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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冷酷无情地想完,就看见棉花糖躺在沙发上头倒吊, 舌头还伸得老长,吓得盛屿以为她吃什么东西卡住了, 冲过去一看,她自己又跟只小螃蟹一样挣扎地翻不过身,最后一头栽倒,幸好他手快啊把人拎起来, 不然脑袋先着地,就算有地毯摔得也够呛。
……只要一秒钟不盯着她, 她就能作出无数幺蛾子来,盛总对此已经麻木了。
鹌鹑蛋换来的免喷卡时效并不长,上一秒觉得她超级无敌可爱做什么坏事都能被原谅,现在就觉得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是真不拿自己的小命儿当回事啊!
于是棉花糖又被罚着去面壁思过。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墙壁跟前, 还没站到十秒钟,两条小短腿儿已经开始打颤,盛屿现在算是看明白了, 她哪里是站不住啊,就算站不住,那也没有说站了几秒钟就开始哆嗦的,分明就是装的!
此时此刻清晰的大脑飞速运转,盛屿冷笑一声:“今天必须站满一分半!不然就揍你!”
棉花糖贴着墙,既然卖惨失败,她干脆把整张小脸挤在墙上,压得扁扁的,她觉得很好玩,盛屿数到一分半发现她压根儿没有在反省,直接把人抓过来捏着她的耳朵:“知道错了没有?下回还敢不敢在沙发上倒吊着了?”
棉花糖眨眨眼,哎呀,听不明白。
盛屿凶神恶煞地拽了下她的耳朵,没用什么力气,但棉花糖惯会看人下菜碟,碰瓷水平一流,立马瘪嘴开始掉眼泪,熟知她套路的盛屿瞬间摸出一块糖剥开喂进她嘴里,好了这下皆大欢喜,她不哭了他也不生气了,俩人继续和平相处。
“听见没有?不许倒吊沙发上,下面有地毯也不可以,记住了吗?”
大概是盛屿语气太严肃,让棉花糖有种“如果我不乖乖会挨揍”的感觉,所以她老老实实点了点头,看似本分,实则一肚子花花肠子,盛屿知道她只是在阳奉阴违,看着乖骨子里其实可坏了,积极认错死不 * 悔改说得就是棉花糖这样的小孩。
正想再说点什么,手机响了,他伸出一根手指点点棉花糖的鼻尖,示意她不许吵闹,走过去拿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颜雅琴女士,整个人瞬间正经优雅起来,连接电话的语气都非常严肃:“伯母。”
“嗯。”颜雅琴女士看了下表,“我有五分钟的时间听你说话,你有什么事?”
盛屿:……
他才意识到,原来颜雅琴女士还记得之前说到了地方给他回电话的事,原来她还记得!真是太不可思议、太感人了!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不觉得离谱吗?!
就是飞外星球,也不至于这么久吧?!
要不是棉花糖好奇地往这边看,盛屿差点儿没绷住面部表情,他努力告诉自己,这是颜瑟亲妈,是他未来丈母娘,还是鼎盛的合作伙伴,要是他敢大逆不道,可能不用颜雅琴女士说什么,盛爸盛妈就不会放过他——但是真的好离谱!
“是这样的伯母,我有件跟瑟瑟有关的事情想跟您商量——”
“你们俩的事情你们俩自己决定就行。”颜雅琴女士又看了下手表,“颜瑟年纪也不小了,是个成年人了,早就该自主生活,她的人生她完全可以自己做选择,不用询问我的意见,我对她所做的一切决定都很支持。”
盛屿话没说完,颜雅琴女士看到前方秘书对自己打的手势,“还有别的事情么?没有我就先挂了,像是这样的小事不用打扰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伯母你管过吗?”
颜雅琴女士愣了下,随即语气变得不悦:“盛屿,你这是在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
盛屿也发觉自己语气不太好:“抱歉伯母,我只是——”
“嘟嘟嘟——”
已经挂了。
他不由得向坐在沙发上的棉花糖看去,她正好奇地看着打电话的他,歪着脑袋,大眼睛满是天真,完全不知道刚才他是在跟她心心念念的妈妈说话,也不知道她的妈妈根本就不关心她,甚至都不知道她从一个生活能够自理的成年人,变成了这样一只小女孩。
盛屿心头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怒火,他深吸一口气,走过来一把抄起棉花糖:“谁稀罕她!今天的你她爱理不理,明天的你她高攀不起!”
棉花糖咯咯笑,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天真无邪。
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够有幸得到第二次童年,那么就忘记第一次的不快乐,重新开始吧!
他希望她快点恢复正常,而在她恢复正常之前,他希望她作为棉花糖也快快乐乐。
颜雅琴女士的态度实在是令人生气,但凡她好好听他说一句,棉花糖明明是很想要爸爸妈妈的,哪怕她回来看棉花糖一样,也许棉花糖就能想起很多事情,也许她就能早日恢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身体是否健康,智力是否正常都难以保障,只能被动地等待药物被代谢 * 干净,事实上就算小朱也无法确保她会恢复如初不是吗?
但也幸好,是这个好糊弄的棉花糖,没有听到颜雅琴女士那堪称冷淡的话。
盛屿怒道:“谁还稀罕她了!不就是要妈妈?!走,哥哥带你找妈妈去!”
棉花糖一歪头:“嗯?”
盛屿心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满大街都是?这里就要提一下他的另一位好友,人称行走的美女收割机的恋爱狂魔晏山,此人家中富有,生平最大爱好是坠入爱河,据说曾经同时与三名女性交往并且她们得知彼此的存在还毫不在意,盛屿觉得,让晏山给阿棉找个德智体美劳全方面发展的“妈妈”,应该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