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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轮到你了

      吴四海没说什么,他的儿子在旁边已经忍不住了!他气的嘴都在哆嗦。
    “你在说什么?最短的时间扎完这些穴位?”
    “你有本事在我爸手好的时候过来比试呀,乘人之危算什么英雄??”
    “我爸现在右手裹得像个熊掌,怎么和你比?他连两根指头都伸不出来。”
    齐五洲摇头,笑的狡猾,不以为然说道。
    “谁不知道师爷是大名鼎鼎的针王,他的左手出针,美名远扬!”
    “吴四海,你自诩是他的真传弟子,想必左手上也有很高的造诣吧?”
    “右手能行针又怎么样?想当子午神针的传人,左右两个手都要练!”
    “要不然怎么能服众呢?你说是吧师兄!”
    “你们不服气吗?要不比试的时候我也用左手,这样你们总该先服口服了吧?”
    吴四海咳嗽一声,笑得无限悲凉。
    “好啊,齐五洲,你和我玩这么一手,当年师爷是左撇子,谁不知道?”
    “倒是你,因为你也是左撇子,所以当初我教你练针的时候,你练的是左手,你以为我老糊涂了,把这些事都忘掉了吗?”
    “居然和我比左手针,你难道不知道我所有的手艺全在右手上吗?”
    “齐五洲,我原来以为你只是无德,现在看来你不仅无德,而且还无耻,你就是个小人,我当初瞎了眼,替师傅教出你这么个畜生!”
    “你拿了这些东西不就是为了方便你卖假药吗?我告诉你,你休想!”
    旁边的胡不凡终于搞明白了,这原来是同门师兄弟内讧,当年师兄代师传艺培养了师弟,师弟几十年后反而趁着师兄手受伤过来登门挑战,就是为了师门的招牌和那套针具,说白了就是为了钱。
    齐五洲哈哈大笑。
    “师兄,话不要说这么难听嘛,我也是公开上门挑战!”
    “咱们别废话,药业协会孙会长就在这儿,你比还是不比?”
    “对的。”
    旁边的孙会长咳嗽一声,道貌岸然说道。
    “吴老爷子,你成名几十年了,市里面所有人都很尊重您,但是呢,这个是你们师门内部的事情,你师弟找我来做个见证人,我也没办法。”
    “药业协会当初成立的作用不就是为了解决药业内部的纠纷吗?我今天人在这儿,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比试的结果我也会一五一十的向同行交代,吴老爷子,要我说年纪大了就不要硬挺着了,强争那一口气有什么用呢?你把招牌和针具给了你师弟不就得了吗?”
    “怎么说你们都是同门所出的师兄弟啊!”
    吴四海气的要吐血,齐五洲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当初在他的监管下,基本功练的扎实无比,或许刺穴治病不行,但是如果只是辨认穴道入针,这绝对没问题。
    吴四海当初教齐五洲的时候可没有留一手,也正是因为出了齐五洲这个反面例子,所以他几十年来教徒弟都没有尽心尽力,生怕再教出一个败类啊,没想到反而今天门下一个能独挡一面的人物都没有,又让齐五洲欺负到门上来了。
    他两眼一翻,长出一口气,难道今天就要把祖师爷的招牌和针具让出去吗?他真的不甘心吗。
    齐五洲看他不说话,矜持的冲着孙会长点点头,又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胡不凡,轻蔑地笑道。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既然都来了,正好给我们做个见证,这样药业协会,路人群众都齐了,也免得说我齐五洲弄虚作假!”
    “来人,点香!”
    “拿针来!”
    他身后的两跟班,他们先拿出一个香炉来,长长的一根线香插上点着,又捧过两个大大的针筒,里面密密麻麻插了几百根针。
    齐五洲缓步走到了针灸铜人前,这是一个真人大小约摸一米八高的等比例铜人雕像。
    已经用了不知道多少年,身上的穴位全都以红漆涂抹,外面薄薄地盖着一层蜡。
    “孙会长,师兄,还有各位,我就在这里献丑了!”
    他又看看在一边沉默不说话的胡不凡,得意的一扬眉毛。
    “小伙子,你刚才说你眼睛有病,那你可要睁开眼睛看好。”
    “你有眼福了,好好看我是怎么行针入穴的。”
    “等会儿被我的神技折服,你可以找我来看病,但是呢,有的病人治不了,如果非要强求,说不定我给你两针下去,你的眼睛就瞎了。”
    “找我看病,我怕你没那个胆子,你就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等会儿鼓掌吧!”
    他说完这句话,看胡不凡默默没有反应,更是得意,他慢条斯理地挽起了衣袖,活动活动手指,站在针灸铜人面前,两个跟班早就在他左右两边站好,把针筒捧起来,方便他入手。
    齐五洲定定地看着针灸铜人,突然喊了一声,他的两只手在空中快速挥舞,拉出一道道残影,针筒里面的针在急剧的减少,他根本不看穴位,也不看两个跟班的针筒。
    随手一抹,一根针就扎在铜人身上,随着他脚步缓缓转动,两个跟班也跟着他一起行动,三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根本没有浪费一秒钟,没有任何停滞的时间。
    嗖嗖嗖。
    屋里留下一长串穴位被刺透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他绕着铜人转到第三圈,从站姿变成了蹲姿。
    随着他高喊一声,最后一个穴位被插进了银针,他站了起来,摸摸头上汗水,扭头一看,香炉里的香灰刚好燃尽。
    铜人身上插满了银针,像长了一层白毛,他矜持的笑一笑。
    “师兄,到底是老了,当年我在你监督下,每次弄完,香都能剩下一指宽。”
    “好了,师兄,我表演完了,现在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