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安宁
秦瀚原本是躺在聂磊怀里装睡的,可后来不知怎么的,他还真的就睡着了。于是等到他被聂磊抱回家后,秦翰是整个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翌日,当他醒来的时候,秦瀚一眼就瞧见聂磊的脸庞近在咫尺。
他本能地看了一眼聂磊红润的双唇,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
并且随着秦瀚目光的逐渐下移,直至视线停留在聂磊那迷人的锁骨处时,秦瀚这才忽而发觉,这小子的上半身怎么没穿衣服?!
秦瀚的脑子当即懵圈了,他猛地从床铺上坐了起来,确认自己的衣服只是拖去了外套,内衫都还完整地挂在身上后,他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思来想去,也别怪秦翰多心。主要是昨晚聂磊表完白以后,他还主动亲了回去,他真怕因为自己昨儿跟聂磊袒露了自己真实的心意后,就会被那臭小子一下子吃干抹净。
以他对聂磊的了解,他随时都有可能做么疯狂的行为来。
幸好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实践。至少目前来看,他的某个部位还是安全的。
由于秦瀚刚才起来的动作起伏很大,一下子就将聂磊从睡梦中惊醒。不待秦翰意识到身后之人已经苏醒,下一秒,秦瀚的腰肢处忽而多了一双手的影子,正是聂磊从背后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与此同时,秦瀚的右肩一沉。从余光望去,秦翰可以看见聂磊脑袋的身影,对方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侧颜。
聂磊蹭了蹭秦翰的脖子,看似漫不经心道:“大叔,你的反应有必要这么大嘛?
他突然顿了顿,继而冲秦翰坏笑道:“你该不会是在担心我趁你睡着后会对你做些奇怪的事情吧?”
秦瀚脸色微愕,身子更是一僵。他能说他的脑子里的的确确闪过这个荒谬的想法吗!
“怎么会,你想多了!”他干笑着为自己辩解。
然而他的谎话直接换来了聂磊怀疑的眼光,对方显然不相信他刚才说的这句话。
秦瀚注意到这个细节后,很是不服气地回瞪了他一眼:“你这眼神什么意思,我这有必要对你说谎吗!”
聂磊见状,嫣然一笑,随后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对秦瀚打着趣儿道:“大叔你不知道你自己一撒谎身子就会不自觉地僵硬、紧张、颤抖么?所以,你刚刚的反应是……?”
聂磊不把话说完整,故意给人留有浮想联翩的余地。
秦瀚一听这话,自然立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被聂磊这么一激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小毛病有多显而易见。
他顿时觉得自己脸面有些挂不住,耳根子瞬间红了一片,面相一下子出卖他内心的小情绪。
“我就是担心了,怎么了,不行呀!”秦瀚佯装用力将聂磊一把推开,随即转过脑袋不敢直面对方炽热的双眸。
聂磊的身子被秦瀚一推,顺势往后一斜,他用手肘抵在床铺上这才避免了自己倒下的趋势。随后,他略显无奈地从床铺上爬了下来,往卧室的房门口走去。
直到临近大门时,聂磊又突然停了下来,倚着门框回头冲秦瀚暧·昧一笑:“大叔,其实你的担心真的有些多余,毕竟有些事……它迟早会发生的,不是么?”
秦瀚听后,吓得赶紧拿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子。
瞧瞧这人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有些事迟早会发生,信不信他当场就把他这个邪恶的苗头给扼杀在摇篮里!
聂磊留下这句意味深明的话后便转身离去,徒留秦瀚一人在房中傻瞪眼。
他呆在卧室里时不时能听到厨房传来的些许动静,听这声音的来源,应该是聂磊在厨房处理早饭的事宜。
在此过程中,秦瀚还陆陆续续听到一些聂磊轻声哼唱乐曲的声调,无一不在宣誓着此刻聂磊心情的愉悦。
秦瀚望着卧室的门口愣愣出神,聂磊当时倚靠在门框的画面还不停地悬浮在他的脑海中,与此同时,他的耳边也在时刻回荡着聂磊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有些事迟早会发生……
这话什么意思,相信他这个成年男人是不会不懂得这其中的含义。
他丝毫不会怀疑聂磊说这句话时的真实性,只是他现在唯一怀疑的就是自己能不能在床上这事争得过聂磊。
一直以来,秦瀚都觉得自己怎么也得是上面那一个。可几次经历下来,秦瀚忽然察觉到以自己的实力肯定是躺在聂磊底下的那一位。
一旦得出这个结论后,他忽然为自己的后半生感到极度担忧。
“啊啊啊,不想了,不想了!”秦瀚一阵抓狂后,突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嗖”地一下,瞬间倒在了枕头上。
他对着天花板发愣,思绪一下子又飘回到昨晚跟聂磊的那个深.吻上。
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晰地回忆起聂磊的唇齿与他纠缠在一起的画面。脸红心跳,后劲无穷。秦瀚不自觉地伸手触摸了自己的嘴巴,仿佛唇上还留有聂磊的余温。
完了,他怎么还有点上头了呢?
秦瀚满脸通红地躺在床上良久,直到聂磊再次进到卧室叫他起床洗漱,他吓得赶紧背过身去,不敢让聂磊发现自己的异样。
……
餐桌上,摆放了两份聂磊亲手制作的三明治,旁边还倒了两杯加热过的纯牛奶。
秦瀚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心不在焉地观看客厅电视里播放的内容。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吃到一半时,他发现聂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双手上,这下秦瀚终于坐不住了。
“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的手看?”他疑惑地问道。
聂磊闻声,放下手中的食物,捧起秦瀚的双手紧握在手中。
他将秦瀚其中一只手抬高至自己眼前的高度,目光一只落在那道被刀片穿过的裂缝上,聂磊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沉。
秦瀚被他盯得有些发慌,他怂了怂脖子:“别看了,不就是多了两条缝嘛,至于盯它那么久嘛?”
