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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鸾心里怀疑是不是那个大畜生还没对她解除疑心?
一直等到天黑,郁琤才披星戴月地从外面回来。
他一进府,怀里便直接抱着个半臂长的硕大方盒闯进了玉鸾屋中。
玉鸾见他过来,只背朝着他,却听见桌上“轰隆”一声,吓得她铺被子的手指一抖。
他将个盒子粗鲁的丢了下来,对玉鸾道:“过来。”
郁琤气息都还有些不平,显然也是从外面一路奔波直接赶了过来。
玉鸾见他神情微微冷肃,口吻命令,这才迟疑地看向那只方盒。
原先她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眼下这气氛、这情景……她越看越怀疑,方盒里面装着的,极有可能是个人头。
玉鸾被自己这一想法给惊骇到了。
但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极有可能。
她再不敢拿乔,眼睫心虚地眨了几下便乖乖地起身走到了桌前。
郁琤抬脚勾了个凳子过来,又吩咐她:“坐下——”
玉鸾双腿一软,坐了下去。
里面会是蓟苏的人头吗?
怎么办,她现在感觉好害怕……她要不要在打开盒子之前就跟他拼了?
郁琤向来都是知道她乖巧的,是以对她这幅乖乖听话的模样一点都不感觉到哪里不对。
他缓声道:“我那库房里没什么好东西,都是男人的东西,不过里面有一把旁人赠的金剑,杀人分尸之用十分便利。”
玉鸾身子僵硬得很,“是……是吗?”
“是。”
他很是果断地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然后蹙着眉使劲编出这把金剑的优点。
“此剑斩过佞臣穆疆的人头,据说一剑下去的时候直接斩断,穆疆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三圈,还在眨眼睛。”
“它刺在人身上,不沾皮带骨,锋锐异常,而且它还曾一剑挑出前朝太子的心脏,据说挑出来的时候,那颗血淋淋的心脏还在跳动,过了一息才停止不动。”
他说着垂眸瞥了玉鸾一眼,“它还……”
玉鸾听得有点想吐,忙抬手牵住他的手臂,“郎君,快别说了。”
他说这么多废话,该不会是想要她用这把剑自刎吧?
郁琤颇是亲昵地揉了揉她冰凉的耳朵,“怎么,你不喜欢?”
玉鸾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呼吸都没什么热气儿了。
“喜……喜欢。”
郁琤眸色微缓,“打开它。”
玉鸾一个哆嗦,随即视死如归一般,将盒盖打开。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打开之后,里面既不是一颗死不瞑目死死瞪住她的头颅,也不是一把沾皮带骨的金剑。
而是一套金灿刺眼的首饰。
怎么说呢?
这金子一看就极重极沉。
里面放置着一个硕大的头冠,是个戴头顶上就能把玉鸾压死的尺寸。
还有一对鹌鹑蛋大的耳坠,带上去至少能把耳垂挂成弥勒佛耳垂的分量。
还有一串项链,上面还别出心裁地镶嵌了硕大的红宝石。
象征着富贵的黄金粗壮链条和象征着奢华的红宝石碰撞在一起,竟然出人意料地丑到了极致。
虽然项链的分量看起来脖子尚且还能承受得来,但……太丑了,是个人都不想戴,更别说是爱美的女人。
郁琤眼中微微得意,他花了一天的时间让人把这金剑融了,用来给玉鸾打造了一套头面。
如此,总该能满足她这虚荣心了?
别说他没花心思,这么富有底蕴又富有美感的首饰,这昱京找遍了,只怕也独她一份罢了。
“戴上试试。”
他将那一盒子的金灿灿往玉鸾面前推进一格,哗啦作响。
玉鸾咬牙,既不敢碰头冠,也不敢碰耳坠,只能捡起那条红宝石黄金狗链屈辱地往脖子上戴去。
她戴上之后,便虚弱地问郁琤:“好看吗?”
郁琤愈发满意地点头,“真真是与你这雍容华贵的气质匹配极了。”
还别说,她戴上这条项链以后看起来挺有贵气的,一点都不像人家小门小户的小妾粉头,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或者夫人。
给人一种让她做妾都委屈了她的错觉。
“喜欢以后出门就戴着。”
这样外面那些女人看见了必然会对她羡慕至极。
她那虚荣心恐怕也能被满足到了极致吧?
他微微自得,只要那些男人都肯像他这样下功夫,满足女人的虚荣心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不过这得看人,倒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这样家底丰厚,能随手就拿得出这等富有纪念价值的古物奢侈地改成头面给玉鸾做礼物。
郁琤觉得自己非常能耐,也勉强算是哄好了玉鸾。
第二天出门时神清气爽,前些时候的郁闷一扫而空,心情畅美。
偏偏这时盲谷又同他传了一道极好的消息过来,“侯爷,陷害郁小公子的人找到了。”
郁琤冷笑,“人在哪里?”
盲谷道:“在大理寺。”
郁琤让人备马,他要过去亲眼看看,这个胆敢陷害镇北侯弟弟的杂碎长什么样。
大理寺,正准备亲自审理段老六的大理寺卿崔皋听到郁琤过来的消息,顿时头疼不已。
“你们先将人给我锁着,等我片刻。”
衙差领命下去,他便匆匆出来亲自接见郁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