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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苏冷笑,“他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盲谷砸了他一拳,面无表情道:“多嘴——”
蓟苏气得抱住他手臂咬他,盲谷扯他头发怒道:“就算学会女人的招数老子也不会把你当女人容忍!”
“住手——”
里头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崔淑媛唇边捂着帕子一连咳嗽好几声,将盲谷的举止呵斥住。
“你哪里的侍卫,大半夜的与蓟淑媛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她说着便要侍女过去查看,盲谷僵住,顿时丢了手里的蓟苏跑没影了。
蓟苏被他一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活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
崔淑媛匆匆走到门边与侍女一起将他扶进屋中。
到了灯下,崔淑媛才看清楚蓟苏脸上的淤青。
“你可别告诉我,是他研究出了新拳法,所以你大晚上才特意送去给他试试的?”
崔淑媛很是刻薄地问他。
蓟苏臭着脸,当然什么也不能说。
崔淑媛又迟疑道:“所以你不肯回自己宫里去,就是因为那个男人?”
蓟苏勉强含糊地“嗯”了一声。
崔淑媛挖了团药膏擦他脸上,疼得他表情微微狰狞。
崔淑媛登时笑出了声儿。
“别动……”
她捧住他的脸,忽然将唇凑近,在他脸侧吹了吹。
神奇的是,他受伤的地方仿佛真的受到了暖融融的呼气所抚慰,叫他整张面孔都渐渐发烫起来。
“有我在,你放心吧。”
灯光下,她的面容温柔得叫人挪不开眼。
蓟苏只觉自己耳根都烫得不行,却听她又向他保证,“你的胸一定很快就会大起来的。”
蓟苏:“……”
那他可真要谢谢她了。
警告完了蓟苏以后,盲谷这才又回到了承天殿中暗暗向郁琤复命。
玉鸾这一觉睡到了天黑,醒来后发觉自己睡过了时辰,晚上怕是又要睡不着了。
她过去看郁琤时,恰好又撞见盲谷在他身侧低语。
盲谷余光瞥见玉鸾,立马又是身躯一震,莫名心虚地飞快退下。
玉鸾微哂,心说这可是第二次了。
郁琤见她过来,自沉思中回神过来,却挽留她今夜就歇在承天殿中。
“孤庶务繁重,却又不舍令你离开……”
“孤今晚就想亲近阿鸾。”
他摆出认真的面孔,可说出口的话,叫那些侍人都面红耳赤地垂下脑袋去了。
即便是玉鸾,也不免产生误会,少不得要生出几分羞赧。
郁琤原不做他想,但见她雾濛濛的双眼忽地嗔瞪他一眼,转过头去,脸侧白玉般的肌肤也染上了薄红。
他一时也怔愣住,跟着心猿意马起来。
只是他风寒尚未痊愈,此刻若与她享床笫之欢,恐怕也会过了病气给她……
实则他也是怕蓟苏会去华琚宫中找她罢了。
可她无不诱人的曲线也提醒着他,这块喷香的肉近在眼前,却连舔上一口浅尝辄止都不能够……
他忽然有些后悔不吃药了。
就算他龙精虎猛,想来吃药也会好的更快吧?
病好了,他才有本钱和她共赴巫山才是。
他站在原地浮想联翩地在脑海里构思了一堆,后悔得肠子都酸青了。
玉鸾答应下他这事,便默默走到殿外将青娇叫到跟前。
“今晚上你替我去玉桂宫瞧瞧……”
她在青娇耳边低语几句,青娇连连点头,这才暗暗离开了承天殿。
当晚郁琤令人布置的晚膳颇为丰盛,玉鸾却一直心不在焉。
郁琤见她走神,关心了两句。
玉鸾却隐瞒着心事,下意识扯了个谎掩盖,“还不是因为青娇……这孩子受了风寒却还不肯吃药。”
这样一来,她顺道也可以解释青娇今晚上为何没能贴身伺候了。
郁琤道:“她受了风寒?”
玉鸾含糊地点头,“是啊,我已经叫她回去休息了,自打我上回被陛下灌了药后身体好起来,我便也不喜那些明明病得虚弱却还逞强不肯吃药的人了,这才对青娇严苛了一些。”
郁琤动作微僵,语气也很是莫名,“是么……”
待晚膳结束,玉鸾似想明白了些什么,正朝郁琤开口。
“说来我也有件事情,想和陛下说……”
内侍见药在屋里放得差不多凉了,忽然就急急走来郁琤跟前,对郁琤道:“陛下已经两天没吃药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呀……”
“倘若陛下不肯吃药,奴万死不辞啊!”
内侍真情流露的模样,仿佛自己面前面对的是一位呕心沥血、鞠躬尽瘁的勤苦天子。
他将戏演到位,见郁琤还僵持着不动,少不得要挤眉弄眼暗示对方。
剩下的恐怕只需要陛下自己在淑妃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就足够了吧?
然而玉鸾却不免诧异朝身侧的天子看去。
郁琤对上玉鸾的目光,又见宫人都在,他僵持了片刻,顿时冷肃下面孔道:“孤白日里日理万机,还要以清醒明智的状态处理事务,这汤药使孤昏昏沉沉,精神不济,孤为了黎明百姓,自然不能吃药。”
他斜睨着玉鸾,颇具威严,“且有些普通人的底子一向都很好,即便是不吃药,不出半个月也会自动痊愈,像孤这样的,快起来,至多七八日也能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