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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都说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过后,年味也就越来越浓了。
最近又下雪了,三天三夜都没停。
这边的冬天阴冷,偏潮,一般下雪都是先下雨,时间上也没个准儿。
贺行知的身体弱,那天回来的时候偏巧倒霉遇上了冬雨,一下子又病倒了,加上又紧接着下雪,路都泥泞了,不好走,沈微微连着三天都没有上山了。
这三天,除了照顾贺行知,没事用异能帮他梳理身体,沈微微就是在家里面发呆。
以往的时候,觉得在牛棚被压着学习难受,现在整天呆在家里面,看着一屋子的人为了一点热水洗脸都能吵起来,沈微微更是烦地不行。
这天瞧着雪还没有停的意思,不过贺行知的烧已经退了,沈微微打量着地上的雪也够厚的,不用担心泥泞,就找了个时间往山上跑。
先去牛棚看了一圈。
牛棚的房子不好,沈微微到的时候,几个老头子中年轻一点的祁裕和林述中正踩着一些木桌搬凳扫房顶上面的雪,免得雪太大把房顶压塌了。
瞧见沈微微,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忙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冯若书又拉着沈微微赶紧进屋烤火,见她不像被冻到的样子,才放心。
期间,顾启明一直盯着沈微微看,知道她被冯若书收拾好了,才张口问道:“是不是行知出事了?”
嗓音发颤,显然很担心。
沈微微点头,“发了烧,不过现在好了,已经退烧了,你放心。”
顾启明一下子松了口气,连道:“那就好,那就好,他啊,每年冬天都生病,没办法,身子骨弱,抵抗力不行,早前我看他天天往山上跑就担心,但是看他没事,人也挺高兴的,就没多嘴,哪曾想就淋了雨,哎……”
沈微微默默听着顾启明唠叨了一会儿,手上的水喝完,抹了一下嘴巴道:“我出去看看。”
她跑出去,顺着祁裕他们搭的木桌子爬到了房顶上,对着明显手忙脚乱的两人道:“你们下去吧,我来。”
两人正要说话,沈微微已经像个猴子一样窜出去,刷刷忙了起来,瞧着比他俩利索了很多。
两人思所了一番,就小心翼翼地爬下来,站在边沿盯着沈微微,以防她出什么事。
直到沈微微把房顶上的雪扫干净了,又爬了下来,两人才跟着下去。
冯若书又免不了唠叨沈微微,沈微微连忙道:“我个子矮,体重轻,肢体灵活,干这个比他们快也比他们轻便,出不了事。”
不等冯若书再次说什么,她又道:“既然你们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跑,喊都喊不住。
屋里面的几个人看着敞开的大门,看着外面飞扬的大雪,都跟着叹了口气。
冯若书忽然道:“其实想想,咱们几个还挺幸运的。”
其他几个点头,跟着附和。
而让几个人感慨的沈微微这会儿又进了山。
这几天的大雪早就把林子铺白,除了簌簌的落雪声,林子里面一片寂静。
沈微微在林子里面转悠了一会儿,凭着记忆往一往野鸡野兔子多的地方去,没多久就在雪地上看见了这些家伙的脚印子。
沈微微耐心地沿着脚印子找,在林子里面转悠了半天,发现了好几拨他们的窝。
沈微微也没有贪多,她捉了好几只野鸡还有野兔子,就放了其他的。
下了山,沈微微往牛棚里面丢了两只野鸡和两只野兔子,剩下的就都拿回家了。
最近雪大,不好往牛棚跑,但是沈家的饭实在也不怎么好吃,沈微微不想亏待自己。
也幸好现在雪大,外面没有什么人走动,否则看见沈微微拿着这么多的野物回家,一准儿要被教训割资本主义尾巴了。
到了家,沈微微丢下一路拎回家的野鸡野兔子。
沈家的一家老小都猫在屋里面烤火,即便平时整天阴着脸的沈大壮和黄四妹这个时候也没有硬撑。
看见沈微微提回家的东西,一家人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又跟着惊喜起来。
最小的几个已经叫了出来,“野鸡,兔子!”
一双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微微。
就连几个大人也不例外。
沈四明仗着自己和沈微微最熟悉,关系也最好,大着胆子问道:“微微,这肉……”
沈微微踢了一脚脚边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野鸡道:“晚上吃鸡。”
“好嘞!”沈四明连忙答应,笑嘻嘻地拍沈微微的马屁:“还是微微又能耐,这大雪天的还能逮到这么些好东西。”
沈微微没有接这个马屁,脱了最外面已经湿了的褂子和裤子,放在一边的椅背上,用火慢慢烤着。
沈笑笑的眼睛从野鸡的身上移开,看见沈微微身上的新棉袄棉裤,又低头看见自己身上勉强算是半新的棉袄棉裤,到底没有像以前一样阴阳怪气。
不过听着沈四明对沈微微的恭维,她心里面嗤笑,指不定沈微微抓了更多的,大部分都给那些臭老九了。
想着,她心里面又不得劲。
前段时间,沈微微把家里面所有的布票都巴拉出来了,又打听到乡下的一些土麻布不用要票买,就花钱买了好一些土麻布回来,每个人都分了不少留着做衣裳。
现在物资短缺,别说需要布票的布,就是这种乡下不要票的土麻布都是稀缺的。