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愫没有回答，轻轻半翻了个身，钻进了他怀里，她突然抱过他的手臂，像小女孩一样往他身上蹭了蹭。
    “我不会离开你的，赵宥琛，只可能你不要我，我不能主动离开你。”
    “因为我手上的权力？”赵宥琛苦涩地一笑，“而不是因为爱我。”
    约愫没有回答，慢慢将小手伸进他的大手里，半晌才轻声开口。
    “赵宥琛，我们要个孩子吧。”
    外面似乎下起了雨，雨水敲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约愫沉沉地阖上眼，明明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赵宥琛躺在她身后，也没有再发出一个字，明明外面雨声喧嚣嘈杂，约愫却能仿若听不到外面的雨声，觉得偌大的房间也变小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多年以后，她依旧记得那夜的雨声，记得两人相对无眠的一夜，记得外面仿若幻听似的“叮叮咚咚”，更记得他那夜对她说的那些话，记得两人在车里的癫狂。
    她清楚地知道，有什么从那一天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她的感官在那一夜变得敏锐又迟钝，她能细致入微地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感觉到他清冽明显的男子气息，她想问一问他，你那天到底有没有填饱肚子？
    但她直到最后也没问出口。
    …
    日子就这么有条不紊地过去，那天的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一样，赵宥琛依旧每天都很忙，只是不像以前一样彻夜未归了。很多日子很晚了她还能听到他回来的声响，他不再来她房里打扰她，而是去另一个房间休息。
    第二日约愫起身时他又消失了，他们虽然生活在同一栋房子里，但一天也不见得能见上一回面，她那天说要一个孩子，他也没再给她回应。
    当一切都捅开之后，她反而觉得他们之间变得小心翼翼，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晚归，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避开她。她不敢用心去揣摩，在他们两人的关系中，她一直都是被动的一方，被动地接受着他安排来的一切，被动地嫁给他，包括被动地得知他当年的思慕。
    约愫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这天下午她去了那家熟悉的书店，平常她去书店都很享受在里面的时光，今日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看了没多大会的书就回去了。她回到家中，刚推开门就看见赵宥琛拎着皮箱走出去，她猝不及防地和他撞见，赵宥琛似乎也没想到她会在此时出现。
    “你…你干什么去？”
    约愫有些窘迫地垂下头，她看着他穿着米色的长风衣，看起来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嗯，有事要去潭州一趟。”他顿了一下，犹疑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你跟我一起去吗？”
    “去。”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你现在就要走吗？”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他将皮箱放下：“那你去收拾东西吧。”
    约愫见他不太乐意的样子，埋下头闷闷地绞着手指：“你不愿带我去就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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