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乐吗？
    快乐？云凡被眼前女子的问题问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鬼问题，但想到脖子上的雷锢镣铐，云凡却又不敢不回答，只好鼓起勇气试着回道：
    “还可以......”
    还可以......到底算是快乐还是不快乐呢......
    女子自然也搞不清楚云凡这含糊其辞的回答，只好回首向着身后的三人求助。
    因为云凡从一进房间，便独自一人待在温泉池的角落，并未像其他男人那般对她们动手动脚。
    “我们来帮公子洗吧......”其中一名女子见没问出确切的结果，便带着身旁的二人一起，准备服侍云凡沐浴。
    既然云凡没有什么动作，而她们都有任务在身，自然要轮到她们主动一些。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再一次被云凡拒绝，四名女子微怔在原地，但四女互视一眼，便也不再理会云凡的拒绝，直接将玉手齐齐伸向云凡，准备强行服侍他沐浴。
    冰凉的触觉从身体各处传来，云凡只感到又痒痒又敏感，于是用力挥手以示抗拒，避免四人再次触摸到自己。
    “哈哈哈哈哈......你们别摸我......哈哈哈......我痒得不行......”
    四女见云凡抑制不住的大笑，应该也算是快乐的表现，虽然看上去与以往的男人有些不同，但只要能够炼制真阳血，完成古博涵安排的任务才是关键。
    图穷匕见，数枚薄如蝉翼的刀片出现在四女手中，云凡只见到此时四女的神色变换，却没想到她们竟就直接会在这温泉池中向自己动手。
    “啊！”
    随着云凡一声惨叫，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出现在他的腹肋之上。
    不同于万仔的全然不知，这一刀着实让云凡痛得不行。
    一击即中，但眼前发生的事情却让四女再一次震惊。
    只见云凡腹肋上虽然出现了一道明显的伤口，但却并未有一丝血珠从伤口中涌出，更不会如万仔的血珠那般向着屋顶的球状物会集了......
    “怎么回事？”其中一女问道。
    “好像失败了......”另一女追问道，“是不是因为他不够快乐？”
    “不可能，他刚刚明明都笑出声了......”第三女回道。
    “应该不是失败了......如果失败的话，他的血应该会滴入温泉池中......”最后一女，正是刚刚对云凡出手的女子分析道，“可能是伤口太浅了，所以才没有血珠流出，伤口在深几分应该会有效果......”
    云凡闻言，整个目眦欲裂，四名女子个个手持利器，难道是要将自己千刀万剐么......
    望着四女再次向自己袭来，云凡也顾不得腹肋上的伤痛，连忙向一旁闪避。
    奈何他本就修为不如四女，再加之在水中闪躲更是不方便，他双拳难敌八手，很快他的周身各处便浮现出大大小小的数十道伤口。
    可惊奇的是，云凡遍布上半身的数十道伤口依旧没有一滴血珠涌出浮现在半空，仅仅是紧贴在云凡的体表，形成了一层鲜红的血污。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伤口多了懒得叫。
    从浑身各处传来的钻心疼痛也渐渐让云凡感到有些麻木......
    他只感觉眼前的四女像是在故意凌虐自己，她们出手干净利落，但却又没有取自己性命的意思，仅仅是不断地用手中的刀片割伤自己......
    想到这里云凡便也不再逃窜，反正逃又逃不掉，避又避不开，还不如让她们欺负个痛快......
    四女见云凡不逃了，也稍稍罢手，各自惊疑地望着云凡，四女心中的震撼可谓是前所未有，她们不断地割伤云凡的身体，出手一次比一次重，但恐怖的是云凡的身体中愣是没有一滴血珠涌出，哪怕是滴落泳池......
    甚至于一道伤可见骨的刀伤，清晰地出现在云凡的后背上，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眼前的情况，云凡的伤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护住一般，保护着他的血不外涌......
    云凡自己也放弃了，既然她们想来割伤自己，那就来吧......
    云凡放弃抵抗，一屁股坐进了温泉池中，任由温泉水没过了自己的脖颈。
    但就在这时，原本周身各处传来的疼痛感竟然顿时消失不见，而从四周的温泉之中不断地传来那股熟悉的感觉。
    这股闷热的感觉，与刚刚在前殿所服下那枚奇异的果子如出一辙，但也正是这股感觉，竟能够解除掉他的疼痛感。
    云凡心思急转，想到了此中的关联......
