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查方向
秦翰结束了一天的直播工作,他如往常那样坐在电脑的屏幕前对观众说着下播时常说的告别。但最后时刻,他又临时补充了一些内容。
“今天下播之前,最后想再跟你们说个题外话。有在z市的小伙伴近日天黑了以后就不要随意出门,最近社会治安不大好。即便是要出门也最好结个伴,不要独自一人出行。”
【你若安好,那还得了】:最近是出了什么重大事故吗?
【晴空万里】:有在z市的小伙伴科普一下吗?
【双石在上】:这题我会!关键词:明月广场、割喉狂魔。据说闷石头当天向某人求婚了!
【话不多的先生】:纳尼,求婚?我想要更多详细的爆料!
【一只废柴】:本猹已就位,迫不及待地想吃更多的瓜。
【浩瀚在下】:=.=求婚是求婚了,但貌似被一起凶杀案给搞砸了。然后当时的现场一度混乱不堪,凶手至今下落不明。哎,好气,要是没有这起命案,说不定我就能看到本世纪最精彩绝伦的求婚画面呢。
【小雀跃】:难怪最近都没看到榜一宇宙大佬的出没。
【照单全收】:噗,宇宙大佬该不会是因为看到浩瀚名花有主所以就默默退出了吧?
秦瀚表示自己听不懂这群观众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和榜一大佬什么时候有过这么牵扯不清的关系,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位神壕的庐山真面目,更别说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再说了,这些吃瓜群众当着他和聂磊的明面讨论八卦真的好吗0.0!他都怕聂磊要是看见了这些字眼心里会吃味儿。
想来他好心提醒观众要注意人身安全,是不想让大家遭到那红衣怨灵的迫害。结果直播间的话题瞬间歪楼,全都在讨论他和聂磊以及那榜一大佬莫须有的“三角”关系。
害,做人真难,做个为观众人身安全着想的游戏主播简直难上加难。
秦翰索性下了线,结束了这场为时两个小时左右的直播工作。摄像头关闭后,他彻底收起脸上的笑容,一度恍惚地坐在电脑前,两眼逐渐迷离。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他面前那根前不久从女鬼手里夺来的钢丝,此刻那东西正孤零零地躺在秦翰的桌面上。
聂磊正好从外头端了一杯热牛奶进来,见秦瀚一脸颓靡的样子,忙直走他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想什么呢,大叔?”
秦瀚正在走神,突然被他这么一拍打着实吓了一跳。
他猛地回过头一看,看到是聂磊那张熟悉的脸庞后,他松了一口气,遂拿起桌子上摆放的钢丝捏在手中把玩:“你说这东西会是从什么物件里拆下来的零部件?”
聂磊顺手将杯子放在一旁,从秦瀚手里接着那根钢丝,抬起眼眸仔细观摩。
钢丝的一端有一些小构件的痕迹,因为磨损得比较严重,基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不过他的心中还是有了一个初步的结果。
“我觉得像是某种乐器上的琴弦,比如小提琴、吉他、二胡都有可能。”
秦瀚沉思了片刻,随即问:“你说她拿琴弦当武器,该不会是哪个学校曾经死去的音乐生吧?”
秦瀚倒是知道z市这里有几所高校,每所都有专门设立的艺术系,要查起来应该不算特别难的事。
聂磊并没回应,而是端起一旁的热牛奶送至秦瀚面前,顺带揉平秦瀚一直紧绷的眉头,对他劝解道:“捉鬼的事情暂且放一边,你先把这个喝了,不然等会儿它就凉了。”
秦瀚看了一眼杯中的饮料为何物后,就着杯子的边缘一口将牛奶饮尽。末了,他的唇边都是残余的白沫。
秦瀚这个火急火燎的模样聂磊着实有些看不下去,索性俯下脑袋亲口为他抹去多余的白沫。
秦瀚有那么一瞬间失了神,他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可不到几秒钟,他很快就适应了聂磊亲昵的举动,甚至还沉浸在聂磊带来的欢愉中。
秦翰觉得自己变了,变得不再那么抗拒聂磊的一切。想来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这才多久,他竟然“真香了”。
聂磊浅尝辄止,之后便站直身子,抿了抿嘴唇,两眼弯弯似月牙,他笑着对秦翰道:“别说,这牛奶还挺甜的。”
秦瀚听后,不自觉地耳根子一红。这话听得怎么那么奇怪。
他一把揪过聂磊的衣领,佯装不满地控诉道:“你确定是牛奶甜,而不是我甜?还有,你刚刚这分明是在占我的便宜啊!”
