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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愈是如此,便愈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他,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无法挽留她的心。
    郁琤镇日里周身都笼罩了一层阴霾一般,心中说不苦闷是假的。
    是夜,他将郁氏兄弟传进宫中饮酒。
    他近日与他们一起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多。
    但男人嘛,三五不时聚个餐喝个酒都是常事,男人最懂男人,便是天子也是不能免俗。
    是以大家都很是理解,并没有想到太多的问题。
    郁瑕照旧满面红光,显然这一次比上一次都还要得意。
    郁琤对面的友人主动打趣:“莫不是你媳妇给你打造了个金搓衣板不成?”
    郁瑕笑着摇了摇头:“哪里的话,妻儿如今怀了我的孩子,郎中给她诊断出是三个月的身孕,我却不能再随意给她跪搓衣板了……”
    “不然女儿也就罢了,日后自有她夫君为她付出,但若是儿子的话,却怕打小就会将他带坏……”
    他有了孩子只道自己恐怕孙子都不远了,好似个人生赢家的模样,带着淡淡的优越感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郁琤想到自己甚至还没有机会让玉鸾怀上自己的孩子,心里苦闷之余,又添了九成九的堵。
    “真是令人羡慕,不过我媳妇终于也肯和我说话了,虽然她说让我滚……但她生气的样子其实也很好看。”
    友人与郁瑕碰了个杯,亦是减少了不少愁绪。
    郁琤只能指望郁琢同自己一般同病相怜,却不想对方更是喜上眉梢地道:“我的娇娇说她缺个孩子,她觉得我一表人才,倒是很适合做孩子的爹呢。”
    他话说完,友人与郁瑕一同羡慕地朝他望去。
    这种成就简直就是变相地夸他那里好了!
    郁琤沉闷地喝酒,郁瑕颇为关怀问他:“陛下近日如何?”
    郁琤心中是叫他们帮忙出出主意,但碍于颜面只能极是委婉地说道:“孤发现孤与淑妃的感情淡了……”
    他话音落下,但见他们六只眼睛齐刷刷朝他看来,他下意识绷起面皮说道:“不过女人如衣裳,再换一件就是了。”
    想来自己这样说,他们定然会苦苦相劝才是……
    然而郁瑕却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不错,一件衣裳穿得太久也会腻的。”
    郁琢若有所思,“是啊,而且衣裳会坏,会旧,就算不坏不旧,洗得发白了还要继续穿的话,出门去难免也不太体面。”
    郁琤脸色更沉。
    好在这时对面的友人却发出了同郁氏兄弟俩不同的声音道:“但其实陛下可以试着同她认错?比如跪……”
    郁琢当即正义凛然地打断:“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轻易言跪?”
    郁瑕认真附和:“不错,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即便抛开世俗身份,难道就不是人中龙凤了吗?”
    郁琢又说:“黄金虽假,但尊严是真的,男人没了女人可以再找,可没了尊严,恐怕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挺直腰板了吧?”
    他说完之后又朝郁琤问道:“陛下说是不是?”
    郁琤死死绷住面皮“嗯”了一声。
    心里却愤懑地想,他们上回明明就不是这么说的?
    第53章 他要将她彻底忘掉?……
    翌日酒醒之后, 郁琤仍是一丝头绪也无。
    只他半点心思都不显露于人前,更叫人揣摩不出他的想法。
    一切好似又恢复到了以往平静的模样。
    回到承天殿中,内侍告知郁琤, 为德音长公主昭告天下的诏书正准备送去销毁。
    郁琤让他拿回来, 对方愣了愣,赶忙又出去将诏书匆匆追回。
    郁琤打开诏书复又过目一遍。
    就在内侍不确定他到底如何作想时, 他才沉声对内侍吩咐将这诏书保留。
    他会将云秋宫那位德音长公主送回长公主府, 不得令她在皇宫多逗留半刻。
    而这诏书, 他也会及早昭告天下。
    郁琤彻夜难眠,眼下却不得不将玉鸾那日被他嗤之以鼻的话摆上台面。
    他放过她的阿母,她将她的心给他。
    他当时听到时, 便知晓这话有多可笑。
    然而在这条路走到了绝处,唯一剩下的那点可以触碰到的希望, 竟然也只剩下她这句可笑的言论。
    他知晓一个人的心没那么容易给付……可又觉来日方长。
    倘若是他做得不够好, 日后兴许还是会有机会能够将她打动……
    他此刻就像是个憔悴不堪的病人, 病痛之下仍不肯面对事实,反而将些病态的念头当做了良药。
    内侍大感震惊,但仍是应答了下来。
    到晚, 郁琤令膳房准备丰盛,送往华琚宫中。
    他想与她及早结束这场冷战。
    只要她再不生出离开的念头,乖乖地留在他的身边, 他自然也会继续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她也仍会是他的淑妃。
    他也正欲往华琚宫去之前,盲谷却进来道:“陛下要见的人, 属下已经找来,陛下还要不要见?”
    郁琤朝他看去。
    一旁内侍只当他是忘了,提醒他道:“是陛下先前吩咐人去将淑妃的旧人找来, 陛下想要问问他们关于淑妃的事情……”
    郁琤记得。
    他沉吟片刻,见人已经来到了殿外,心说自己并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