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揉了一把脸，只以为是昨天熬夜打游戏的缘故。
    “你还好吧？”
    鹿泽野在回过神来的时候，见凤时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面无表情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听起来一点诚意都没有。
    可鹿泽野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了此前强烈的厌恶感。
    他回了一句：“没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哦，对，顾之俞昨天没回来，我一整天都在家，知道得很清楚，好了，就这样，我要去睡觉了。”
    凤时见他关门，忽然问了一句：“你这项链挺特别，哪来的？”
    鹿泽野向
    来是身体动得比脑子快，本就在迷茫之中，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回答道：“恩人送的。”
    “……”他猛地回过神来，又恶声恶气地说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只是，鹿泽野自以为的气势逼人怎么看怎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凤时并不在意，这些小事情影响不到他的情绪。
    他比较在意鹿泽野说的那句“恩人送的”。
    回到车上的时候，凤时坐在驾驶座，雪豹照例端坐在副驾驶坐上。
    凤时看向雪豹，问：“能把刚才的几张卡给我看一下吗？”
    雪豹歪头，看着他。
    凤时：“……”
    他从那双金色的眼睛中，看出了指责的意外。
    如果换成文字，大概就是：大猫咪做错了什么？你让我睡走廊？你让我睡走廊还要我帮你忙，大猫咪生气了。
    凤时叹了口气，试探性地问了句：“现在，是霄一？”
    雪豹甩尾巴，没有回应。
    好吧。
    看来是雪豹。
    凤时妥协了，伸手过去摸了摸雪豹的下巴。
    唔，手感真好。
    “这样吧，你还是睡我房间，可是只能睡沙发，好不好。”
    雪豹歪头，似乎在确认凤时的底线。
    凤时很坚定地看了过去，目光丝毫不游移。
    同一个房间，睡沙发已经是他的底线了。再说了，最开始的时候，雪豹本来就是睡沙发的。
    要不是大猫咪步步逼近，从蹭到床脚，再到把头靠在床上，到睡床尾，最后堂而皇之地霸占了双人床的另一边，凤时也不会在不知不觉中妥协。
    现在，不过是回到最初的时候而已。
    雪豹张嘴，吐出了几团金光，交易达成。
    凤时一张张卡片看了过去，除了既定的好感卡之外，里面还有几张新的卡片，
    【敌对卡】
    “……”
    至于敌对的对象是谁，不言而喻。
    凤时算是明白，鹿泽野一看到自己就像头斗牛一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只是，凤情为什么要用这张卡片。
    此前的白苏御、方景黎身上都没有出现过这个卡片，按照凤情对白苏御的在意程度来说，他把这卡片用在白苏御身上才更符合逻辑。
    除非，鹿泽野身上有什么秘密，是凤情怕凤时发现的。想要秘密不被发现，自然是完全切断两人能沟通的途径。
    那条项链，果然有问题。
    凤时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周师傅，你好，嗯，我想查一下，我母亲的定制记录，嗯好，谢谢。”
    挂断电话之后，凤时便回家等那边查阅的结果。
    可惜的是，周师傅那边给出的回应是，在两年前在资料室发生了一场小型火灾，烧了部分资料。
    而这批资料中，恰恰就包括了凤时母亲在工坊定制首饰的记录。工坊是一个很传统的古法工坊，首饰是完全手工定制，连记录都只有纸面的记录。
    自然，凤时母亲定制首饰的记录也就查不到了。
    事情，就这么巧？
    两年前凤时的血脉忽然出来问题，被反噬导致身受重伤；两年前，工坊又发生火灾，烧掉了凤时母亲定制首饰的记录。
    凤时忽然有些好奇，两年前，到底还发生了多少和自己有关的意外。
    他开始翻鹿泽野的微博，想从其中找出些蛛丝马迹来，却意外看到了热闹的一面。
    凤情的粉丝在围攻鹿泽野，鹿泽野的粉丝则在激情掰头。
    凤时大致扫了一眼原委，原来练习生计划在封闭集训后重新分组，鹿泽野居然拒绝了凤情继续组队邀请，惊呆了所有人。
    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自从方景黎开始炒凤情和顾之俞的CP之后，民间的各种CP也火热了起来。其中大热CP之一就是凤情和鹿泽野，而鹿泽野在此前也很照顾凤情。
    现在，鹿泽野亲手杀CP，凤情的粉丝自然无法接受。
    一片混乱。
    凤时看了几眼，忽然生出点危机感来。
    这段剧情，在之前的几次都没有出现过。
    鹿泽野一直是凤情的队友，一直为凤情保驾护航，直到凤情成为练习生计划的TOP。
    现在，居然拆伙了？
    难道是昨天的卡片取多了？可是从雪豹那边的回馈来说，它只取了一半出来，鹿泽野不至于会出现此前白苏御的情况。
    凤时很苦恼，他不关心鹿泽野会怎么样，他担心的是会不会反噬自己。
    这个时候，电话忽然响了。
    张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