于是把人扛出去,临走前还偷喝了一口楚时茶的热奶茶。
“七分甜,针不戳。”
顾寒鉴又去捣鼓厨房伟业了。
不说“佛跳墙”了,做个“仙跳墙”吧?
看着桌板上鸡鸭鱼肉,剁成一团的肉馅蘑菇,顾寒鉴觉得这他妈比万里长征都难。
五分钟后,他想开了。围裙一摘、菜刀一放,狼藉里,他自我笑道:“好不容易把人哄过来了,我他妈居然搁这里做饭???”
活活把自己给气笑了,耸耸肩却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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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好看吗?”顾寒鉴撩开小毯子,把脚塞进去,顺手拿了个橘子,过得像个大爷。
楚时茶:“还不错。”
顾寒鉴看了眼楚时茶,剥开橘子,咬了一片,放到一边:“你接下来有什么工作?”
楚时茶从他手上抠了一瓣橘子,撕开橘膜,放到口中:“暂时没有工作,公司应该放弃我了吧。”
“哦,那你好好休息。本来身体也不好,前段时间看你瘦得。”顾寒鉴犹豫了一下:“年后陪我回一趟家?”
不说楚时茶都快忘了,还要帮顾寒鉴应付相亲这回事。
他其实不明白,顾寒鉴喜欢莫问语,为什么要拿自己当挡箭牌。
“你想让我怎么做?”楚时茶问。
他自己也在考量,是不是得表现得任性妄为一点,来衬托一下莫问语?
顾寒鉴说:“你什么都不用做,交给我就行,必要的时候配合我一下。你没学过爱情戏吧?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吗?”
楚时茶摇摇头:“没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