岂料聂磊脸不红心不跳地对他坦言道:“对啊,我就是在占大叔的便宜。而且我不光是现在要占,以后也要占。你要是不服的话,我就吃点亏,让你也来占我便宜。你看如何?”
秦瀚只觉得聂磊厚颜无耻的程度又拔高了一层。他以前怎么没看出这小子还有这个方面的潜力,亏他曾经还把他当做是一个高冷范十足的富家公子哥呢,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
秦瀚瞪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回应聂磊的对话,而是选择转身打开了电脑里的浏览器,开始在搜索框里输入z市跟音乐相关案件的关键词条。
然而网页里搜出来的结果比较凌乱,秦瀚还是翻了好几页,才在最后一栏的词条里看到了一则十年前的社会新闻。
不过这则新闻里的主人公并非所谓高校的艺术生,而是一个刚毕业即将迈入大学的女高中生在家中遇到了小偷故而惨遭灭口的案件。
当时事故现场的照片有登记在上面,死者的面部打了码,但是她的脖颈处仍可以看见一道明显细长的红色印记,像是被什么道具紧紧勒过的痕迹。
死者死的时候,房间里的玻璃窗被砸破了,到处是被人翻过的迹象。但有两点值得让人商榷的地方是,如果是来谋财的小偷,为何紧握在女孩儿手中的手机却并没被人拿走,现场也没有丢失其他财物的直接证据。再尔,动静这么大,为何其他人都没有听到这些声音?
诡异的地方不光如此,死者死后的接连几日,怪事又发生了。
有好几户邻居表示他们在半夜里听到了小提琴的奏响,甚至是死者凄惨的尖叫。他们跟死者的家人反应了这件怪事,他们一家子当即连夜找了法师来做法师,这才将这件怪事压了下来。
之后,警方并没有找到凶手,案件就这么被耽搁了下来。
后来又有一些小道消息传出,说是有个猎奇心重的邻居特地到死者家楼下,去录了夜里死者房间传出的声响,在网上进行了听歌识曲,结果搜出来的是一首名为《断魂曲》的歌。
再后来,那位录音的邻居得了失心疯,便也没人敢去触及这道红线。
秦翰转手又去搜了一下《断魂曲》的资料,他发现这首歌背后的传说很是诡异,由于太过悲伤的曲调以及作曲人的离奇失踪,不少听过这首歌的人都相继产生了奇怪的情绪。
这点倒是跟昨晚聂磊听到的那首歌有点吻合。
不过身为已死之人的秦瀚听了这首歌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应,可聂磊不同,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也难怪聂磊当时的反应会如此强烈。
秦瀚有股强烈的直觉,他认为这则新闻的主人公极大可能就是他要寻找的红衣怨灵。
他扯了扯聂磊的衣角,指着上面打了码的死者照片问道:“你看这人像不像那个跟你交过手的红衣怨灵啊?”
