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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警长愣了下,立刻反应过来,“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管家还没说清楚那碗茶是怎么回事呢!来人呐……”
“等一下。”施雪拦住他,“如果刘伯说他太紧张爸爸而没注意这个血脚印,你们怎么办?”
“这……”林警长一如既往的粗暴,“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先给他五十大板,什么话都招了,再不就一百。”
“不行,刘伯是家里人,年纪大了,受不了的。”施雪不同意,“而且,爸爸的血是从胸腔往下,顺着裤管往左流,血脚印在书桌左侧稍微偏后的地方,管家从正门进来,如果从右边绕过书桌去看爸爸的话,未必能看到这个血脚印。”
秋灵萱转动轮椅,走到书桌右侧,在这个位置,确实看不见血脚印。
林警长为难:“审又审不得,打又打不得,你们说怎么办?”
施雪想了想:“先别把血脚印的事张扬出去,去看看管家的情况再做打算。”
昨天管家为证清白喝了有迷药或麻药的茶,好不容易催吐救回来了,因为无法解释茶里的药是怎么回事,被林警长关了起来,有个巡捕一直看着他。
“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林警长问守门的巡捕。
巡捕见是他,立刻收起烟,敬了个礼,“没什么异常,就是老想出去,但小的哪敢让他出去啊,一直看着呢!也没人敢来看他。”
话音未落,就见管家打开门,老泪纵横地说:“大小姐,我真的没害老爷啊,我一家老小的命都是老爷给的,全家人都靠我养活,我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考虑,杀了老爷我能有什么好处?你相信我,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害老爷。”
施雪赶紧扶他,“刘伯你先起来,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可那碗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亲自泡的吗?什么时候送过去的,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没有,大约晚上11点半的时候,老爷唤人来说有点困,让我泡碗提神的茶过去,我就去了,那时候大家差不多都睡了,没人……”
“那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的时候爸爸有什么异常吗?”
管家仔细回忆,“没有,老爷叫我先去睡,他不用我服侍,我拗不过,就回去了,我走的时候,老爷还好好的。”
“哼——”林警长翻了个白眼,“刘管家,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话漏洞太多,最后一个见施老爷的是你,第一个发现施老爷死的也是你,不得不令人起疑啊!我们还发现……”
“刘管家。”见林警长马上要说破,秋灵萱赶紧打断他,“姨父平时都是这么晚睡吗?他在书房干什么?”
秋灵萱想问很久了,不管是莹莹说的两点还是施云说的五点,都太晚了,施文笙一个年届七十的老人,不困的吗?
刘伯却好奇地看着秋灵萱:“表小姐你不知道吗?”
秋灵萱瞪大眼睛,我为什么会知道?我应该知道吗?难道我又失忆了?
施雪略微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说:“爸爸年纪大了,眼睛看久了会累,有时候会让我给他念书,我不在的时候,会叫你给他念。”
“嗯……对,是这样……可惜我昨晚不在,不然姨父也不会出事。既然我和表姐都不在,姨父还一个人在房间里干什么?”秋灵萱知道自己掩饰得有点生硬,可她真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好像在写什么,我一进去,老爷就把书合上了。”
“那书呢?”
刘管家犹疑:“这个……好像不在桌上。”
林警长不耐烦地挥鞭,道:“别好像,到底有没有?”
“这个……小的真的不记得了。”昨天他扶起老爷尸身的时候桌上好像只有一把匕首和施文笙平时常用的钢笔,没看到书之类的,林警长一来,立刻认定他是凶手,他哪里还有心情关心桌上有什么?“林警长,要知道有没有,回书房一查便知,您不必把小人当成犯人一样审吧”
“你——”林警长难得压制住了怒火,“好,你等着!到时候看你怎么狡辩!”
其实不用等,秋灵萱清楚地记得桌上是什么情况,只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施文笙写完后把书放在什么地方,但是经过施雪一番查找,只找到一些手抄佛经、读书摘要、起居日记之类的东西,都是很早之前写的了。
“爸爸有跟你提起最近在写什么吗?”施雪问的时候,秋灵萱自己推着轮椅在书房里乱转,别说,还挺好玩。
刘管家仔细想了想,“上周六老爷好像说过,想把这辈子做的事情记下来,说什么……吾日三省吾身……”
施雪把在书架上找到的佛经、日记给他,“您看是这些吗?”
管家摇头,“不是,老爷昨天用的手稿封皮是酒红色的。”
“难道……凶手把爸爸的手稿拿走了?”施雪故作故作悬疑,暗地观察刘管家的反应,“你们看,这怎么有两个血脚印,离窗户这么远,难道凶手会飞?”
管家一看,先是疑惑,紧接着大惊,自言自语、絮絮叨叨地:“不、不会是鬼吧?他们来寻仇了?不,不可能,没有鬼,难道……弄错了?”
施雪见似乎另有内情,赶紧追问:“他们是谁,谁是鬼?”
“没、没有鬼……”刘管家疯狂摇头,癫狂之状有厨娘化的趋势,“我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