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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如画想起了美杜莎,便迅速坐直了,这时,对面那姑娘已经开始吼叫起来,秀丽的脸上都是狼狈的狂躁的表情:“快点!快点!不然我杀了你!”
    她神经质地开始念:“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江如画生怕她言出必行,便对荷官道:“我能不能换一个人啊?”
    荷官微微一笑:“可以啊,姑娘在这屋子里随意选。”
    这屋子在外面看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顶多住得下五六口人,但此刻江如画向四面望去,竟然看不到边际。红木桌子联排联排绵延不绝。她又抬起头来向上看,楼层无穷无尽,看得她头晕目眩。
    “智为高楼,慧为湖泽。”荷官依旧是那妩媚的微笑,“姑娘请选择吧。”
    江如画浑身鸡皮疙瘩,荷官此话一出,那些自始至终像被雾气笼罩着,看不清的不同桌子上的人,面目清晰起来。
    而且这安静的室内,如同煮沸的开水似的即刻开始喧嚣,仿佛谁把收音机的开关按开了,让江如画瞬间有一种,从鬼界落入人间的不真实和荒诞感。
    “这把一定会赢的。”
    “我赢了!我赢了!我把我的腿赢回来了!”
    有人激动高呼。
    “没有了,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也有人崩溃。距离江如画最近的那个,似乎是输得一塌糊涂。抱着脑袋满脸泪水的壮汉蹲在地上,随后由他们桌子上的荷官带走。
    荷官将他领到了另外一扇门前,那壮汉开始挣扎,甚至挥手想要出拳。
    他馒头大的拳头落在了貌美如花的荷官脸上,江如画都看得心头一跳,觉得那柔弱的荷官会被打飞出去。然而那荷官半点都不闪躲,甚至安安静静站在原地带着一丝笑容。
    那拳头砸在她脸上,她脊背都不曾歪一下,稳得诡异。然而身形不变,那面部已经迅速凹陷下去,像是个橡胶娃娃。
    江如画被面前的场景骇得不行,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眼看着那荷官的脸迅速恢复,像个被打瘪的球充回了气,随后还是那程式化的微笑。她摘下那汉子身上的一块木牌。那汉子尖叫一声被推进门里。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可怕的巨响,像是人咀嚼的声音,只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可是此时没有一个人抬起头,他们就像是听不见一样。
    这四面没有看上去冷静正常的人,都是满脸狂态,眼睛充血,大吼大叫。其中也有许多人像对面这位祝姑娘一样,身体的某个部位化成了黑烟。
    江如画默然望了对面的盲眼姑娘一眼,对荷官道:“……我看着这位姑娘挺好的,不换了。”
    至少看上去,她拼一拼还是能拼过的。
    对面的姑娘暴躁地发抖。
    “好的。”荷官似乎并不生气,这一次她话音一落,周遭瞬间安静下来,那清晰的脸又围绕上了一层雾气。
    江如画祈祷虞望暮快点来救她,可是偏偏,再怎么个天生道体,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她绝望地闭眼,心想,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荷官声音动听:“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她拿出一块记名牌。
    江如画哽住,见荷官似笑非笑媚眼如丝,她试探着开口:“孟婷?”
    荷官一笔一划写,奈何字迹都消失在了牌上。
    荷官笑眼弯弯看上去十分和善:“不是哦。”
    江如画见是在躲不开,便问道:“这个名字有什么要求吗?”
    荷官耐心得不像是个正常人人:“你的名字。”
    江如画见她脾气很好的样子,一心只想拖延时间,便道:“那你把牌子拿给我,我来写吧。”
    荷官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木牌递给了她。
    江如画将那块木头牌子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开始写字,她顺便望了一眼对面的祝姑娘的木头牌子,上面写着:“祝無憂。”
    祝无忧?
    江如画问那荷官:“这是你帮她写的?”荷官仿佛笑容被写进了程序里一样,弧度和先前一模一样:“是。”
    于是江如画灵机一动,大大方方写:“江如画。”
    荷官虽然见字迹没有消失,但还是疑惑开口:“江姑娘,这最后一个字,是否写错了?”
    江如画看过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心中猜想这木牌应当就和那葫芦是一个原理。
    江如画自信满满:“怎么可能?你看,字迹尚在,没有错误。”
    那荷官垂眸道:“也是。果然还是我学识不够。还是应当多多看书。”
    江如画腹诽你看了也不知道,脸上却是笑容满面:“荷官姐姐已经很厉害了。”
    您,古代路飞,已经是我等仰望不到的高度了。
    荷官笑而不语,拍拍手。
    江如画面前就出现一张纸,上面写着:“生死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荷官示意她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江如画照葫芦画瓢。
    对面那小姐姐手指抖抖索索,像是要发病似的。
    江如画继续拖延时间:“那个,荷官姐姐,她不用签字吗?”
    荷官道:“她已经签过了,签过一次就足够了。”
    江如画面前浮起一层金色大字:“赌龙赌场规则,入场即赌。一层赌完上一层。赌注由对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