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遇幽那边似乎还在开会，人声嘈杂，过了一会，走到没人的地方才问：“她今早来你那了？”
    这个她，自然是邰莉。
    秋灵萱嗯了一声。
    方遇幽：“她说什么了？”
    “她一来就找你，似乎得到什么消息，没找到后说要签我，我说我不够格，拒绝了。”秋灵萱可不傻，邰莉这种敢逼婚豪门的狠角色，莫名其妙说要签她能安什么好心？大概率想把人招进来再封杀雪藏，不是没有先例。
    “她还真去了。”方遇幽感叹了句，以为欧书语会为了接近她答应签约，没想到……
    “你很聪明。”
    秋灵萱被她夸得心跳加速，半响才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做，太冒险了，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方遇幽的任务是成为大BOSS，帮她无疑会增加游戏难度。
    方遇幽并不觉得有什么，“算不上冒险，如果我不收购，肖凯琴就要收购。”
    这就是她上次说过的，肖凯琴还会找的麻烦。
    “这个肖凯琴，还没凉吗？”秋灵萱说的很小声，方遇幽还是听到了，说：“快了，要不是她挖出你们公司漏税，我还没那么容易收购呢！跟肖凯琴作对，于情于理也说得过去，你不用担心。”
    “这样啊！”秋灵萱有些失落，还以为……算了，方遇幽本来就不是恋爱脑，风风火火干事业才是女神本色。
    “你呢，最近电影拍得怎么样？”破天荒的，方遇幽居然会找她闲聊？
    天呐，天呐，赶紧找个话题，再聊一会儿，可剧组很和谐，没发生什么事啊，秦哲也挺照顾她的，该说什么呢？
    “我啊，电影拍得很顺畅啊。”好吧，直女真会聊天！
    倒是方遇幽自己找了个话题，“据说你又从二楼跳下去了？”
    “这你都知道？”
    “当然，刚刚的报道，秦导盛赞欧书语刻苦敬业，威亚、武打全都没问题，能自己上的坚决不用替身，昨天还帮生理期的小姐姐完成高难度动作，不知道谁是谁替身……”
    方遇幽不想搅和娱乐圈的事，但看到欧书语那么拼，总感觉看到刚进娱乐圈的自己，想告诉她，“你不用那么刻苦，这又不是真的，你有哥哥，有我，那么努力做什么？”
    又不是她夏诗飞刚进娱乐圈的样子，所有人都在劝她做导演，那才叫艰难。
    但那种艰难，是没有意义的，她不想再来一次，也不想欧书语再来一次了。
    很复杂的感情，甚至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秋灵萱沉默了会，说：“你知道吗？我进娱乐圈，就是想经历你经历过的事情，走你走过的路，我想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我想了解你。”
    方遇幽感觉内心像黑暗中乍见阳光的眼睛一样，被刺得睁不开眼睛，“追星而已，何必呢？”
    依旧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粉丝。
    秋灵萱摇头，“不，不是的，我不觉得是而已，我只是而已吗？”
    方遇幽被问住，她只是而已吗？
    这通电话过后，两人又无交集。
    秋灵萱跟随剧组到处取景拍戏，不忘关注华城商圈动态，最近的新闻都是肖家的股票又跌了，肖家的股票又又又跌了，肖凯安终于没空来骚扰她了。
    方遇幽前期的投资终于见效，她拿到肖家大部分的市场份额，虽然不是现钱，却比现钱更有战略意义。
    方老爷子七十大寿时，特意让方遇幽坐在旁边，出席各种会议也总带着方遇幽，媒体大肆报道方遇幽相关的新闻。
    秋灵萱感觉自己又回到追星时期，在剧组一有空就拿起手机看方遇幽相关的消息：标题都是什么纵横商圈的豪门公主、美艳霸道的新任总裁、天方集团皇太女……不得不说，八卦媒体太会了。
    甚至有媒体不怕死的去问方遇幽有男朋友没有，喜欢什么类型的，方遇幽在现实中受够了必须在媒体前赔笑，全程冷脸。
    反正邰莉不会允许她在掌握方家大权前谈恋爱，每次都会帮她打圆场、转移话题，所以她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
    她会不会暗爽呢？秋灵萱想。
    “下一场，女主准备！”
    秋灵萱赶紧放下手机，爬起来准备，这场戏是男女主的巅峰对决，女主将所有人类困于荒岛，让他们自相残杀，让男主看人性有多丑恶。
    男主不信，试图说服女主，女主就掐他，打他。
    秦哲：“用力一点，你不要怕把他打疼了。”
    男主也说：“对，没关系的，你就真打吧。”
    秋灵萱：“可是我觉得，机器人并不是真的想打死男主，如果男主死了，人类死了，她才是真的绝望。”
    秦哲没听懂：“什么？”
    “我是觉得，机器人曾经也想成为男主那样的人，无论是对人类还是对机器人，都是平等的，但因为人类的背叛，她走向男主的反面，可她内心深处，还是渴望做个人，有人爱，有人关心的。”秋灵萱把方遇幽的意思大致改了改。
    秦哲初听觉得荒唐，一想又觉得不无道理。
    是的，爱。
    一个电影，无论是科幻的还是武侠，搞笑的还是煽情的，都不是为了杀戮，也不是为了展现炫酷的武打和高超的科技，最终的主题都要回归爱。
    秋灵萱怕有人说她现场改剧本，补充说：“导演……我乱说的，您别往心里去，您说怎么拍就怎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