聂磊的大拇指轻轻地抚摸至秦翰的伤口处,喉咙忽然一阵哽咽:“大叔,你当时一定很疼吧。”
秦瀚的手指微微一颤,他本能地想要抽回双手,结果聂磊反而抓得更紧了。聂磊低下脑袋,甚至在秦瀚的掌心里小心翼翼地落下一吻。
秦瀚的脸颊刹那间泛红,整个人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聂磊留下的痕迹仿佛一阵电流瞬间席卷他的全身,这种感觉很是神奇。
秦瀚两眼一颤,嘴里支支吾吾道:“没事,都已经过去了,不疼了,真的。”
当然,这话是假的。
他灵魂相对应的那个位置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他只是不想说出来让聂磊过分担心罢了。
“再说了,昨晚你为了将我救下来,左手不也受了伤?”一想到当时看到聂磊满手是血的模样秦翰就心疼不已。
聂磊摇了摇头,全然不把自己的伤势放在眼里。在他的认知里,他受得伤跟秦瀚的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不着痕迹地将自己受伤的话题转移,继而从口袋里掏出两片斩断的黑色铁剑放在了秦瀚的面前。
秦瀚定睛一看,一眼就认出了这俩东西就是昨晚将他定在荧幕上的凶器。
“这铁剑是一个完整的整体,只是不知被谁掰成了两瓣。你说它究竟是什么来头?”秦瀚放下手中的三明治,从桌子上取出一块铁片放至自己的眼前,认真观摩起来。
那散发着浓厚锈味的铁剑上时不时地透出一丝淡淡的紫晕,但很快这种异象便转瞬即逝。秦翰一阵惊叹,能有这种神奇的现象,指定不是一个普通的铁剑。
聂磊对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
这世上的法器千千万,再加上他目前年纪尚轻,阅历较浅,总不可能每一样法器他都认识。
“别着急,我可以去请教一下我的老师。以他的道行和阅历,他应该会认识这样东西的。”
“你……你的老师?”秦瀚一脸疑惑,“你大学里的老师还负责教玄学这方面的知识吗?”
秦瀚分明记得聂磊的专业不是这方面的呀。
聂磊轻声捂嘴一笑,摇头道:“不是我大学里的老师,是我小时候拜的一个天师,我这身本事都是跟他学的。他道行很高,专门通神明,除邪魅,就是性格有些怪异。你知道的,通常天赋异禀的人,性格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特别。等过段时间我们得空了,可以专门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请教一下这把铁剑的来历,你看如何?”
秦瀚自是没有意见的,他肯定想搞清楚那铁剑的来历,以及那个鬼魂小哥为何会对他下手的目的,这些都是秦瀚目前迫切想要知道的。
这时,电视里传来了本地新闻联播的消息。
【12月24日23点45分左右,我市明月广场发生了一起重大的命案。一名27岁的女性程某于昨日遇害,死因是割喉外加高空坠楼。据当时在现场的围观群众表示,死者程某是从商场中央顶层的水晶吊灯处一路跌落至一层的喷泉处,由于惨烈的死相以及事发的突然,给当时围观的群众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影响。同时,案发之后整个商场还停了将近40分钟的电源,这就给不法分子趁机逍遥法外的机会。在这里,杨田希望广大人民群众能够提高警惕心,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如有发现可疑人员的消息,可以拨打本台群众热线:820xxxxx。】
秦瀚听到这则消息后,脸色紧跟着一沉。他转头向聂磊问道:“昨晚你在六号厅遇到那家伙了?”
“嗯,遇到了。”聂磊随即应道。
“那我在六号厅门口喊你的时候,你怎么没应我?”
聂磊表示他并没有听到秦瀚的呼喊。
秦瀚这就更加疑惑了,他当时明明还喊得挺大声的,不应该听不到才是。难不成六号厅被人设置了结界不成?
思来想去,唯一有这个动机和机会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个鬼魂小哥了。
“那你后来有捉到那女鬼吗?”
聂磊又摇了摇头:“我设下了天元阵,只可惜法阵才套住她身体一半,她便自断一臂,趁机逃脱,”
秦瀚觉得甚至可惜。
天元阵的威力他是亲眼见识过的,当初隧道里出现的黑衣怨灵就是被这个法阵所套住,不仅限制了它的行动,最后还让它彻底灰飞烟灭,算是替□□道。
要是昨晚那红衣怨灵也进入那法阵,一切就都好办许多。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秦瀚面露愁色。
既然他们没能第一时间抓住那个女鬼,这就意味着这个城市无形之中又多了一份可怕的威胁存在,秦瀚并不想看到有无辜的市民受到伤害。
“一个字,等。”聂磊斩钉截铁道。聂磊有预感,那家伙还会在卷土重来。
见秦翰神色不对,聂磊立马握住他的双手捧在手心里,同时劝慰道:“情况应该还不算最糟糕。虽然当时我没能将她一举拿下,但她挣扎逃出法阵的时候可是受了重创,以那种受伤的程度,至少能让她歇停个十天半个月不止。而且目前对于这个女鬼,我们是什么线索也没有,盲目大海捞针的办法不可采用。只有等她主动现身露出马脚,再顺藤摸瓜,将她一举歼灭。”
秦瀚没有否认他的看法,至少目前来看,的确只有这个办法可行。
然后安生的日子还没过两天,z市又出现了新的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