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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这得中什么厉害的药才能叫他做出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
蓟苏看出她的想法不由冷嗤一声,“你再是揣摩,又如何能明白我们男人的想法?”
“梨花醉确实不是毒/药也不是春/药,但这说明,镇北侯对你本身就有欲/望。”
“男人对女人……”他说着看了玉鸾一眼,顿了顿,“尤其还是漂亮身段又好的女人有念头很是正常,梨花醉能放大镇北侯当时心底深处的邪念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有些话他都不好太过于直白告诉玉鸾。
若换了那些常年混迹于花楼的纨绔嘴里那些荤话来粗暴总结,那就是郁琤那个大畜生想上了她的念头大过了想杀了她的念头。
这里头没什么复杂的阴谋诡计,也没什么复杂的选择,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郁琤是个男人,一不怕负责,二不怕纠缠,连暗杀都不怕的男人,睡一个女人而已,他为什么要克制自己?
依着他那骄傲自大的性子,指不定到了今天都还觉得自己想这么干才这么干的。
所以对方才什么都没有察觉,唯独心思敏感、当时带着任务与一肚子想法的玉鸾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中间突如其来的变故。
玉鸾脸上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抹尴尬,“阿兄,我是你的妹妹,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
蓟苏冷哼一声,“笨死了,幸好不是亲生的。”
不然他都不好意思告诉人家她是他妹妹。
玉鸾:“……”
“这件事,其实你从一开始就走入了一个误区。”
“是什么?”
玉鸾问道。
蓟苏说:“梨花醉其实也可以是一种气味。”
玉鸾疑惑。
“我要在镇北侯府上先找一找,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玉鸾细想之下,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其实从在马车里时,就已经感到了心神恍惚。
只是她也不能确定,但她还是把这一点告诉了蓟苏。
蓟苏道:“我知道了,先查了再说。”
他打开门走出去,玉鸾却将他一把拉住,“这里是镇北侯府。”
他冷笑道:“镇北侯府也不过尔尔。”
可见这几天他在这个地方是足够如鱼得水了。
玉鸾阻止无用,只能看着他的影子消失在院子里。
她颦着眉,蔡叔的话又让她不敢大意。
过了两日,府里仍然平静,但玉鸾却一直没有听到蓟苏的动静。
她的心口实在有些不太/安宁。
郁琤出门之前,盲谷告诉郁琤,“最近屋顶上的足迹越来越频繁了。”
“那人是个高手,轻功极好,绝对在我与和溪之上。”
郁琤闻言嗤笑,“作死的东西。”
和溪给他披上一件玄色氅衣,他侧头看了盲谷一眼,下颌被日光渡上了一层颇为完美的弧度。
“在我回来之前收网,我倒要看看,这次又是哪个不长眼的虫豸落入蛛网。”
然后他便留下了盲谷,带着另一个下属和溪出门。
盲谷在郁琤离开府里之后没有多久,便叫来了福管事。
他对福管事道:“你去将这件事情告诉那禄山王养女。”
福管事颇有些不解,“这事情告诉玉女郎做什么?她一个女人家能干嘛?”
盲谷皱眉道:“你照做就行,别的事情自然会有我与侯爷来处置。”
福管事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问。
过了晌午,福管事便亲自带了两个侍女去给玉鸾送衣服,“这是侯爷先前令人按照女郎的尺码制做,料子用的也是京中贵女们最喜爱的雾縠纱,侯爷是个粗人,穿不了这等细致娇气料子,便特意吩咐绣娘为女郎赶制出来的。”
这雾縠纱是上头的贡品,珍稀异常,面料霞光映彩,裁制上身如着云裳羽衣,皇族女子都没得到多少赏赐,大抵也是郁琤打了胜仗回来的时候,主上一股脑赏赐下来的东西。
玉鸾倒也不同他推辞,道谢收下,让侍女摆进屋中。
福总管送完东西,又对她交代道:“对了,另一件事情便是要告诉女郎,这些日子不要胡乱走动,最近府上发现了匪人出没,盲谷他们设了陷阱正带着人围堵对方,估计要不了多久就捉住了。”
玉鸾诧异,“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匪人?”
福管事说:“其实这也没甚稀奇,这些人不怕死,还以为这镇北侯府这么宽松的守卫是闹着玩的。”
他说着莫名地笑了笑,“这种人多半都是要送命的。”
说罢,转身悠然离开。
玉鸾在屋里来回踱步,果真是坐不住了。
她出了珩院,先是往四方阁的方向去了。
玉鸾到了那里,便发现盲谷正带着人一群人往南边追去。
四方阁门口还守着两个散漫的仆人,让玉鸾正是犹豫不决。
这时忽然有人朝她身上丢了颗石子,玉鸾找了一圈,才在一个墙壁拐角的翠竹后找到了疑似受伤的蓟苏。
她走到跟前细看,他是真的受伤了,脸色都十分难看。
玉鸾都来不及骂他,他一把握住玉鸾的手臂对她道:“带我去附近库房,那里有我离开的捷径。”
玉鸾点头,仔细打量着周围,确定没什么人在,这才小心翼翼离开。
一路躲闪,到了那库房外,蓟苏便将库房一个看守的老媪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