聂磊对着屏幕上方的照片陷入了沉思,半晌,他微微蹙眉道:“这个还真不好说,那家伙我就交过两次手,一次是在昏暗的电影院里,一次是在那栋破旧的居民楼里。两次环境都很昏暗,我也没能看得特别清楚。不过从身形上看去他俩倒是有一点相似,都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小巧的脸蛋。不过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红衣怨灵身上有处红到发黑的血迹,那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又过了片刻,他接着道:“如果按照死亡特征来算的话,那女鬼倒是有点符合。这个新闻我们可以留意一下,届时再排查也不妨。”
“那昨晚那些符纸留下的怨气你可有什么进展?”
“你想知道?”聂磊忽然卖起了关子。
秦瀚一急:“当然,你快跟我说说。”
“给点好处,我就告诉你。”
不用聂磊明说,秦翰也知道他要的好处是什么。
秦瀚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这么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连在这起案子也要占他便宜,简直非人哉也。
但谁让他这个时候满脑子充满了好奇心,故此,秦翰索性两眼一闭,一把勾住聂磊的脖子,对着那性感的薄唇轻轻咬了一口,之后立马跟聂磊撇清关系。
“这样,可以了吧?”
聂磊看到秦瀚的脖子不断向下延伸泛红的痕迹,知道他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才敢这么回应。聂磊心满意足,也不再继续刁难秦瀚,他拉着秦瀚的右手直接来到了外头的客厅。
“走,我这就带你去看看罗盘的指示。”
秦瀚觉得自己似乎被他耍了,他对着聂磊的后脑勺嘟囔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就敢来糊弄我啊!”
聂磊咧嘴一笑:“现在弄清楚也还来得及啊。”
得,在算计人这事儿上,他还真不一定搞得过聂磊。
俩人相继坐到了沙发上,聂磊从包里取出罗盘摆在茶几的边缘,一旁还放置了几张斑驳的符纸,正是此前击中红衣怨灵要害的黄符。
聂磊很快就开启了罗盘搜罗红衣怨灵踪迹的行动。他两指夹住其中一张符纸,口中开始振振有词。
随后,他将符纸往半空中一扬,符纸悬浮于半空,久久不落。聂磊趁机捧起茶几上的罗盘,对准了符纸的方向,上面的指针开始“晃荡晃荡”地转了起来。
聂磊在做事的时候态度极为认真严谨,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和美丽,哪怕是不认识他的人都会为之吸引且动容。
秦瀚坐在一旁不敢打扰他的工作,只能两眼全神贯注地盯着聂磊的一举一动。
罗盘上的指针起初大致停留在西南45°的方位,可后来不知怎的,指针产生了明显的晃动,开始变得飘忽不定。
罗盘的异样让聂磊的面色越来越难看,秦瀚急忙问:“怎么了,罗盘可是出了什么差错?”
聂磊摇了摇头,心中有些不确定:“按理说,罗盘是不会出错的才对。我现在也很迷茫,究竟是罗盘捕捉不到她的怨气,还是这个女鬼一直处于漂浮不定的状态,怎么就没个固定的场所。这下我们恐怕有些难办了。”
秦瀚听后,停顿了片刻。他捏了捏自己的下颚,思考一番后答道:“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就是这罗盘吧,它一直转个不停,她的速度真有那么快吗?这坐的是飞机还是火箭啊,怎么不把她送出地球呢!”
想当初秦瀚还嫌弃自己飘得速度没那么快,(明明就是因为不识路)才特意搭乘了动车来的z市。
聂磊也是一脸无奈:“我倒是想把她丢出地球也得先抓到她才行。”
秦瀚对这个结果比较失望,看来他们目前的线索又暂时破灭。
“还以为有了准确的方位,我们就能直接去抓她呢。”秦瀚有些失望。
“不过我们也不必过于心灰意冷,你刚不也找到了一个疑似是她的死亡案件嘛,我们可以沿着这条方向排查看看。”
“要不我们明天就去,免得夜长梦多。”
聂磊见秦瀚这么上心,自是不会拒绝的。
“行,我们明天就去。”聂磊毫不犹豫地答应。
只要是秦瀚想要的,他都会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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