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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谢惊弦过来,江倦和诺诺收了声,同时看向谢惊弦。
谢惊弦也没动怒,平静道:“聊完了吗?可以学习了吗?”
诺诺说了一声这就写,抓起铅笔就做了起来,江倦也道:“我马上写。”
外面有人要加菜,谢惊弦应了一声,江倦跟诺诺悄悄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底聊兴未尽,他们准备等谢惊弦一走继续聊,谁知谢惊弦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地道:“好好写,一会我来检查。”
谢惊弦一句话,成功制住了两个话多的“坏”学生。
谢惊弦在容姨这帮了许久的忙,也偶尔指点诺诺学习,在诺诺心里是拿谢惊弦当哥哥看的,可写作业的时候就会自动的把谢惊弦带入老师的角色,还是有些害怕的。
江倦倒是不怕谢惊弦,只是他早上刚拜托谢惊弦教他,傍晚就跟人作对,实在不合适。
且他是真的迫切的需要考进年级前一百名,要不然他跟江钦之间本机岌岌可危的父子关系将会变得更加糟糕。
人都说家是心灵的港湾,江倦是极信这句话的。一个人若是家庭不睦,不管他取得何种成就,都不会真正的开心,总会觉得有遗憾。
随着时间流逝,天色越来越暗,客人也渐渐多起来。排挡外面热闹非凡,江倦和诺诺待的这方寸之地,却只能听见书页翻动和写字时的唰唰声响。
谢惊弦忙碌的进进出出,一转头就能看见角落里满头做题的江倦和诺诺。他又进了一趟厨房,不一会儿端了两杯鲜榨的橙汁出来。
注意到面前多了一杯橙汁,江倦抬头道:“谢谢。”
谢惊弦道:“累了就出去活动一下,歇一歇。”
江倦摆摆手:“距考试没有几天了,这么多门课,我可没时间休息了。”
谢惊弦想到江倦跟江父的约定,倒也没再劝,他转身又去忙了。
江倦又写完了一张物理试卷,把自己薄弱的点记了下来,就见对面的诺诺忽然放下笔,江倦还以为她写累了想要休息,就听诺诺冲外面叫道:“弦哥哥,有道题我不会做,你给我讲讲吧。”
他们用来写字的桌子很高,凳子也很高,诺诺才六岁,坐在凳子上腿沾不到地面,小脚一晃一晃的,简直不要太可爱。
江倦特别想逗她,说:“哎,你叫谢惊弦干嘛,我不是在这里吗,你问我呀。”
诺诺道:“你有弦哥哥厉害吗?”
“当然。”江倦说:“我可厉害了。”
谁料诺诺直接摇头道:“我不信。”
江倦奇道:“为什么不信?”他看起来明明很厉害的好吗!
诺诺道:“弦哥哥聪明,从来都不写作业,还次次考第一,你都坐在这里一下午了。”
江倦:……
刚刚建立起来的友谊顷刻间破碎了。
谢惊弦很快过来了,看了看题目,就给诺诺讲了起来。末了他问:“听明白了吗?不明白我再给你说一遍。”
诺诺摇头:“明白了,弦哥哥,我做一遍,你看看对不对。”她说着真的拿了草稿纸过来写起来解题步骤。
直到诺诺写完,转头看他,谢惊弦才道:“是对的。”
诺诺小小的欢呼一声,谢惊弦摸摸她的头,微笑道:“诺诺真聪明。”
可能连谢惊弦自己都没发现,他在面对诺诺的时候,神情间是一派温柔,那是其他人都不曾见过的。
看着谢惊弦的背影,江倦使坏的心思顿起,他扬起嘴角,学着诺诺的语气叫道:“弦哥哥,我也有道题不会,你能给我讲讲吗。”
谢惊弦转过身,目光落在江倦身上,眼底似是闪过一抹无奈。恰好外面有人进来拿饮料,谢惊弦就先招待客人去了。
江倦趴在桌子上笑的不行,谁知片刻后,就听谢惊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哪道题不会,我看看。”
江倦坐起身,就见谢惊弦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再看对面,诺诺写作业写累了,已经站起身,此时他正翘着脚将没喝完的橙汁抱在手里,找容姨要手机看小猪佩琪去了。
对上谢惊弦黑亮的眼睛,江倦心里难得有些讪讪的,他叫那一声哪里是真的有题不会,只是想闹一闹谢惊弦罢了。谁料谢惊弦还真的过来了。
想到谢惊弦的性子,江倦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说是开玩笑的,他一低头,将面前写了一半的化学试卷翻过来,指着最后一题道:“这一题。”
谢惊弦也不知看没看出来江倦的敷衍,接过笔给他讲了起来。
江倦本是随手一指,根本没有看题,现在一看,发现自己还真的不太拿得准,便认真的听起来。
谢惊弦讲题很细致,一道题涉及的知识点,方方面面他都能顾及到,江倦听得认真,只是渐渐地就有点走神了。
讲题的缘故,谢惊弦离他很近,甚至连说话时的气息都能感觉到。
江倦一直都知道谢惊弦有一副好相貌,这么近距离看就更有冲击力了。
谢惊弦的皮肤白皙,长而浓密的眼睫下是一双乌黑的眼,再往下是高挺的鼻梁和红润的嘴唇,说话的声音很轻,嗓音也十分悦耳。
江倦心说难怪学校里这么多女生喜欢他,长得好,成绩也好,这样的人,谁碰到了会不喜欢。
他要是女生的话,估计也会动心。
谢惊弦讲完了题,将笔放下,说道:“就是这样,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