    刚刚的果子虽然有一部分奇怪的作用，但与此时的温泉都有着极强地麻痹止痛功效，目的便是为了让那些被刀割的人感觉不到疼痛。
    这看似在不断欺凌自己的刀割取血，或许便是传说中的献祭......
    但由于这刀片太薄，而自己因为有源气护体，所以还没等血液流出便已经被源气止住......
    这么说来......只要取不出来自己的血，那么自己要受的罪恐怕将永无止境......
    想通这些，云凡试探性地对着不知所措的四女道：
    “四位姑娘......你们如果是要取我的血，能不能换一个家伙什儿......你们手中的刀片太薄了......”
    云凡躺在温泉池中，任由自己被泉水浸泡着，想着她们要是能换个大家伙，或许还能方便些，反正自己只要待在泉水中，麻痹着感受不到疼痛就行，这时候他也不要求别的了......这一刀一刀的......也太折磨人了......
    “当然不行！”其中一名女子回道，“这是我们古医师特制的医刀，唯有它才能取出你体内的精血，用以炼制真阳血......”
    精血......云凡瞳眸微微瑟缩，原来不是刀片太薄......而是这特殊炼制过的刀片只取精血而已......
    而他的精血自然是被源气牢牢护住，又岂能被其他的外物强取。
    怪不得自己身上的血污只有薄薄一层，这要是换作寻常刀剑，恐怕此时自己早已经失血过多而昏迷了......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我们今日取不到真阳血去救海婆婆......魔女大人一定会怪罪我们的......”另一名女子道，她的神情有些焦急，言语中也带了些许哭腔。
    “要不然......我们去请古医师过来吧......”又一女建议道。
    “不行！这样岂不是显得我们四个太没用了，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什么事情还都要麻烦医师亲至......”最后一女反驳道。
    “那个......我听四位的意思，是准备用我的精血去救人......”云凡见四女内部出现了一些分歧，便试探性地打断道，“其实我也是一名医师，要不你们直接带我去见见那位病人，看看我能不能治好她......这样你们既不用取我的血，也能完成魔女大人交代给你们的任务，岂不是两全其美......”
    在听到四女说是打算救人之后，云凡的求生欲瞬间拉满，这要是能把她们口中的海婆婆治好了，说不定还真能换回一条命......
    “就凭你？”其中一女听闻云凡主动要去救人，毫不掩饰地讽刺道，“你可知海婆婆的病情就连古医师都束手无策，真阳血也只是暂缓她的伤势恶化，你竟能说出要治好海婆婆的妄言，当真是不自量力！”
    “术业有专攻，医道有短长，就算古医师的方法束手无策，你又怎知我的方法不可行呢？”云凡反驳道。
    那女子虽然对古博涵推崇至极，但她终究不通医道，被云凡这么一问，倒也不知该如何辩驳。
    “没用的......”先前那名带走哭腔的女子道，“我们的工作只是负责采取真阳血，对于医治海婆婆的事情，与我们毫无关系，所以我们没办法带你去见海婆婆的......”
    女子的这句话才是现实，她们不过是莫归城中负责采取真阳血的下人，除了每十日采取真阳血之时，平日里想见到古博涵一面都难，更别提对她说要带另一名医师来给海婆婆看病了......
    就算她们敢说出口，这种事情本就是医师的大忌，古博涵又怎么会同意让其他的医师来为自己的病人诊治呢......
    “那总要去争取啊！”云凡鼓励道，“你们既然兴师动众地采取什么真阳血，想必那位海婆婆一定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吧......”
    “如果我可以治好她的病情，那本应该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对你们同样也是大功一件......总不能因为那位古医师迟迟治不好海婆婆的病，还不允许别的医师一试了吧......”
    “她就算医术再高超，也不能趴在鸡窝不下蛋，占着茅坑不方便吧......”云凡吐槽道。
    女子不禁莞尔，古博涵在她们眼中向来都是高高在上，不敢平视的存在。
    如今却被眼前的怪异男子这般调侃成尸位素餐，而且还用的是那样的粗鄙之语......
    “好一句趴在鸡窝不下蛋，占着茅坑不方便！”
    倏然，房门被一道气浪推开，房间中霎时间充斥着一股寒意，就连身处在温泉之中的云凡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时一个朦胧如幻的绮丽幽影出现在云凡的视线中，黑色的长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黑色的眼罩虽然遮住了眼前女子的绝世仙颜，但云凡却是知道，这面罩之下定是一副倾国倾城的祸世容颜。
    而身旁的四女见到倏然出现的身影，迅速躬身下拜：
    “拜见魔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